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魔
“回話吧，我知道你沒有消失，這裏的封鎖能端在屏蔽我與瀧姬的聯係。”
李商炎將真武印放在腳下，心中默默想到。
“你重要要正視自己的欲望了嗎？”
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如何高尚的人，欲望於我而言也並非隻是毒害，既然你是我的一部分，我當然相信你的話，隻是你不覺得，由你來主導的話，我們會因為不容於世俗而毀滅嗎？”
“什麽意思？”
“對於現在來說，我隻要繼續往前就有一半的幾率能治好自己的噬靈症，而屆時你就會灰飛煙滅，而如果我治不好噬靈症，我師父也會在我瀕臨崩潰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出手，他可不比幽冥子，你強開星竅尚能抵擋一二，師父若真的下定決心，以我現在的實力來說，隻需要三息，你我就要共赴黃泉了。所以現在對於你而言是一道選擇題，要麽等待必死的結局，要麽與我融合，徹底成為我的一部分。”
李商炎在心中默默的想道。
“我該誇你還是該鄙視你呢？你居然對心魔設套，從你去地府的時候就開始了吧？”
腦海中的聲音笑道。
“不，從我不再抵抗董琦的折磨時開始的，我知道你的本體是域外天魔，借由我心中的負麵情緒而誕生，與其說你是另一個我，其實是你寄生於我更為合適。”
李商炎冷靜的分析道。
“你！你居然知道我的底細？”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你們的本體弱不禁風，隻能依靠這種寄生的形式掌控修行的身體，然後通過掌控的身體不斷進行殺戮才能滋養自己的本體，而你對我的侵蝕力度並不大，這說明你不過是出生不久的天魔，不過對我來說你仍舊有你的價值。”
“什麽價值？”
腦海中的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強行開啟星竅的方法，這起碼說明，你繼承了一些你們種族的龐大的修行知識。你們天魔依靠寄生的方式，一定在從古至今的修行者亦或是所謂的神身上，汲取了眾多記憶吧。”
“哼，你很聰明，但是有一點你錯了，我並非必死，我可以選擇放棄你回到域外。”
腦海中的聲音冷哼道。
“的確，這是一條選擇，但是寄生往往意味著共生，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立刻我之後應該需要在短時間找到合適的宿主，不然一定會受到某種你承受不起的懲罰。而現在的環境下，有多少修行者可以讓你選擇呢？”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腦海中的聲音顫抖的更為嚴重了起來。
“不好形容，好像自從掌握了自在法之後，針對我現存的困境，會有許多零星的認知不斷出現在腦海中。”
李商炎倒也沒有說謊，自從運用了自在法，他的就仿佛進入了一片前人共建的資料庫，許多問題的解決方法與戰鬥技巧，都會自動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自在法嗎？曾經有一個狂人，和你一樣，利用我們的力量創造了你口中的自在法，你說的沒錯，我們天魔是和你們完全不同的種族，我們所有的知識都會儲存在一片共享的意識海之中，這類功能你們人類也有，隻是沒有深入開發罷了。你應該慶幸我是出生不久的天魔，以及你身體裏的那團白火，如果不是這些，你早就不再是你了。”
腦海中的聲音似乎放棄了抵抗。
“所以你的答案是？”
“我們天魔與你們人類最相像的一點，就是無止境的自相殘殺，所以我需要屍山血海，萬千魂靈，讓我成為最強的天魔，你能做到嗎？”
腦海中的聲音開始變換，每一個都仿佛是不同的人說的似得。
“人的話需要千萬，神的話需要多少？”
李商炎默默想道。
“神？你還真是符合我們天魔的口味，被屠戮的對象自然是越強大的越好。”
“這樣的話，定契約吧，根據零星的意識來看，你們沒少做這種事。”
