第41章 情義

雖然敵我難分,但是眼睜睜看著人死,他還做不到,更何況還是一個女子。

伸手抱起地上的女子,江淵用力地一起身,身體的無力感瞬間傳來:“我cao”他差點沒有直接跪下,往上丟了丟懷中女子,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營帳走去。

一路上不斷有巡邏士兵停下與他打招呼,江淵顧不上回禮,快來到自己主帳前麵是,他馬上吩咐了一個巡邏將士。

“去後勤取來銀針,麻油紙撚與熱水毛巾,送到我營帳中來,快”

“是”

抱著懷中的女子撩開營帳,江淵將其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重新拔出靴中的匕首,看著**麵容略顯冷豔的女子,江淵嘴裏默念:“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真的是為了救人”

手中匕首滑動,女子大腿根部的衣物就被緩慢地割開了一道口子,大腿根部的肌膚從紫色緊身衣中擠出,一片雪白夾雜著青色映入眼簾,看著已經擴散的蛇毒,江淵眉頭緊皺,正在考慮要不要動嘴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將士的聲音。

“將軍,東西取來了”

“放在門口”

“是”

聲音退去,江淵撩開營帳將門口物品拿了回來,溫水洗布,江淵開始幫助冷豔女子擦拭傷口,腦袋中則是在想《綱目》記錄的解蛇毒的方法:凡毒蛇咬用針刺傷處出血,用溫水洗淨傷口,吸出毒素,毒不內攻。若毒走淤青者,麻油紙撚焰熏之,擠出毒血,取川貝,酒水服之,可解蛇毒....

帳外安靜的隻剩下腳步聲,營帳內則是一派旖旎...

黎明破曉曙光,西麵山脈中樹林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在由南至北的路上,一人騎著快馬正在朝居庸城趕來....

策馬**居庸城,霍言一刻不停地奔向嶽破軍的小院,正在給蔡常升檢查飯菜的嶽風聽到門口急促的馬蹄聲,放下手中的籃筐,急忙前去門口。

“霍兄,辛苦了!”嶽風激動地扶著霍言下馬,因為長時間的奔襲,霍言走路都有些脫力,兩人來到院中,霍言將手中的木盒遞出:“我無事嶽兄,你先將此拿給郎中,給老爺子煎藥”脫開嶽風攙扶的手,霍言推搡嶽風去忙其他的事情,而他則是坐到了院子中的小凳子上。

嶽風提著小木盒,腳步急促的趕到了嶽破軍的房間,因為嶽破軍身體的原因,上次的郎中來了之後,嶽風就為其安排了一個房間,以便於隨時觀察自己父親的病情。

“孫郎中,藥來了”霍言風風火火地推開房門,將手中木盒放到桌子上,給正在為嶽破軍把脈的郎中說道,聲音異常的激動。

停下手中的動作,孫郎中起身打開木盒查看其中的藥材。

“孫郎中,藥材如何?”嶽風有些焦急,他也不懂這個。

“好!這藥材好,都是百年的好藥,將軍無憂了”孫郎中看著木盒裏顏色深後,賣相極佳的靈芝,人參嘴裏不停誇讚,這種年份的藥都能上貢品的範疇了,翻動木盒裏的藥材,孫郎中發出了一聲:“咦?”

“怎麽了孫郎中?”看著本來還很激動的孫郎中突然發出了疑惑的聲音,霍言急忙靠近。

“嶽大人,藥材下的銀票是何意?”孫郎中將藥材拿出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抓出了一疊厚厚的銀票,看其厚度少說也有四五千兩。

嶽風疑惑的伸手接過銀票,他這時可算知道霍言為什麽下馬都站不穩了,手裏緊緊的捏著銀票,嶽風對著孫郎中行了一禮:“家父便拜托郎中了”

“嶽大人客氣了,那某就先去給老將軍熬藥”孫郎中小心翼翼的將藥材放回木盒,提著出了房間。

看著**仍在昏迷中的父親,嶽風眼眶濕潤,不知是自己父親得救的欣喜還是被霍言所感動,緩緩的關上房門,嶽風來到院子裏找到了霍言。

霍言看到嶽風走近,扶著胯起:“嶽兄,藥材夠用嗎?”

“夠!太夠了!此次辛苦霍兄了”嶽風深深一禮,隻有他知道如今的朝堂上,武將有多不受歡迎,禮部掌管物資的那些人,一個個恨不得武將都死光,這樣他們就不用籌集軍餉,若是嶽風回去尋藥,碰一鼻子灰不說,藥材也是一點也別想拿到。

“嶽兄不必客氣,此事是我家少爺交代,我隻是照辦罷了”霍言伸手扶起嶽風,一點不居功,

“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是用的到我嶽某的地方,上刀山下油鍋盡管吩咐”嶽風是個糙漢子,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情感,隻能用最簡單的方式,看著霍言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他真的很羨慕江淵能有如此衷心的手下。

“嶽兄言重了,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霍某就先告辭了,少爺還在等我回去稟報消息”

“霍兄且慢”嶽風伸手攔住邁步欲走的霍言:“這銀票是與藥材一同拿來的,應該是給你們的,你收好”嶽風遞出手中厚厚的銀票。

霍言聞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想到了自家少爺與張小姐有合作,接過銀票,霍言抱拳:“如此就不打擾嶽兄了,霍某這就前往居庸關了”

“好”

嶽風送霍言到門口外,看到霍言騎上馬離去,他才緩緩收回搖擺的手,這次他真的欠了江淵一個大人情。

...

“將軍,您要的藥草送來了”主帳門口的李劍南手裏拿著一籃筐新采的犁頭草說道。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江淵安排到了西邊的山林裏采犁頭草。這種草藥洗淨搗爛取汁水喝下,具有清熱解毒,涼血止腫的作用,殘渣加水也可療蛇毒,真不知道將軍要這玩意幹嗎,後勤部有的是這種藥。

“拿來吧”營帳中伸出了一條手,聽著江淵的聲音李劍南心中暗暗嘀咕,但還是趕忙將手中的籃筐遞了過去。

走到一邊,李劍南疑惑地瞥了一眼營帳,今日早上將軍的聲音也是如此奇怪,而且也沒有露麵,隻是伸出一條手臂。“也不知道將軍又在營帳裏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李劍南嘀嘀咕咕。

如果讓江淵知道李劍南的想法他肯定很驚訝,因為他就是在幹見不得人的事情。

看著一籃子的犁頭草,江淵拿起了一些放在了嘴裏,腫脹的嘴唇張不開他隻好一點一點的往嘴裏塞,昨日因為苦於沒有針管之類的東西,他隻好親自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