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立威

三人並不熟悉龍虎山的道路,幸好有瀧姬提醒,很快就來到了會武台,此時會武台上已經站滿了各派和各大世家的翹楚,而地方本就在後山隱秘處,加之有陣法的隔絕,普通人是絕對進不來的。

會武台後方有一處樓閣,這樓閣古色古香不隻是幾時建造的,三人拿上了自己的行囊便進入樓閣內認領了自己的房間,李商炎不喜歡麻煩,對他來說隻要有地方休息就行了,一進大堂他就相中了左邊第一間廂房,徑直走了進去,才發現裏麵一進有人了,剛想退出去,又被叫住。

“施主,這廂房本來就是兩人一間,不介意的話就在此下榻吧。”

聲音來自一個年輕的和尚,李商炎穿越前對他就有印象,慧明,金山寺的方丈的閉門弟子,深得真傳。

“不好意思,我本以為是一人一室的配置,那我就打擾了。”

李商炎笑著撓了撓頭。

“看施主兵器應是劍修,若是在擂台上碰到,還請手下留情。”

慧明雙手合十說道。

“法師說笑了,又不是生死擂台,何必對同道下狠手呢。”

“若是其他同道都和施主一個想法就好了,敢問施主高姓大名?”

“在下李商炎。”

“貧僧慧明。”

慧明幫著李商炎放好了行囊,簡單地熟絡了一番。

“李兄弟可是後勤處的人?”

“是啊,怎麽了麽?”

“沒什麽,我師父與後勤處關係極好,隻是大部分門派與世家並不希望後勤處幹涉太過,所以李兄弟在外還是隱藏自己的來曆為好。”

慧明善意地提醒道。

“沒關係,大家都是來會武的,有什麽看不慣的擂台上解決就好,何多動唇舌。”

李商炎毫不在意的說道。

此時會武台上正好響起了集合的廣播聲,兩人便索性一同前往。眾人聚齊後由龍虎山的掌教為大家介紹了一番規則,原則上大派除非被指名挑戰,不然不太會參與其中,而這場會武的目的就是從中小門派與各大世家中選出適合的人選進入大派進修。當然其中也會涉及一些資源的置換。

比賽規則如下,由抽簽決定出賽順序,初賽為一合製,敗方則徹底淘汰。然後再由初賽篩選出的十六位獲勝者在進行一合製的角逐,選出八位進行決賽。賽程中若自認實力不濟可主動放棄,視為戰敗。

隨後廣播中開始播報此次的參賽人員。

“憑什麽他後勤處能出三個人啊,我們各家或多或少也就一兩個人,這明顯不公平嘛!”

人群中有人聽到了李商炎等人的名字開始起哄。

“對啊,不公平!”

“不公平,抗議!”

隨著會武台內抗議聲此起彼伏,廣播不得不中斷了播報,龍虎山掌教趙真人祭出一方銅印,砸向會武台,銅印在空中漲大化作巨大虛影,砰的一聲巨響,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劉家本有一個名額現與後勤處合並,所以才會有三位後勤處的代表。”

趙真人朗聲道。

“既然大家不服,就請梁老出來再給大家解釋解釋。”

過了幾息趙真人見台下眾人沒有反應。迅速將燙手山芋拋向了梁溪山。

梁溪山見勢禦劍落到會武台的中心,對著李商炎招了招手,李商炎趕緊走到他的身邊。

“沒什麽好解釋的,會武會武,比的是實力,又不是人數,有誰不服的可上台與我弟子切磋一番。”

梁溪山氣運丹田,洪亮的聲音響徹了山穀。

“師父,你坑我?”

李商炎小聲說道。

“別忘了你的任務是鎮服這些人,一上來就有挑刺的說明這是蓄謀已久,你且將計就計,若是有人挑戰你,記得放出劍靈,給趙老頭看看。”

梁溪山笑著說道。

片刻的沉寂後會武台下立刻發出了躁動聲,不過多時一個精壯的漢子走上了擂台。

“在下撼山拳馮寧,想借梁前輩高徒成名!”