“哈哈哈哈，又一個與魔做交易的人，有一點必須要提醒你，要是你做不到對我的喂食，那我會吃下你的魂魄。”
一道邪魅的女聲劃過腦海冷冷的說道。
“沒問題，你可以出來定契了。”
一團漆黑的影子從李商炎的身體中鑽了出來，努力的想要匯聚成人形。
“別勉強了，你也不看看我腳下的是什麽。”
李商炎指了指真武印說道。
“咬破手指。”
黑影說道。
“現在，我要談談我的條件。”
李商炎拿起真武印緩緩說道。
“你！你想違約？”
黑影拚命的想要鑽回李商炎的身體中，卻被真武印散發的微光抵擋的嚴嚴實實。
“我需要你的知識，魔道的人修行速度快並不是單單是因為功法吧，其中也有你們的幫助，不光是古往今來修行者的記憶，還是你們天魔的知識，我都要。”
李商炎認真的說道。
“可以。”
黑影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還有我希望在契約中以我們的文字提現我剛剛說的一切，並且契約中一定要注明，在我不違約的前提下，你必須竭盡全力的幫助我。我知道，對於你們天魔來說，隻有落於契約之上的內容，是你們必須要遵守的。”
李商炎又說道。
“可以！”
黑影有些憤怒，卻還是依照李商炎說的，擬好了契約，一張淩空出現，包裹著黑霧的契約等待著李商炎蓋上自己的血印。
李商炎仔細的讀完了所有內容，才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印蓋在了契約之上，隨後他又把真武印放到了地上，黑影迅速鑽回了他的身體之中。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主宰。”
李商炎默默地想道。
“和你相比，倒是你更像是原生的天魔。”
天魔回應道。
“這裏的封鎖，根據你的記憶，能找到對應的線索嗎？”
李商炎又想道。
“可以，這裏是一處封靈陣，將周圍幾百裏的靈氣都匯聚在陣眼之中，看著樣子起碼也有幾百年了。”
天魔回應道。
“這也是你屈服的願意之一吧。”
“沒錯，如此龐大的靈氣，足以治愈你的噬靈症，而我又會少一個控製你的籌碼。”
天魔誠實的說道。
“不錯，我喜歡你的誠實，請保持。”
“天魔從不欺騙落於契約之上的盟友。布置這陣法的人似乎與你手中的銅印有些關係，而這類人最討厭的就是天魔或者說與魔做交易的你。”
天魔回應道。
“幾百年前布置的人，還活著？”
“不一定，大概率會是分身或者投影，不過以你的實力似乎都難以應付。”
“我自有辦法。”
李商炎終止了與天魔的溝通，將真武印放入懷中，進去想著草地的深處前進著。越往前走，他感受到的壓製力就越強，這讓他放慢了腳步，走了半日光景，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土丘，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土丘之內便是陣眼。
有了明確的目標，身上的疲憊也得到了一絲環節，正當他離土丘隻有百米的距離時，數道雪白的身影從他眼前一閃而過。他定睛一看，四隻毛發雪白的巨狼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李商炎試探性的向後退了幾步，四隻白狼並沒有靠近，還是站在原地警覺的盯著他，而當他往前走的時候，白狼便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利齒。
“看來是留下守護陣眼的妖獸的後代。天魔，你的第一頓飯來了。”
李商炎歎了口氣，拔出了霜龍劍。
營地中楊蘇清已經數不清第幾次在詢問李商炎的情況了。
“瀧姬你剛說商炎給你感覺不一樣了？”
楊蘇清有些急切的問道。
“恩，主人的意識裏好像多了一點東西，而且主人的狀態變好了，變得比入魔之前更好。”
瀧姬努力的組織著詞匯。
“變好了？難道商炎已經找到了？”
梁溪山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主人現在正在戰鬥，感覺不到了。”
瀧姬說著像沒事人一樣的處理著手中的魚。
“打起來了？情況怎麽樣？”
顧嫣也跟著問了起來。
