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棋局

“我的天哪,這些大風居然一起行動,還不攻擊我們是我眼花了嗎?”

一位戰士驚歎道。

“它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立場,我想之後大王也會同意我們的聯合。”

風雄躺在地上說道。

“將軍,這些戰利品……”

一位稍顯年輕的戰士憨笑道。

“吃罷,火還沒熄滅呢,蛇丹都交給我阿弟銷毀,比放火堆裏徹底。”

風雄笑道。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戰士們眉開眼笑地衝向巴蛇的屍堆。

在風鈴與戰士們的加入後,一場別開生麵的篝火晚宴有聲有色地舉行著,李商炎則收到了不計其數的巴蛇內丹,一時間讓他有些手足無措,隻得躲到一邊慢慢地吸收起來,幸好瀧姬還未吃飽,一人一蛟迅速地消化著蛇丹。

“你一個人幹嘛呢?”

風鈴的聲音出現在李商炎的身後,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沒什麽,銷毀這些蛇丹罷了。”

李商炎撓了撓頭說道。

“騙人,祭司告訴過我業火的能力,你還瞞著我。”

風鈴笑著戳穿了李商炎的謊言。

“對了,這血誓會讓我分擔我受到的傷害對吧,你能不能收回去?”

李商炎問道。

“對啊,你想我收回去?為什麽?”

風鈴略帶生氣地問道。

“太危險了,你還是收回去吧。”

李商炎認真的說道。

“就是因為危險,我才會給你,你戰鬥起來太過拚命了,有了它還有些保障。”

風鈴解釋道。

“那個……這個血誓應該給你喜歡的人吧。但是我在我那裏,有喜歡的人。”

李商炎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我不在意,強大的戰士有女子喜歡是正常的事情,再說了,我給你血誓隻是因為你救過我好幾次,也並不是像風伯他們說的那樣。”

風鈴的臉上染上一抹微紅說道。

“恩,我明白了,但是打完礦洞之後,你必須收回,在那之後我會去做一件比較危險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與修羅族無關,所以……”

李商炎繼續說道。

“恩,我會的。”

風鈴說完便向著載歌載舞的戰士們跑去。

“阿弟,雖然我也不懂女人,但是你好像更差一些啊。”

風雄從李商炎的身後走來,勾著他的肩膀說道。

“哎,大哥為什麽隻有一個妻子呢?我看族裏的許多戰士都有兩三個妻子。”

李商炎問道。

“這話我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你嫂子可是厲害得緊,在她沒嫁給我之前,她就是我們族裏有名有姓的戰士,哪個女子敢來我家?”

風雄笑著說道。

“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李商炎笑道。

“孩子們都是她在教,我也省心。”

風雄遞又從懷裏掏出她妻子為他準備的酒袋,喝了起來。

……

地下基地,洪濤辦公室中,梁溪山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我徒兒呢?”

梁溪山怒目圓睜道。

洪濤滿臉的疲憊,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眼中滿是血絲,緩緩地遞上了李商炎跌入修羅界的報告,梁溪山接過報告掃了一眼,腰中的紅袖竟自己緩緩出鞘,梁溪山右手微微下壓,將劍壓了回去。

“我去找館長。”

梁溪山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洪濤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背著霜龍的楊蘇清與已經哭腫雙眼的顧嫣看著怒氣衝衝的梁溪山一言不發。

“你們在基地門口等我,我去就回。”

梁溪山說罷徑直離開了基地,禦劍飛往顧館長的宅邸。

此時顧館長正弓著腰澆著花,一個禮拜以來他已經不知多少次在門口澆花了,梁溪山落在門口看這裏顧館長的背影一言不發。

“別去。”

顧館長頭也不回地說道,隻是這句話少了以往的氣勢。

“他是我徒弟,真正的徒弟,是傳人!我還沒教他劍訣,教他禦劍,從一開始我就在聽你的,磨礪他,讓他自己去悟,自己去摸索,可是結果呢?他入魔的時候我不在,他得了噬靈症的時候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與妖獸以命相搏,這是一個當師父的該做的嗎?”