馮寧一身橫練的筋骨,體內氣血足滿看著十分厲害。

梁溪山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會武台,飛回了趙真人身邊。

“既然大家都如此興奮,那便熱熱身吧。”

趙真人輕揮手中浮塵,樓閣之上的銅鍾便發出一陣悅耳的嗡鳴。

李商炎見狀躲是躲不得了,不如借此立威,以防宵小再做文章,隨即背後遊龍劍兀自飛出,在半空中劃出一條龍蛇的虛影,讓場下的人一陣驚歎,瀧姬於他心意相通,哪裏容得他人觸犯自己的主人,不需要李商炎授意,瀧姬直接化作人形手持遊龍劍便攻了過去。

“想要挑戰我主人,先過我這一關!”

瀧姬一襲白裙,手中遊龍寒光徹骨,根本不給馮寧反應的機會便一劍刺中了他的左肩。

“區區劍靈也敢張狂!”

馮寧冷笑一聲,撼山拳的習練讓他的身軀如同金石一般,尋常兵器難以造成損傷。

瀧姬早就吸收了李商炎的劍道經驗,這一劍不過是試探對方深淺,見一劍不成當即抽回遊龍,遊龍隨著瀧姬的手指在空中不斷地盤旋飛舞,打得馮寧隻得不斷招架。

“梁老怪!你這徒弟的劍法還是自己悟的?”

趙真人在觀戰台上說道。

“那是,我徒弟,不說第一,混個第二沒問題。”

梁溪山撚著胡子笑道。

如果說李商炎的遊龍劍法更偏陽剛而瀧姬的遊龍劍法則徹底地歸於陰柔,台下之人隻能看到白衣勝雪的瀧姬不斷地伴著寒光起舞,而馮寧就像是一尊石像,站在原地被不停地擊打著。

瀧姬充分發揮著身為蛇類的柔軟優勢,不斷地尋找著馮寧的罩門。此刻她已經出了百劍有餘,即便馮寧不動如山,也被遊龍刮得遍體鱗傷,李商炎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樣的打法,隨即叫停了瀧姬的攻勢。

“主人,再過二十招肯定讓他血濺當場!”

自從瀧姬從小女孩變成了少女,脾氣也大了不少。

“我肯定是相信你的,隻是這遊龍的返修費用……實在是經不起消耗。”

李商炎數著一劍劍的劈砍,在別人眼中優雅絕美,在他眼中每一劍都在扣自己的為數不多的功德點。

“是在下學藝不精,多謝閣下手下留情。”

馮寧抱拳認輸,退下了會武台。

“怎麽不在多打一會,也是他就強在劍靈呢?”

“對啊……直接打他本人不就好了!”

台下的起哄聲又開始一陣接著一陣,但是隻有馮寧自己知道,哪怕他有絲毫的分心,最後倒在地上的一定是他自己。

“將軍,末將也技癢得很,莫不如下一場讓末將上吧。”

曹純的聲音傳到了李商炎的腦海中。

“這…不好吧,且不說會暴露火種,這樣打下去隻會讓台下的人更加不服吧。”

李商炎動念道。

“將軍若是第三場壓陣技驚四座,想必可以震懾這般嘴利之徒。”

曹純回應道。

“好吧,曹將軍戴上麵具,切勿顯露本身。”

李商炎說著隨便擺弄了一個手勢,瀧姬配合著揚起了塵土,電光火石之間,曹純戴著麵具乘在了他的戰馬之上。

“我家主人說了,但有不服隻管上台來戰!”

曹純舉起手中長槍高聲喝道。

“我去,怎麽還有一個!”

“他是召喚師嗎?”

“這要是和人隊鬥之時喚出兩個幫手,豈不等於一打三。”

“想必此人自身必是短板,我們稍等在上。”

各種議論聲在台下激**起來。

“我來!剛好我也是使槍的!”

聲音來自一個持槍少年,借助鋼槍連續點地便翻上了擂台。

“在下趙振,三品實力,向…”

“喂,你叫什麽名字?”

趙振突然聲音由高到低,輕聲問道。

“在下李商炎。”

“在下趙振,向李道友討教!”

