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歸葬之地
此刻回到房內的李商炎再次喚出了龍魂。
“請問前輩，昆侖的具體位置在哪裏？我好安排行程。”
“萬山之祖自然在天下山勢的盡頭之處。”
“那不就是人世中的昆侖山嗎？那為何從古至今的修行者鮮有到達昆侖的？”
“是，也不完全是，人世中的昆侖山不過是真正昆侖的入口罷了，你這人族後輩倒也奇特，竟然能有如此濃厚的龍氣，差點把我蒙了過去。”
“前輩看出來了？”
李商炎不好意思的問道。
“哪有龍族會為人族著想的，又不是那個人皇可以統率三界的時代。”
龍魂笑了笑道。
“難道曾經的人族帝皇可以統領三界嗎？”
李商炎咽了咽口水，驚訝地問道。
“恩？難道現在的人族都不知道人皇時代的事情了？”
“請前輩指點。”
李商炎恭敬的說道。
“恩，隻是我現在的狀態維持不了多久，怕是說不了多少啊。”
龍魂指了指自己的脊骨，示意李商炎給自己加點龍氣。
李商炎自己也有些擔心盤龍太阿的龍氣消耗過大，索性用始皇的玉璽招來了當地的龍脈，給龍魂續了一口龍氣。
“你這不是有人皇的物件嗎？怎麽會不知道人皇的事情？”
龍魂疑惑的問道。
“這是秦始皇的玉璽，難道始皇帝也是人皇？”
李商炎反問道。
“看來你所說的始皇帝，功績不小啊，隻有被山川地脈，水澤大川都認可的人才能稱之為人皇。”
龍魂吸納了新的龍氣明顯精神了許多。
“請前輩賜教。”
李商炎恭敬得像個學生，這讓龍魂十分滿意。
“按理說你人族的事不該由我龍族來置喙，但看在你人族先聖也曾恩惠萬族的份上，便與你說說吧。”
“在遠古的時代，天界什麽都沒有十分冷清，冥界則是窮山惡水沒有生靈願意前往，唯獨這人界一片欣欣向榮，所以那個時候不論是神靈、修行者、妖魔、甚至是亡魂都想要長久地待在人界。但是各族都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統治人界，此時你人族仿佛得了天命的青睞，連著出了好幾個厲害的人皇，或攻或守，竟在幾千年間徹底統治了人界。”
“即便是萬族臣服的局麵，你們的人皇依舊沒有貪圖享樂，而是開始治理山川河流，把人界打造成了一塊寶地，還和各族首領都訂下了盟約，永遠都不能入侵你人族的領地。而華夏九州則是人皇劃分的最好的一塊寶地。但是這世間豈有永恒的長治久安。"
“很快被劃分到天界的神靈與永生的修行者們就發現，他們賴以生存的天地之氣竟也產自人間界，所以他們就開始聯合各族預備推翻人皇的統治，隻是人皇豈是那易於之輩，早在他們密謀之初就率領自己的部下們展開了絕地天通的工程，生生地封住了天地之氣的通往天界的通道，也斷絕了天界再派神靈下凡的可能性。”
“天界的神靈與修行者沒了本源隻得向人皇求饒，並與人皇立誓再也不幹涉人間之事，人皇這才用山海經為他們劃分了新的地界，你也可以理解為另一個空間。隻是經過了幾萬年的平靜，你人族再無如此大能之輩，最終還是失去了這統治人界的權利。”
“但是先祖所立的約定依舊在側，不論是神靈還是其他諸族，都不敢明著造次就是了。”
龍魂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知道的內容。
“請問前輩，我人族是怎麽失去統治人界的權利的？”
“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據傳說是天神們本想借助你人族自身的內亂撕毀合約，重臨人界，隻是沒想到守護合約的那人太過強大，雖然毀約不成，不過人族也徹底失去了統領人界的資格，自此後人族的首領也隻能自稱天子，不能再得人皇尊號了。其他的細節上我知道的也不是那麽清楚，畢竟我也沒那麽大的年歲。”
龍魂歎了口氣說道。
“多謝前輩相告，還不知道前輩的姓名。”
“不用那麽客氣，都已經是一條船上的龍了，你叫我敖潤就行了，想當年我龍族的長輩也曾追隨你們的人皇征戰四方。如今當年的盟誓還在，我們既然有緣，我自當提攜後輩。說回昆侖吧，昆侖便是當年人皇利用山海經劃分的一塊區域，並不是想進就能進的，除非你有屬於昆侖的東西，而我們龍族，自從大戰之後便回歸了昆侖，在那裏繁衍生息。”
敖潤擺了擺龍爪說道。
“前輩我明白了，隻要我們到了人界的昆侖山，您就有辦法打開進入真正昆侖的大門對嗎？”
李商炎興奮地問道。
“恩，孺子可教也。不過你能不能進入其中，就要看緣分了，本龍倒是想知道，你小子想要進昆侖所為何事？”
敖潤饒有興趣地問道。
“不瞞前輩，這世界馬上就要發生巨變，隻有變得無比強大才能守護重要的人和華夏的土地，所以我必須變得更強大才行。”
李商炎誠懇地說道。
“恩，年輕人有鬥誌是不錯，隻是很多事情不能強求，俗話說天塌了有高個子的人頂著，何必如此執著呢？你若真能進入昆侖我勸你多待一段時間，等外界安定再出來豈不更好？”
“有些事總有人要去做的。”
敖潤看著認真的李商炎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李商炎便興奮地敲響了楊蘇清的房門，把昨晚與敖潤的對話內容一一相告，楊蘇清也立刻聯係了藍冰安排飛去昆侖山的飛機。
“敖潤說的都是真的嗎？在遠古時期反而是我們的先祖更強大，而現在我們對付一些妖魔就焦頭爛額了，這太顛覆我的認知了。”
飛機上楊蘇清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認為是真的，絕地天通等事情都在我們民族的神話中有提到，而且經過昨晚事情我認真的對比了我們與外國的神話發現了一些線索。”
李商炎點了點頭說道。
“是什麽？”
“外國所有神話都在闡述人類是如何臣服神靈的，如何在神靈的恩賜下獲得幸福，而我們的神話則是描述我們的祖先是如何戰勝神靈的，這就是本質的區別。在國外隻有少部分人在神靈的恩賜下躲過了大洪水，而我們的先祖則是自己通過治理，馴服了洪水。”