梁溪山眼眶微紅地質問道。劍氣卷起一陣罡風,將顧館長花園中早已死透的花草們徹底連根卷起。

“陰司和我們全方麵的合作,可以誕生無數鬼道修行者,你知道未來我們要麵對什麽的。”

顧館長歎了口氣,丟下了花灑說道。

“什麽勞什子未來,他是我的傳人,不是你拿去交易的籌碼!”

梁溪山更加憤怒道。

“他隻是失蹤並不是死了!我相信他能回來!”

顧館長轉過身來,露出蒼老的麵容,布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他才瑤光境啊,你真的忍心嗎?”

梁溪山看著顧館長憔悴的臉龐質問道。

“我的外孫我不心疼嗎?可是誰能頂上?你能保證自己不老不死嗎?現在除了你和各大門派的幾個老不死的外,誰能頂得住?”

顧館長老淚縱橫地問道。

“哎,我聽夠大道理了,那麽多年我沒有違抗過你這位老領導的意思,這次我想自己做主。”

梁溪山說罷,一指點在顧館長的眉心之上,精純的靈氣匯入,顧館長的臉色稍有緩和。

“別鬧得太僵。”

顧館長歎了口氣說道。

“我盡量。”

梁溪山說罷便禦劍飛走。

他回到後勤處的門口,領上兩女便捏碎了手中的青灰色玉簡,周圍陰氣大盛,梁溪山憑借陰氣的位置一劍指去。

“不想灰飛煙滅就給我開門,我要下去一趟問些事情。”

梁溪山冷冷的說道。

那陰兵哪敢不從,立刻打開陰司的大門,黑色的鬼頭大門緩緩打開,梁溪山一言不發的領著兩女走了進去,他雙手搭在兩女的肩膀之上,用兩道精純的靈氣護住了她們不受陰風的侵襲。

“你們在這裏等著。前麵要過去還是有些不易的。”

梁溪山指了指前麵的鬼門關說道。

楊蘇清沉默不語,拿出懷裏的真武印,手中電光大作,竟將周遭的陰氣生生撕裂。而顧嫣直接引動身前的陰風,在三人麵前開出一條小路來。梁溪山有些欣慰的望著兩人沒有再說話。

“這陰司之內用不了紅袖,婉君辛苦你了。”

梁溪山溫柔地摸了摸紅袖,一道紅色的倩影在他身邊緩緩凝聚。

“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商炎那孩子我也喜歡。”

紅色的倩影麵容精致,年齡不到三十,一席紅妝像極了出嫁時的嫁衣。

“給你們三十息,閻羅王和崔玨不出來,我便破門了。”

梁溪山高聲喝到,那名叫婉君的倩影化作紅袖劍的劍魂竄入梁溪山的手中,雖然靈力被壓製,但一身劍氣卷起一陣罡風直吹鬼門關,守門的鬼卒知道來人實力不低立刻層層上報。

“叫門的是何人?”

閻羅王問道。

“梁溪山,棠溪劍宗唯一傳人,乃是李商炎之師。”

崔玨翻著手中的簿子說道。

“也罷,我們的確有虧於人,崔判官且隨我去吧。”

閻羅王歎了口氣說道。

不出而是息,閻羅王與崔玨便到了鬼門關之外。

“將我徒兒還我。”

梁溪山毫不廢話。

“他掉入了修羅界,本王隻有去的辦法,沒有回的辦法,就算有本王也不會冒險,那裏封印著上古凶獸的殘魂,若是讓他們重新現世,死傷將不計其數。”

閻羅王認真的說道。

“那就是沒得談了?”

梁溪山手中紅袖劍魂微微抬起,麵目之中滿是殺意。

“梁先生不可!泰山府君或有辦法。”

崔玨趕忙說道。

“崔判官!豈可推諉到府君頭上!”

閻羅王斥責道。

“兩位各司其職吧,接下來由本君接手。”

泰山府君一席青衣手搖折扇緩緩而來,閻羅王與判官一見立刻行禮告退。

“梁溪山,你莫要惱怒,且隨我亭中一會。”

泰山府君指了指一旁突然出現的涼亭緩緩說道。

“兩位小友還是待在這裏吧。”

府君說罷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兩人隔絕瞬間將兩人送回了現世,梁溪山隨著府君緩緩進入涼亭。

“此處有一盤古局,不知你可有興趣陪本君下完?”