趙振高喊一聲便擺開了架勢。曹純翻身下馬,兩人槍尖一碰,正式開始閉式。

趙振率先出槍,長槍橫亙在腋下連續單手刺擊試探著曹純的實力,曹純見勢架起長槍紋絲不動,任由趙振試探,趙振見試探無果,隻得拉開距離思考對策。

曹純見趙振提槍撤步,久經沙場的老將豈會給他這種機會,提起長槍便紮了過去,這一擊勢大力沉,趙振堪堪擋了下來,震得自己戶口發麻。

“持槍者豈能後退。”

曹純說著以右手為支點左手搖晃槍尾,長槍如有生命的龍蛇一般向著趙振撕咬過去。

“你這弟子還會槍術?”

觀戰台上趙真人不可置信的望著梁溪山問道。

“一通百通。”

梁溪山故作神秘地說道。

反觀趙振手中長槍早已經被卷入了曹純的槍圍,被動地跟著曹純的槍勢出招,曹純見狀稍稍收力,趙振以為抓到了機會,立刻照著曹純的樣子想要把曹純的長槍陷進自己的槍勢中,哪知道曹純就在等這一刻,右手平複長槍的震動,隨後立刻把槍一橫,用絕對的力量阻斷了趙振的槍勢,再全身用力向上一挑,直接將趙振手中的長槍挑飛了出去,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連李商炎都沒有看清剛才的動作。

“怎麽兩戰贏得都如此輕鬆。”

李商炎心中存有疑慮。

趙振見自己手中兵器都沒了,隻得作揖認輸,訕訕地走下台去。

“是將軍刻苦修行的結果,這孩子天賦確實不差,隻是相比將軍曆事卻少了些。”

曹純回到了老師的身邊,解釋道。

經過第二戰的輕鬆取勝,台下的躁動聲也變得稀少了起來。

“有本事,自己上啊,借助外力算什麽能耐!”

台下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高聲道。

“那不如請這位上台來,我與你對練一番。”

李商炎不再忍讓,直接說道。

“好,隻要你不借劍靈和這外力,我就和你打一場!”

青衣女子也是好爽,徑直走上了會武台。

“好,我隻自己用劍就是了。”

李商炎答應了對方的提議。

“在下汪家汪清,二品實力,請賜教。”

汪清作揖說道。

此人的資料李商炎看過,是判出汪家加入陰山教的汪洋的妹妹,汪家擅長禦水術,極為擅長消耗戰,所以為了立威李商炎決定一招定勝負。

“請!”

兩人對決開始,汪清立刻操縱周圍水氣化作一根長鞭,李商炎靜靜地等待著汪清手中長鞭的凝結。隨著長鞭成型,汪清一鞭打出,發出一聲駭人的炸響。

李商炎不動聲色,側身躲過一鞭,調動內息,氣灌遊龍,特意控住了盤龍太阿的輸出,一劍揮出,淡金色的劍氣化作一條巨蟒直撲汪清。

汪清見狀一邊奮力聚集周遭水氣,一邊扭動長鞭,想要借力引導劍氣將其中蘊含的能量化去,隻是沒有想到這巨蟒霸道異常,水氣所化的長鞭與劍氣稍有接觸便徹底潰散。她隻得一邊抵擋一邊努力修複手中長鞭,一時間顯得狼狽不堪。

就在巨蟒要擊中汪清的瞬間,李商炎手中遊龍一轉,引動劍氣直飛雲霄而去。

“多謝手下留情!”

汪清躬身行禮道。

“有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何必下死手呢,應該的。此次賭鬥的三場,都不會算在大家的賽程,隻當我和方才三位送給大家的見麵禮。”

李商炎說著轉頭對著台下喊道。

“李師侄所言極是,今日就當做是熱身罷了,大家散了吧,為明日的正式比試養精蓄銳。”

趙真人朗聲附和道。

此刻台下再無起哄之聲,大家都開始有序的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間中。

“你徒弟不錯啊,恩威並施,我就送他這個人情吧。”

趙真人轉頭對著梁溪山說道。

“既然此間無事了,我帶來了顧館長給你的酒,要不去喝一杯?”

梁溪山問道。

“甚好甚好。”

兩個老者一起離開了會武台。李商炎也自顧自的走回了樓閣內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