“主人很有信心，好像他身邊有幫手，但又感覺不清楚，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瀧姬擺了擺手說道。
“商炎，你那裏情況怎麽樣？”
梁溪山聽膩了瀧姬不清不楚的描述，拿起通訊器問了起來。
“有一些麻煩，秘寶前有妖獸，四隻雪狼，速度很快，我正在處理。”
李商炎有些急促的說道。
“要不要讓瀧姬去幫忙？”
梁溪山問道。
“不用，離秘寶越近壓製力越大，我盡量速戰速決。”
李商炎說罷便關閉了通訊器。
他仔細盤算著應對雪狼的戰術，前幾次的試探已經試出了它們之間的默契與配合，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零星的認知。
“根據記憶來看，狼群十分依賴配合，最好的處理方法是逐個殲滅。尾巴是他們在快速移動時保持平衡的器官。”
天魔分析道。
“看來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非常好。”
李商炎笑著再次衝向土丘，四隻白狼立刻跟隨著他的腳步將他圍在中間，越靠近土丘，白狼的包圍圈就越小，他敏銳的抓住了攻擊的機會，在四狼合圍的瞬間，一個閃身繞到了其中一隻雪狼的身後，抓住它的尾巴，一劍揮下，伴隨著白狼的哀嚎，尾巴被連根斬斷。
其餘三狼很快便飛奔來支援，上中下三路齊攻，李商炎立刻以左手防住上路的白狼，橫劍擋住中路的白狼，抬腳踢在下路的白狼的麵門之上。
攻擊上路的白狼緊緊咬住李商炎的左手手臂，劇烈的疼痛刺激著李商炎的大腦，他迅速抬腳再次踢飛進攻中路的白狼，空出的霜龍，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咬中自己左臂的白狼，縱使被開膛破肚，白狼仍舊緊緊的咬著李商炎的左臂不放。
“吃了它。”
李商炎對著天魔下令道。
一團黑影瞬間鑽入了那隻白狼的身體之中，隻是片刻白狼原本倔強的眼中就失去了光彩。黑影鑽出白狼的身體回到了李商炎體內。
李商炎摔了開了左臂的白狼，冷冷的看著眼前剩餘的三隻白狼，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刺並沒有讓它們升起多少恐懼，而那團黑影瞬間帶走白狼的生命卻給了它們莫大的刺激。
“味道不錯。全殺了。”
天魔說道。
“過猶不及，吃少吃好才對身體有好處，你該學學我們華夏的古文明了。”
李商炎在提醒天魔現在誰說了算。
正當三隻白狼猶豫進攻還是逃跑時，李商炎再次使出禹步，靠近了那條斷尾的白狼，一劍刺入了它的心髒，黑影再次出擊。這下另外兩隻白狼毫不猶豫的便向後逃去，李商炎也不追。隻是默默地將兩具白狼的屍體放在一起，取出了妖丹。看著潔白的妖丹，李商炎顯然了沉思。
“這幾隻雪狼並沒有吃過血肉，一直靠陣眼中心匯聚的靈氣滋養，所以它們的妖丹是純淨的。現在後悔了吧。”
天魔解釋道。
“我殺它們，隻是因為它們必須看守陣眼，沒必要趕盡殺絕，還有我希望下次，你隻幹好輔助工作就好，別指揮我的行動。隻有這樣的合作模式，才能讓我們愉快的共存。”
李商炎將兩顆妖丹握在手中，純淨的靈氣並不需要動用離火來吸收，妖丹化作粉末，他的左臂也愈合的差不多了，將霜龍劍收回鞘中，走向了麵前的土丘。
土丘的側麵有一扇緊閉的石門，他雙手發力推了許久也沒有讓石門動搖分毫，看著石門上的凹槽，李商炎掏出了真武印，對比一番後，竟然大小剛好，於是便把真武印嵌入凹槽之中，隨後他嚐試著將真武印左右旋轉，終於在右轉一圈後，麵前石門發出轟隆隆的聲響，緩慢的露出了一道縫隙。
李商炎收起真武印，緩緩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石屋，桌椅板凳一應俱全，他對這些沒有興趣，繼續向著深處走去，終於在石屋後的房間中發現了一口蘊含著磅礴靈氣的泉眼。李商炎剛想靠近，時候的石門便瞬間合攏。
“後輩，你非我門人，到此何意？”
一道嚴肅的聲音出現在李商炎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