府君一指涼亭之中的棋盤,無數棋子憑空出現。

“府君這是要嚇退我?即便明知不敵,我身為劍修也可與府君較技一番。”

梁溪山麵無懼色冷哼道。

“哎,你們練劍的怎麽都和那風小子一般性情,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你想知道的都在這棋局裏,下完此局對你大有裨益,你放心你徒兒無事,隻是在為我處理一些善後工作。這番機緣送與你隻是添頭,等你徒兒平安回來,還有大禮相送。”

府君搖了搖折扇說道。

“怎麽還怕本君騙你不成?你下完此局,你徒兒便會出來了。”

府君微微一笑一黑一白兩盒棋子憑空出現在桌子兩側。

“溪山,如此大神沒必要騙我們。”

婉君重新化作人形說道。

梁溪山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棋盤。

“一位蜀山劍派,一位棠溪劍宗,隻可惜有緣無分,讓世間少了一頓佳話啊。”

府君歎息道。

“我們二人如此便好,不勞府君操心。”

婉君率先說道。

“你倒明理,雖然生死不可違,但讓你現身傳法倒也不違天意,不然蜀山的傳承斷絕豈不可惜?”

府君笑道。

“府君說的可是真的?”

梁溪山按捺不住心中喜悅問道。

“我騙你二人有何益處?下棋下棋,都在棋中。”

府君笑道。

……

修羅界的草原上李商炎與風雄喝完了最後的果酒,兩人並肩躺在草地之上好不愜意。

“阿弟,你先前提到的那位師父為何不教你劍法呢?”

風雄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師父待我很好,絕對不會藏私,想來是修為不足吧。”

李商炎想起了自己的時間被重置之前,梁溪山總是有許多任務忙碌在一線,無暇顧及李商炎,而這一次雖然自己承擔了大部分職責,但梁溪山仍舊有他需要處理的事情。

“恩,這倒讓我想起了我的師父,他是族裏最強的戰士,至今無人能超越,他總是讓我鍛煉基礎,直到我能與他角力角的不相上下,隻可惜他死在了巴蛇的入侵之中。”

風雄眼帶濕潤的說道。

“大哥,我相信你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李商炎扭頭認真的說道。

“恩,必須是這樣,這才不枉他的悉心教導。該回去了,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們呢!”

風雄眼中閃過濃烈的鬥誌說道。

眾人將一些收拾妥當趁著夜色趕回了綠洲,風雄一刻不停地帶著李商炎麵見了風王。

“大王,竹米已經帶回來了,大風一族與我們一同殺敗了巴蛇的圍攻,它們的先祖想與我們聯合進攻巴蛇,我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和奪回礦洞之事同時進行,那離我們奪回故土就不遠了。”

風雄行禮道。

“恩,風雄你所說之事我已經知道了,祭司已經開始用神水培育竹米了,不出半月就能長成。大風一族用行動證明了它們的決心,此時你做得很好,肉食和美酒已經送到你的家中了,快回去與妻兒團聚吧。”

風王高興地說道。

“風雄告退了。”

風雄說罷拉著李商炎離開了風王的大殿。

隨著兩人的離開,大殿之後的祭司緩緩走了出來。

“大王可知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祭司緩緩地問道。

“祭司這是什麽意思?”

風王疑惑道。

“大王,離我們的大計還需要準備些時日的,趁此機會奪回故土也是上策,但是打敗了巴蛇,我們的鄰居就變成了大風,隻怕到時候……”

祭司緩緩說道。

“祭司的意思是讓我虛與委蛇,坐收漁翁之利?”

風王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

“正是如此。”

祭司緩緩說道。

“恩,此事便交由祭司準備了。”

風王點了點頭說道。

風雄家中,他的妻子早已準備好食物與美酒等待著兩人的歸來,風雄與李商炎雖然吃飽喝足了,但仍舊陪著他的妻兒在飯桌上有說有笑地說著一路的經曆,聽得幾個孩子直入迷,連手中的肉食都忘記了送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