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埋個種子

王玉山與宋太尉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了震驚,李清平此時也是在思考:“依你所言,如何於民收糧征兵?”

“此事簡單,皇主隻需下詔頒布禦令,以玉璽蓋壓,書寫:於民借家中多餘之糧,並於一年後以多於原數的百分之十歸還,至於征兵則需要再次頒發禦令,凡是家中有參軍者,每有一人賦稅減免兩層,如此一來問題可解”

江淵侃侃而談,李清平則是不斷在思考,這法子可行,雖說民兵的戰鬥力不高,但是勝在人多,於民借糧之說雖然荒誕,但也是有可以實施的可能。

“眾愛卿以為此舉如何?”

宋太尉在右邊靠外一步,先行發聲:“稟皇主,老臣以為此計可行”,朝中也就他在此方麵最有發言權。

“臣附議”王玉山向一步走出,拱手附議。

“臣也附議”蕭平緊隨其後出列,三公出其二。

李清平看無人發言的眾臣:“眾臣可有異議?

朝下落針可聞

“既然眾臣都沒意見,給本皇主擬旨,免除江淵戴罪之身,上巳節後任江淵為北境大將軍,前往北境!”

“喳”公鴨嗓太監聲音傳出。

“臣江淵,叩謝皇恩,皇主萬歲萬歲萬萬歲”江淵聽到自己官職已定,心裏大石頭落下,這波血賺,償所願還惡心了秦訃聞。

想必江淵台下群臣就不同了,有喜有憂特別是秦相一派的人,臉黑得跟鞋底子似的,自江淵說了那句以下犯上的話,直接讓秦訃聞跪到了退朝。

“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奏?”李清平今日心情好起來了,他這個皇帝最近幾天實在是憋屈。

“若無事,今日早朝便到此,退朝”李清平從龍椅之上離開

“退朝~!”

...

...

剛出金鑾殿,蕭平叫住了江淵:“錦詞,今日表現很好,晚上我約了宋太尉,你來蕭叔叔家裏一趟..”

“好,錦詞晚上一定到”江淵點頭答應,隨後與蕭平拉開距離朝午門走去。而此時金鑾殿附近國子祭酒與那秦訃聞又在竊竊私語。

“秦相,蕭相對待江淵的態度可不一般呐”看著分開的兩人,國子祭酒對著秦訃聞說道。

“蕭平此人與那江淵小兒的父親乃是至交,更何況蕭平膝下無子,自然也就看中江淵”秦訃聞一想到今日再大殿之上,他竟被一個黃口小兒踩到臉上,他為官十載什麽時候受過這等氣,陰鷙的眼神讓國子祭酒都有些害怕。

“秦相,你我皆知鎮北侯府之人大字不識一個,雖說江江淵在兵道一圖遠超常人,但是今日的策略如此駭人聽聞,又怎會出自他手?”國子祭酒與江淵並沒什麽過節,但身為秦相一派,該出力的時候,必然要出些力。

“你是想在上巳節做文章”秦訃聞微微一想,今日江淵所講之策確實前無古人,如此妙計環環相扣,又怎麽會出自江淵?八成是蕭平等人一同謀劃出來的。

拍了拍國子祭酒的肩膀,秦訃聞心中有了主意“今晚來我府上,上次的那個藝妓賞你了,哈哈哈”秦難大笑出聲,步子輕快地邁向台階下。

“謝過秦大人”國子祭酒朝著秦難的背影深深一拜,他之所以出謀劃策,目的不就是這個嗎?那個藝妓他可是垂涎好久了。

...

...

