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趕盡殺絕

電話那頭的人壓低了嗓音,但顯而易見的焦急,還帶著幾分恐懼。

江宏羽嗤笑一聲,這才淡淡開口。

“救你?怎麽救?我不過隻是隨口提了一嘴以前看過的電影罷了。”

江宏羽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帶著幾分嘲弄,像是說著什麽與己無關的話題。

電話那頭的人一噎,幾乎要怒吼出來,卻在最後關頭強壓下自己的音量:“江宏羽!你耍?”

單手撐著腦袋,駕駛著自己的座駕,江宏羽此刻根本不像在蘇小染麵前那般溫文有禮,眸中閃爍著惡意的光彩。

“張總,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一個小人物又怎麽可能能耍您呢?嗬嗬,祝你能躲過這一劫,掛了。”

電話那端被稱做張總的男人,此刻像是被人扼住脖子的雞,瞪著眼嗓子卻不能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電話此時早已被掛斷,而江寒川這會兒正站在他麵前,像是看一隻臭蟲一樣睥睨著他。

“江總……江總!你聽我解釋!”

江寒川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冷聲道:“你還是留著你這些解釋去公安局說吧。”

抬手揮了揮,早就伺機而動的保鏢一擁而上將那個一臉慌亂的中年人直接拖走。

站在江寒川半步開外的秘書,這時才低聲解釋道:“江總,這個男人是江氏旗下醫藥子公司的副總,前段時間因為騷擾手下女員工,被調取了外地。”

江寒川皺了皺眉,沉聲道:“這種人,還留著做什麽?”

秘書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這人算是公司的元老,江氏製藥算是他一手打造起來的。當初……醜聞也沒公關部那幫人按下了,隻是沒想到……”

眸底劃過寒芒,江寒川此刻對於那個男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不過那男人剛才打出的電話,卻讓他有些在意。

“電話呢?有查過他這段時間和誰聯係過嗎?”

秘書一臉為難,但還是解釋道:“剛才我已經查過記錄了,唯一抓到的一個電話號碼還是一張匿名電話卡,而且……通過了境外服務器根本沒辦法定位具體位置。”

江寒川頓時臉色鐵青,但良好的家教還是讓他並沒有遷怒。

不遠處就是那幫神色惶惶的高管董事,甚至連他們都未曾想到自己的同事能做出這樣的事。

而江寒川這會兒也沒有和他們繼續打太極的心思,抬腳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辦公桌前站著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愣了愣,眉頭微擰,冷聲道:“你怎麽來了?”

夏小月像是被這一聲嚇到,臉上露出些許驚慌,磕磕巴巴解釋道:“老……老夫人讓我過來給您送午餐……”

江寒川當然知道自己奶奶的打算,但這會兒江淮陽丟了,這個畏畏縮縮的女人出現在麵前又實在是礙眼。

嗓音又不由冷了三分,“行了,你送到了,回去吧。”

夏小月縮了縮脖子,但仍舊站著沒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本就斷了線索,江寒川這會兒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有什麽想說的趕緊說,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夏小月也不知道是被這一句嚇到還是其他原因,眼眶倏就紅了。

江寒川實在很難將這個畏畏縮縮的女人和那晚的女人聯係起來。

但那那條玉蘭花項鏈事後的確證實了就是夏小月的。

奶奶也借著這個理由,想要推夏小月上位。

無奈的看了眼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江寒川歎口氣:“有什麽話就說吧,待會兒我還要去開會。”

夏小月聞言這才紅著眼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江寒川:“江總……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我……我也沒有那攀龍附鳳的心思……”

頓了頓,夏小月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氣道:“我……我隻是想要繼續留在公司裏工作。”

江寒川抬眼睨了一眼還紅著眼眶的女人,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用鼻音輕聲“嗯”了一聲,又覺不妥,這才開口說道:“夏小月,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我是一個負責的人。”

頓了頓,江寒川心中莫名浮現了蘇小染望向江淮陽的笑容,原打算說出的話一頓。

夏小月垂著頭,眸中閃過一抹狂喜等待著江寒川餘下的話。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江寒川嗓音中不自覺帶上了些許煩躁:“總之,你以後的生活我會替你安排好。行了,你出去吧。”

夏小月抬起頭有些驚詫的看著沒有說出預設台詞的江寒川,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死死咬著自己下唇,眼眶紅得不像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直接跑出了江寒川辦公室。

徹底斷了線索,再加上被夏小月這沒頭沒腦的一頓話搞得江寒川周身氣溫驟降,掃了一眼身旁的文件。

是曹美華前幾日去找過林洋的出入登機表。

眸色沉了沉,江寒川伸手拿過內線電話:“幫我接蘇遠山辦公室。”

內線電話那頭的小助理聽到江寒川寒意森森的聲音也是一愣,打了個冷顫,連忙替江寒川轉接。

蘇遠山完全沒有想到是江寒川的電話,接起電話就大喇喇道:“誰啊?有事找總經部!”

江寒川雖然也知道蘇遠山是個草包,但這會兒還是皺了皺:“蘇總,我想這事兒我還是親自問你比較好。”

電話那頭的蘇遠山一愣,一瞬間就把江寒川那張冷毅的臉和此刻森寒的聲線聯係起來,臉上迅速浮上討好的笑,哪怕江寒川根本看不見。

“江總!江總!這是說得什麽話,我剛才是不知道是您打來的電話!”

頓了頓,蘇遠山帶上了些許小心翼翼:“貴公子這幾日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這事兒確實不是我們做的……我之前,哎,都是一時糊塗!”

這樣市儈的含糊其辭,也不過是想把自己的罪責摘得一幹二淨。

江寒川自然是知道這些把戲,但他,最討厭的也是這樣的把戲。

對蘇遠山,江寒川根本不存在什麽耐性,直接單刀直入問道:“蘇總,最好還是好好想想之前你們做了什麽。”

頓了頓,江寒川又補了句:“畢竟蘇小染這會兒也逃走了,你們蘇家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