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洞房內的危機

轎門被人像征性的踢開,一雙指節修長的手伸到楚晶藍蓋頭下,楚晶藍知道那雙手是蘇連城的手。

她的眸光深了些,心裏有些擔憂,卻還是將手交給他。

旁邊早有全福夫人將她從轎子裏扶了下來,緊接著便是跨火盆跨馬鞍等大婚必經的禮節,轉眼間便已到了大堂。

早有人在旁唱道:“吉時已到,新人一拜天地!”

楚晶藍以前早就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場景,卻沒有想到自己經曆時卻是如此懵懂。

她心裏一直在想,她的一生就要交給眼前的男子了,依前婚前的情景,讓他好好待自己隻怕是極難的,她日後唯有守著自己的心孤獨著過了。

雖然她曾對蘇連城提出過那樣的要求,可是她卻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看似開明的朝代對女子有多麽的苛刻,和離?隻怕不是一件易事。

楚晶藍的身子低了下去,又起來的時候,紅蓋頭微微掀起來,她透過那個角落,看到了蘇連城如寒冰一樣的臉。

他臉上的表情和今日裏滿堂的喜氣形成鮮明的對比,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她心裏原本還有的最後一絲期盼也消散的幹幹淨淨,恨不得當場將蓋頭掀下來,然後大聲宣布她在悔婚。

隻是這個念頭才冒進她的腦海時,她心裏不禁有些無奈,哪有人在拜堂的時候就想著合離之事?

她心裏終是覺得苦澀無比,若不是在這個被封建禮孝束縛的朝代,她是斷斷不會嫁給蘇連城的。

她現在隻覺得那些言情小說害人不淺,真正穿越過來之後才會知道那些規矩多的嚇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出當堂悔婚之事,若是真的做出來了,隻怕會被口水淹死。

她就算內心再強大,隻怕也擋不住那些流言,而且古代最莫名其妙的是,隻要家裏有一個人做出不合宜的事情來,一家人都會受到牽連,一家人都會被人戳脊梁骨,她又怎麽忍心讓真正疼她惜她的楚老爺也被人指責。

恍惚間,禮已畢,她被蘇連城牽著朝洞房走去,走進洞房,早有喜娘和婆子們在說著吉祥的話,扶著她在床榻之上坐了下來。

她淡然的坐在那裏,他輕哼了一聲後淡淡地道:“我和新娘子有些話要說,你們都出去吧!”

滿屋子的喜娘和婆子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喜娘道:“蘇大少爺,我們不在旁伺候,隻怕是不太合規矩,蘇老爺知道了,隻怕會責備我們。”

蘇連城冷冷地道:“我和新娘子有些體已話要說,你們若是想聽也大可留在這裏。”

他的話一說出口,喜娘和婆子們都覺得有些尷尬,蘇大公子嘴裏說的是體已話。

可是見他那張臉分明寫滿了不悅和不甘,她們想起坊間關於蘇連城和楚晶藍的傳聞。

她們不禁在心裏道:“看來那些傳聞隻怕是真的,否則哪有人在大婚之日就板著一張臉,一點喜氣也沒有。”

眾喜娘婆子互看了一眼,一個喜娘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在這裏打擾蘇大少爺和蘇大夫人了!”一眾人等行過禮之後就緩緩退了出去。

楚晶藍淡定的坐在那裏,她知道蘇連城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讓她難堪,她聽得那些婆子和喜娘走出門的聲音。

她淺淺地道:“不知道蘇大公子有什麽體已話想對我說?”

兩人此時已算夫妻,她已可叫他為相公,隻是那樣親密的一個稱呼她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蘇連城冷笑道:“楚晶藍,今日裏我也在這裏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把你娶回家來不過是因為我爹,你很有本事,將我爹哄的事事都向著你。”

“如今也如你所願了,我已將你娶進門了。可是像你這種凶悍無比、心機深重、不守婦道的女子卻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妻子。”

“如今你人已到楚家,我會讓你好好嚐一嚐什麽是生不如死。”

楚晶藍淡淡地道:“其實你若是執意不娶我,用不著如此免強的,現在隻需給我一紙休書,你我之間便再無幹係。”

“休書?”蘇連城冷笑道:“你想得到美,若此時就休了你,倒真是便宜你了,我要將你留在蘇府裏,然後好好的折磨你,讓你也嚐嚐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楚晶藍的眉頭微皺,反問道:“讓我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什麽意思?”

蘇連城冷哼一聲道:“你就繼續裝吧!你的蛇蠍心腸騙得了我爹,卻騙不了我!當年你做得出那樣的事情來,就應該會想到有今日的後果!”

楚晶藍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在她的印象中她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隻是她轉念一想,他的心裏隻有紅顏,隻怕是早就不想娶她了,今日裏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過是為他自己做這些事情找個由頭罷了。

她當下淡淡地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大公子竟然在娶我之前就已經想好要怎麽對付我了,我也無需辯解。”

蘇連城的嘴角微揚,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他湊到她的身畔低低地道:“楚晶藍,以後的日子還長著了,你就慢慢的享受吧!”

楚晶藍原本對他便不抱任何幻想,可是此時聽到他的話卻依舊難掩失望。

她的語氣也冷了三分道:“蘇大公子也是斯文人,欺負我這樣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

蘇連城冷笑道:“你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算得上是弱女子嗎?”

楚晶藍冷冷地道:“殺人放火?蘇大公子,你可當真是會替我找罪名。”

“楚晶藍,你就繼續裝吧!今夜你慢慢享受!”蘇連城說罷,轉身便走了出去。

楚晶藍也不攔他,靜靜的回想蘇連城的話,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當下端坐在那裏思考問題,全然沒有留意到屋子裏不知何是已被人點燃了一根香。

隻是她今日裏騰了一整日,她的腹中早已一片饑餓,卻又礙著規矩,隻能強行忍著。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覺得頭有些暈,她終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便低聲喚道:“圓荷,圓珠!”卻沒有人答應。

圓荷和圓珠是她的陪嫁丫環,縱然屋子裏的人全部退下,她們兩人也會守在她的身邊。

她的心裏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欲揭開蓋頭一探究竟,隻是手才一伸起來,她便覺得四肢無力,身體軟軟的倒在了**。

她才一倒下,一個男子便從窗外跳了進來,眼裏滿是**邪的光華朝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