“少爺,怎麽樣了”霍言看著從午門出來的江淵迎了上去。

“少爺出馬,怎麽會有辦不成的事兒”江淵止住了腳步,看著一點不謙虛的江淵,霍言也很高興,自信代表了實力。

“走,今兒少爺高興,帶你吃個雞兒”江淵邁開步子,帶著霍言前往西市附近的聽雨樓。

“得嘞少爺”霍言微微一愣,然後快步的跟上了離去的江淵,上次聽雨樓欠他們好多銀子的事兒他可是還沒忘呢,現在他和他少爺身上就剩下了一百兩,其他的都給了蕭元安,按照江淵的話來說,咱們掙錢比較容易。

“霍言,我先去買點東西,你回去把我那麵具和包袱裏的小冊子拿來,咱們一會匯合去聽雨樓趙找那清婉姑娘談些生意”

“好嘞少爺”聽到少爺要去談生意,霍言嘎嘎來勁。

兩人兵分兩路,霍言前往兩人居住的地方,江淵則是揣著身上唯一的一百兩銀子去買了原材料,他過了明日就要前往北境,但是掙錢的事情是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

“少爺,你拿這麽多花幹什麽啊,還有這些小陶罐?”手中拿著麵具提溜著包袱的霍言稍微比江淵晚到了一會。

“待會你就知道了”江淵空出來一個手,將麵具帶上,兩人朝聽雨樓門口走去,來往的食客看著懷中抱著一些花花草草的江淵個個露出奇怪的神色,更有甚者直接指指點點。

“這小子是想幹什麽呢,該不會是給張姑娘送的吧,這些花花草草也不嫌害臊”

“誰知道呢,剛才秦公子帶了顆夜明珠還吃了個閉門羹,這小子自討沒趣”

聽著身後人的議論,江淵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小樣,秦家那廝怎能和我比,我可是要成為首富的男人”

步子不停,來到聽雨樓門口,接待食客的“服務員”看到帶著麵具的江淵,急忙前來迎接。

“鬆月公子,您來了,裏麵請”

門口接待顯得很熱情,江淵抱著一大堆花草,進入聽雨樓,瞬間迎來了一片目光和一眾討論之聲。

“這小子,不是昨日那人嗎?”吃飯的食客有些是昨天見過江淵的。

“沒錯,這小子又來而且還攜著花,該不會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打有可能”

...

上方二樓包廂的秦難此時正煩悶的喝著小酒,吃著白斬雞,今日他一大早就去拿了夜明珠,想著來聽雨樓送給張詩雨,沒曾想人家根本不受,這可讓秦過煩壞了。

“外麵什麽聲音”秦難聽到一樓有些許動靜,

“少爺,是一個拿了些花花草草的麵具男人”跟著秦難的侍從匯報到,

“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秦過自飲一杯。

“少爺,張小姐好像下樓了”侍從一邊在門口看著樓下,一邊對著屋裏的秦難說道。

“下來了?”秦難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推開了房門,朝著下麵看去。

“鬆月公子,您來了”張詩雨還沒下到一樓,就在樓梯上打招呼。

江淵聞言朝前走去,這一幕可是讓一樓的食客有些轉不過彎來,竟然又是張小姐親自出來迎接,樓上的秦難看著這一幕,牙齒都咬崩了,手握在雕花的欄杆上,因為用力而逐漸泛白,眼神中時不時的流露出一股殺意,他來這裏沒有千次也有百次了,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

“給我查查這小子什麽背景”低沉的聲音傳來,秦難對著侍從吩咐道,然後轉身朝另一麵的樓梯離去,再留這兒關注點一會就得變成他,他可不想讓人在這看笑話。

“是,少爺”

江淵與張詩雨打完招呼,就一同上了三樓,至於霍言則是在進門之後,直接找了個一樓的犄角旮旯吃雞兒去了。

“鬆月公子,今日來怎麽還拿著些花花草草?”上樓梯途中張詩雨以為江淵這花草是贈予她的,出聲後便準備伸手去接。

江淵看著接花的張詩雨微微一愣:“清婉姑娘,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談些生意的”

張詩雨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緊接著掩麵一笑,毫無痕跡的想收回手,江淵哪能察覺不到,從抱著的花中抽出了一些遞給了張詩雨,然後衝著她笑了笑。

張詩雨的小動作被發現,突然有些尷尬,臉上也爬上了淡淡的晚霞“不知鬆月公子要和我談什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