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醉酒的磨人精

章熙今日和英國公世子應舯,梁國公世子陳遠等人比試射獵。

他原本不想下場,如今並不是狩獵的好時節,天氣炎熱,走獸們也多躲在陰涼處不願出來。

何況他與應舯,陳遠等,雖同為武將,但並不是一路人。

這些個權貴子弟,都是王佑安的擁躉。

陳遠卻不停激他,加之最近他正好心情煩悶,章熙也便下場與他們玩玩。

結果無一例外是他贏了。

行宮裏每日都有酒宴,他獵得一身熱汗,今日又不當值,免不了多飲了幾杯。

很快便有了朦朧醉意。

烈酒入心,灼得他渾身燥熱,想起桑落,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悸動。借著酒勁,他要淮左去將人請來。

他隻記得要桑落給自己包紮傷口時,都是脫了上衣上藥,這回他便受累,自己將衣服脫掉。

看著眼前愣怔的姑娘,他眼皮一掀,瞳孔中有幾分明亮的火焰跳動,清醒中摻雜著絲絲慵懶,唇瓣開啟,聲音低沉:

“怎麽還不來!”

老實說,章熙的身材很好,是好到能讓青黛尖叫的那種類型。

即便他此時隨意坐著,渾身上下也沒有一絲贅肉,寬肩窄腰,在昏黃的室內,像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散發冷玉的光澤,露出性感的本色。

塊壘分明的腹肌旁,還有兩道性感的弧溝,往下延伸,沒入衣服內,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桑落轉過身去,她覺得此刻自己臉上的笑一定特別僵硬,肉眼可見的尷尬。

她方才竟然看了好一會!

男色誤人!

“大公子,你先將衣服穿上,你身上並沒有傷。”

章熙卻對自己的**視若無睹,反問道:“不把我當朋友了?”

桑落被章熙的一係騷操作衝擊得也有些失去理智,她深吸一口氣,耐心道:

“大公子,我勸你將衣服穿好是為你好,我怕你酒醒了後悔。”

章熙顯然不以為然,他甚至站起來,轉到桑落麵前,像山陵般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

手伸到她麵前,帶著兩分委屈道:“救不救我?”

桑落盡量不往下看,努力將視線集中在章熙那張不見任何異樣的臉上,試探地舉起三根手指。

“這是幾?”

章熙不屑:“我沒醉。”

桑落心道,醉酒人的標誌便是:死不承認醉酒。

章熙盯著她問:“你是不是見死不救?”

桑落:……

誰知道章熙醉酒竟是這個樣子!

她側身看向門後的淮左,想要尋求幫助,可那裏除了躺著一個藥箱,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淮左早已不知所蹤。

她心裏氣得要死,不知要怎麽對付眼前的醉鬼。

章熙看了她幾息,見她沒有動作,忽然轉身往外。

桑落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到底要怎樣,是要這樣半**走出去嗎!

她倒是不在意他如此尊榮亂逛,就怕等章熙酒醒記起來,把她祭天。

桑落趕緊上前拉人。

章熙順勢撿起地上的藥箱,抱在懷裏,盯著她瞧。

桑落:……

他到底有沒有喝多?

倒是會順坡下驢。

兩人目光相對,片刻過後,章熙主動開口,“上藥啊,還等什麽?”

桑落認命跟著章熙坐下,取過藥箱,給章熙的手認真消毒,上藥,再一圈圈裹上紗巾。

期間她連頭都不敢抬,不然她一眼看見的就是他撩人的腹肌和性感的骨線。

好容易做完這些,她站起來長舒口氣,耳朵不知為何燒得厲害,可她現在沒功夫計較這些,隻想趕緊走。

可章大公子磨人的勁還沒過去,他俊美硬朗的麵孔上帶著平日沒有的痞勁。看著手上包紮的紗巾,滿意地點點頭,又道:

“我衣服還沒穿。”

“你方才就是自己脫的。”

章熙斜睨著她,揚揚裹著紗布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我受傷了,穿不了。

桑落深吸口氣,勸告自己不與醉鬼講道理。

她二話不說,盡量快地給章熙穿好衣服。

可她從未給男子穿過衣服,半天找不對紐帶,急得額頭沁出薄汗,卻越發手忙腳亂,係錯了幾處。

頭頂章熙沉沉地笑起來,熱氣噴到她脖頸,染紅了她的肌膚。

“怎麽那麽笨。”

章熙的聲音暗啞慵懶,滿是調笑意味。

桑落忍不住氣惱,抬頭時卻一下望進他的眼睛裏,那雙眼睛若黑曜石一般熠熠發光,帶著溫柔與寵溺。

裏麵還藏著一個小小的姑娘。

桑落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趕緊又將頭低下去。

手卻被人握起,章熙的大掌帶著她的,將衣帶一一解開重新係好……

兩人靠得那麽近,呼吸間都是烈酒的醇香,桑落恍惚中覺得自己也醉了。

末了,將衣服穿好,章熙拍拍她的頭,一派輕鬆道:

“看吧,很簡單的。”

這狗男人,怎麽這麽會!

桑落頭頂被他拍過的地方似過電一般,酥酥麻麻。

她平複著過快的心跳,與章熙拉開一段距離,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大公子,藥已經上好了,你早點休息。”

章熙喝醉,簡直可以用性情大變來形容。

他平日那樣冷傲的一個人,醉酒後撒嬌賣癡,就沒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桑落怕他還要折騰,趕緊起身告辭。

章熙站在那,也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就看著她走。

直到快走出門口,桑落放下一顆心的時候,就聽身後的人忽然開口說:

“我現在不困。”

桑落一驚,她就知道!

章熙怎麽可能這樣好說話。

還不困是什麽意思?

他又想做什麽?

桑落僵硬的轉過身,就見章熙看著她笑道:“我現在不想休息,咱們去擊鞠。”

……現在嗎?

桑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章熙卻已經起身,走到她麵前,側頭萌萌地看著她。

“走吧。就去上次你贏淑慧的那個擊鞠場,看咱們誰的擊鞠比較厲害!”

桑落:你一定是在裝醉吧?

哪個酒鬼能這麽邏輯清晰,目的明確的磨人!

誰要晚上比擊鞠!

桑落不動。

章熙見她這樣,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還是不是我朋友?”

桑落欲哭無淚,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