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實力為王

隨著鮫人族暫時退去，北墨開始命眾戰士收拾戰場。整個懸崖的石壁甚至海上都飄著一層雙方死傷的屍體，煙浪混雜血氣陣陣襲來。

一些藥師雖然大多是女孩子，但也都是強忍著懼意，飛身在血泊之中搜救著會寧的戰士們，毫不吝惜地從乾坤袋內取出靈藥靈丹，一片片天材地寶的玄氣異光在戰場上好似煙火一般綻放。

場麵倒是驚豔。

“此次多得沈大人相助。”北墨將軍此刻也是渾身浴血，他沒那麽多靈寶護身，全靠和玄鐵部血肉相搏，此時地階的戰甲都破損碎裂了，但他仍堅持走到沈言身邊，身後跟著一眾將士。

看著滿麵歉容的將士們，沈言笑道：“為了會寧！”

“為了會寧！為了會寧！”其他的將士們也是紛紛附和著高喊了起來，一時之間喊殺衝天，氣勢難掩。

眾多兵士都轉變了態度，看向沈言的目光多了幾分善意，有些還有些崇拜之意。

倒不是趨炎附勢，軍中之人大多性情耿直，起先敵意隻是以為沈言是空降奪權的世家弟子，大戰在即難免會有所情緒。後來親眼見到他一人之力斬殺敵方首領，軍中講究實力為王，沈言讓人心服口服。

一時之間更多的將士皆是圍了過來七嘴八舌道。

“沈大人當真神勇無比！”

“看沈大人的年紀比我兒子還小幾歲，竟這般了不得！”

“先前是咱有眼無珠，沈大人莫怪！”

幾個熱情熟絡的甚至拍拍沈言的肩膀，皆是滿臉笑意。沈言本就是隨性之人，半推半就被一眾將士圍著喝酒慶功去了。

自箴浪角一戰阻退鮫人族兩名脫凡境之後，鮫人族和古鯨族的攻勢便被盡數擋下，他們**一舉吞滅會寧的盤算已是鏡花水月。

此時為難的，便是鮫人族和古鯨族了，打還是不打？接著打可能白白犧牲族人，這海域可不是隻有他們兩個族群。不打，前期的死傷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最為尷尬的是鮫人族，想到那一百鮫女和鮫族的公主，鮫族的族長恨不得將會寧國上下生吞進肚子裏。奈何勢單力薄終究還要看古鯨族的意思。

寧恒和穆南意也從前線撤下，沈言再見到穆南意的時候，距離大戰過去已近一個月。穆南意竟是化作本體騰雲而來，沈言見到把數百丈的金蟒之時，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這正兒八經的脫凡境妖獸本體，他還是第一次見，當真是聲勢駭人。

眾多兵士也在見到空中的金蟒時，皆是歡呼起來。

“是護國神女！”

“穆後當之無愧會寧國第一強！”

“恒皇威武，穆後威武！”

在那狂熱的氣氛中，穆南意搖身幻作人形，紫發束成一個簡約的高髻，一身戰甲也是金色，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十分惹眼。隻是此時將士們眼中毫無**邪，滿是崇敬與激動。

一個女人，若是足夠強大，那麽美貌便是最不值一提之處。

“諸位辛苦，稍後恒皇便會親自前來慰勞大家，為了身後的家人和朋友，還請大家再堅守！”穆南意本就不擅長處理這類事情，這些盡數丟給了寧恒，連同金鵬載著他東奔西走各處安撫軍心。

穆南意這次來，是給沈言送信的。

見到沈言她雙眸一亮，有些驚異道：“你、你突破了？武侯境中階？”

沈言一笑，並不隱藏，：“苦戰之中偶有些感悟，倒是借了你們會寧的便宜了。”貼身肉搏，血雨腥風中打出來的經驗，不光是對武技和神魂的磨煉，更是心智的成長。

算來沈言還在邶郡就已經邁入武侯境初階，這速度用黑衣沈言的話來說就是“不快不慢，算不得天才倒也是穩紮穩打。”

穆南意微微一笑，知道沈言是有意弱化他對會寧的幫助，無論如何這份恩情她和寧恒是不會忘記的。“江毓思已抵達大朔，隻稍稍吃了些苦頭現在身子已經無礙，她寄來護國寺的手信。”

沈言接過信件，隻有短短一句話。

“別後常思，不知君何處。”

字體和她的性子一樣，龍飛鳳舞，全然不像女孩子的娟秀。

沈言收起信件道：“局勢已穩，算日子我便要離開會寧國了。”

穆南意點點頭，並未留他，思考片刻開口“此次多虧有你，你再等兩日，可以見一下我師傅她老人家。”

沈言知曉穆南意是給他一個機會，她師傅是曾推演出白虎前輩隕落之地的人，想必是一位高人，或許也可得一份機緣。沈言也不再推辭，他還打算順道去趟東番，距離極妄宗的宗試還有一段日子，算算應當是趕得及的。

兩日後的傍晚，沈言終於在會寧國皇宮內，見到了穆南意的師傅，一位中年美婦。

她雖年紀不小，但一席玉色裙極溫雅，手中撚著一隻雪蓮，清澈如煙，溫潤如玉。

“弟子南意恭迎師傅。”穆南意的禮行了一半，便被她師傅輕抬指尖一股玄氣扶了起來，她向身後的沈言和寧恒介紹道：“這便是我師傅，甄天，乃是問天宮的現任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