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太子殿下取向成迷

章熙含笑摸摸她的頭,“你在這裏等我回來!”

桑落脫口而出,“大公子你還帶著傷!”

章熙下意識看了左肩一眼,眼中多了些柔情,“不礙事。”

桑落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用,章熙是一定會同將士們一起上陣殺敵。

她慶幸淮左來得及時,讓她沒將那些話說出口,不然他就要帶著氣去戰場。

“你想要什麽?”

他還沒忘記方才的話。

桑落搖搖頭,“大公子一定要當心,切以平安為重。”

章熙深深看了她一眼,“好,等我得勝歸來再說。”

淮左給章熙穿戰甲。

戰甲厚重堅硬,前胸後背臂膀等,分成好幾塊,需得有人幫著才能穿好。

桑落看了一會兒,也拿起一塊臂甲,要為章熙穿戴。

章熙柔聲道:“不用,你在旁歇著就好。”

若說以前章熙還會樂於使喚桑落的話,現在的章熙,隻要看著桑落坐在身邊就很開心。

她可以什麽都不用管,自有他做好一切。

桑落卻充耳不聞,學著淮左的方法默默給他將鎧甲穿好。

到後來,就是淮左在一旁指導桑落如何穿甲衣。

章熙被兩人徹底無視,卻絲毫生不起氣來,隻嘴角翹起,溫柔地看著桑落忙碌。

穿好戰甲,桑落送章熙出大帳。

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濛濛細雨,雨水淋漓濺在帳前地上。

二人安靜地站著。

章熙喚人取來雨具,俯身為桑落戴上鬥笠,穿好蓑衣。

雨絲如線,萬事已遠……

桑落立在漫天雨幕中,看著章熙率隊走遠。

直到軍營重新恢複安靜,靜不可聞,她才轉身回到自己的賬內。

一燈如豆,她坐在燈下靜靜想著心事。

第二日下午,太子殿下一行姍姍來遲。

見整個大營隻剩下守營士兵,他急道:“柏舟呢?”

桑落說:“打仗去了。”

太子殿下頓時捶足頓胸,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看桑落的眼神愈發不善,“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走,也不知道攔著?!”

桑落:……

章熙身為主帥,出征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麽?

她又哪裏攔得住!

太子卻絲毫不覺話中歧義,他瞪著桑落,仿佛在看什麽禍水一般,“若他有什麽好歹,都是因為你!”

汪思柔走近正好聽到這句話,不等桑落說什麽,她已經率先開火,“桑落你別聽他的,某人不過就是沒追上你,惱羞成怒罷了。”

蕭昱瑾被汪思柔一噎,氣道:“你,不可理喻!”

汪思柔不甘示弱,“你還無事生非!大表哥去打仗,跟桑落有什麽關係。就是你在這裏,能攔得住大表哥嗎?”

蕭昱瑾氣竭。

與汪思柔在船上這些日子,二人天天鬥嘴,她的嘴皮子功夫是愈發見長。

他因急於知道桑落的落腳點,每每追問汪思柔,又被她使計拖延,導致大船延誤,這才比桑落晚到了這麽久。

在蕭昱瑾從前印象中,汪思柔不過是個形象模糊,有些做作的表妹罷了。

誰知女子都有兩副麵孔,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才知道她原來這麽會氣人。

一旁的桑落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最強嘴替,這可是太子殿下,柔兒這麽懟真的沒事嗎?

還真就沒事。

蕭昱瑾被懟得啞口無言,一甩袖轉身走了。

桑落簡直要起立為柔兒鼓掌,太痛快了。

汪思柔的親娘章氏早已見怪不怪,當初女兒這麽跟太子說話,她也嚇得半死,後來……也就麻木了。

也不是沒有暗戳戳想過,若是有個太子做姑爺……也挺威風的。

女人們心思各異,蕭昱瑾卻是真的擔心章熙的安危。

夢中情形還曆曆在目,他實在放心不下。

是以才到軍營,顧不上旅途勞累,又馬不停蹄帶著一隊人馬前往清河。

他要親自去給把兄弟示警。

嶽皇後靠不住,還有他這個“神算子”在!

若有什麽突發狀況,他也能及時幫忙。

可沒等他趕到,前線已經傳來勝利的好消息。

這場仗,章熙輕而易舉,大獲全勝!

城破之時,崔晃自盡,崔氏嫡支一脈,盡數自戕。

崔氏族人見大勢已去,皆棄兵投降。

蕭昱瑾見到章熙時,他正坐在簷下,有條不紊地調派人手,做戰後的收尾。

“柏舟,你沒事吧!”

顧不上其他,蕭昱瑾上前一把抱住章熙。

確認他還好好活著,蕭昱瑾激動得險些落淚。

因為從小到大的夢,他都將章熙當做大腿來抱,但這麽多年下來,也是真心將章熙當做朋友。

他不敢想象沒有章熙,他今後的鹹魚生活要怎麽辦。

蕭昱瑾抱著章熙兀自感動,然而下一刻——

他被一把推開。

蕭昱瑾:……

他控訴地望向章熙,擔心了他大半個月,章熙竟這樣無情待他!

然而章熙顯然不這樣想。

他身側原本圍滿等著聽令的將士,太子這突如其來的一抱,驚得所有人都連退幾步。

那些人興奮的小眼神,互相對視挑眉的小動作,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風評被害!

尤其是蕭昱瑾還用那種“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的”眼神看他,就連章熙都忍不住懷疑太子是否真有斷袖之癖。

哪有大男人一上來就摟摟抱抱。

他的桑落見了他,也隻是克製地叫他而已。

然後,章熙默默離蕭昱瑾更遠了。

*

淮左是三天後來接桑落。

“城破得很快,但是崔氏盤踞清河百年,枝蔓盤根錯節,破城後續事情繁雜。主子這幾日每日隻睡一兩個時辰,將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馬上讓我來接姑娘過去。”

桑落問:“大公子有沒有受傷?”

淮左咧開的嘴角就沒合攏過,聞言更是扯到耳後根,“沒有,將軍好得很。就是……”

他突然閉口不言。

桑落追問:“就是什麽?”

淮左氣惱自己嘴上沒把門,差點因為大意,將那件事說出來。

若被主子知道是他多嘴,以主子的性子,一定剝了他的皮。

“……就是將軍的傷,最近又有些反複。”

桑落一時擔心,不疑有他,與章氏和汪思柔一同坐上馬車,往清河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