李商炎說道。
“可是我們的許多學說與曆史中也都是尊天敬神的”
楊蘇清反駁道。
“你說得對，這也許就是敖潤說的人族失去了統領人界的權利之後的事了。但是我們的敬神隻是恭敬，如果神靈滿不足不了大眾的需求很快會被撤換掉，但如果神明滿足了大眾的合理要求後，民眾會換以貢品與香火，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平等的交易。而不是那種對上位者的懇求。”
“你知道嗎，你這話如果被老一輩的人聽到，很可能會定你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楊蘇清認真的看了李商炎一眼說道。
“也許吧，但這一切等我們進入了昆侖自然就有答案了。”
李商炎說罷便閉目養神了起來。
兩人的專機經過長途跋涉很快就到了昆侖山的山腳下。
“同誌，這是我們能送你的最後一段路，這裏是兩位的應急物資、登山裝備與通訊設備，我們會在這裏等候兩位一個月的時間，祝你們好運。”
飛機上的同事遞出了兩個碩大的背包。
兩人換了登山裝備，背上背包便踏上了萬裏無人的昆侖山，昆侖山是嚴厲地，它有萬年不化的寒冰，也有能瞬間煮熟你的的熱泉，所以生命在它麵前都顯得不值一提。
“終於要回去了！”
敖潤的龍魂竄出了李商炎的背包在前麵帶路。
終年積雪的昆侖山，即便是對兩個修行者也是巨大的挑戰，根據敖潤的說法他們才走了一半不到天就黑了下來。兩人從背包中拿出了簡易帳篷，升起火堆準備在冰原上度過今晚。
“你們兩個還真是麻煩，半天光景才走了這點路程，連歸葬之地都沒有到呢！”
敖潤的龍魂有些生氣的說道。
“前輩，歸葬之地是哪裏？我在地圖上怎麽沒找到？”
李商炎好奇的問道。
“它說的應該是死亡穀，那裏除了屍骨什麽都沒有。”
楊蘇清回答道。
“女娃娃有點見識，不錯就是那裏，別怪本龍不提醒你們，過歸葬之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除了走路什麽話都別說，如果聽到聲音也千萬別應，除非你們想永遠留在那裏。”
敖潤玩著自己的龍須說道。
“死亡穀的磁場很特殊，據說到了那裏不管什麽生物都會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楊蘇清補充道。
“那隻是你們現在人的說法，其實是死亡穀下麵封著一個可怕的古神，而古神想要突破封印重獲新生就需要生靈的魂魄罷了。”
敖潤說道。
由於楊蘇清與敖潤說不到一塊去，兩人很快便結束了對話，回到自己的帳篷中躲避風雪的侵襲。第二天清晨，風雪減小，兩人繼續出發，在敖潤的不斷催促下，終於到了傳說中的歸葬之地。
到了此地的李商炎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一直在前麵走著，而楊蘇清則越走越慢，直到李商炎回頭後竟發現楊蘇清不見了蹤影，嚇得他趕緊用通訊器不斷地呼叫著楊蘇清。
“壞了，女娃娃可能是著了道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怎麽一點影響都沒有，比我還厲害！”
“我也不清楚，前輩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您也幫一下忙吧。”
“小子，她對你很重要嗎？要隻是和你關係一般，我勸你趕緊放棄這個念頭，陷入歸葬之地的生靈已經屬於那位古神了，和人搶東西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敖潤勸解道。
“她對我很重要！”
李商炎說著不顧勸阻，回頭找尋一起來，終於在離他幾百米處發現了一些偏離方向的腳印。
李商炎跟著腳印走了過去，敖潤突然攔在了前麵。
“你看到前麵的霧氣了嗎？你想送死別帶我一起！你要是被留在裏麵我也出不去！”
敖潤焦急的吼道。
李商炎無視了敖潤的吼叫，一步踏入了霧氣之中，一進入霧氣他就感覺到體內的火種正在瘋狂地燃燒著，霧氣中伸手不見五指，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得將南明離火外放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隨著南明離火的燃燒，霧氣如同受到了驚嚇一般四散開來，霧氣一散，他就看到了遠處有一個背影正在緩慢地向前走著。
“不是本龍說你，你既然有人皇的火種，幹嘛不早用，怪不得一點不受歸葬之地的影響。”
李商炎顧不得敖潤的碎嘴，任由它說了一路，快步追上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李商炎一把拉住楊蘇清的肩膀，楊蘇清轉過頭，此刻的她依舊哭成了淚人，她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條不歸路上，但是意識雖然清醒，身體卻被霧氣牽引著不斷深入歸葬之地。
隨著李商炎的白焰驅散了霧氣，楊蘇清的身體也恢複了控製，直接跪坐在地上抱著李商炎痛哭起來。
“那個，你別哭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李商炎拍了拍楊蘇清的後背安慰道。
“我…我，走不動了。”
楊蘇清停止了抽泣，不好意思的說道。
李商炎也不多說，背對著楊蘇清蹲了下來，她看著李商炎的後背，紅著臉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