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逼宮威脅

揉搓毛巾的動作一滯,蘇小染不可置信轉過頭,對上了江淮陽布滿水汽的眸。

“淮陽!你醒了!”

嗓音一掃疲態,帶上了難言的喜悅和欣慰。

果然她的針法奏效了!

如果順利的話,不需要太久,江淮陽身上的毒就能徹底拔除!

然而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江淮陽小小的咳嗽了一聲,但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現在的狀態,仍有些執拗地向蘇小染討要著答案。

“媽咪……”

蘇小染攥了攥拳,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淮陽,你現在別激動,會加重病情的。”

而她此刻的含糊其詞,落入江淮陽小朋友眼裏卻變成了推拒和拋棄。

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黯淡了下去,纖長的睫毛掩蓋過濃濃的失望:“嗯……麻煩媽……蘇阿姨了。”

蘇小染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畢竟對於那一次莫名其妙的懷孕產子,她自己也仍舊在尋找真相。

對江淮陽的身份,她現在也不過隻是猜測。

她實在不忍心給這樣一個小孩希望後,又再次讓其毀滅。

不過江淮陽本就燒得小臉通紅,這會兒又被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悲傷所繚繞,蘇小染很難不心軟。

伸手攬過江淮陽還帶著些許奶香的身子,蘇小染耐心解釋道:“淮陽……我也很希望你是蘇阿姨的孩子。但……”我們還不能確定。

餘下的話,蘇小染卻不願說出口。

這樣柔軟溫熱的小孩,實在不能用那些冰冷的證據去衡量,去……欺騙。

江家本就不是普通人家,江淮陽自小沒有媽咪,小小年紀也算是看透了世俗冷暖,對於蘇小染這會兒的懷抱有貪戀,但也懂事的點點頭。

“我明白的,蘇阿姨。”

頓了頓,江淮陽努力揚起小臉,反過來安慰蘇小染:“沒事的,蘇阿姨,能找到你龍寶很開心,我也很開心!你又能繼續給我治病了!”

看著這個過分懂事的孩子,蘇小染莫名泛起些酸澀。

這張與龍寶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說出的話每一句都像是紮在她的胸口。

抱住江淮陽的手,不由緊了緊,悶聲承諾道:“再……再等等阿姨,阿姨一定會替你找到媽咪的。”

“嗯。”

江淮陽被這個帶著溫度和暖香的擁抱搞得鼻子也有些發酸,隻是小聲的應了一聲。

但心中卻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

一直躲在門外的龍寶看到這一幕,恨不得這會兒就衝進去告訴自己媽咪和便宜弟弟,他已經在想辦法印證他們的關係了。

但龍寶沒有衝動,小小的臉上是難得的嚴肅神情。

蘇小染向來不是那種把所有問題都藏在心裏,不給孩子透露半分的家長。

剛才的一頓深談,龍寶大致也弄清了他們現在的情況。

而且,因為淮陽現在的病情,他不能任性!

咬了咬唇,剛想掏出手機給檢測機構打個電話問問什麽時候能出結果,卻摸出到個硬硬的紙片。

愣了愣,連忙掏了出來,是江宏羽剛才給自己的身份證。

江氏集團總部,會議室。

向來是執掌重權的眾位董事此刻麵麵相覷。

根本沒有弄懂,江寒川這會兒召開緊急董事會是什麽意思。

不過也都與各自相熟的董事小聲交談起來。

“江總這又是什麽意思?”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他兒子丟了,這會兒都想著工作,還真是冷血無情。”

“哎,老李,話也不能這麽說,難不成因為一個私生子咱們江氏集團就應該直接停擺?”

…………

人心隔肚皮,在這樣一群人精中更是如此。

每句話背後都像是要暗指些什麽,對於這個過分年輕的掌門人,這些老家夥的不滿意早就溢於言表。

助理推開會議室的門,江寒川信步走於主位,會議室中一靜。

雖然不滿足於這個年輕總裁給江氏帶來的改變,但,江寒川早前的雷霆手段也早把這群老家夥嚇破了膽。

江寒川此刻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那一條短信,他已經安排人去查過,是通過境外服務器實現二級轉跳,根本無法定位發信人。

而那些死硬的反對派,他也查了,在江淮陽失蹤前後也並無異動。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比那些阿諛奉承的人更加謹言慎行。

冷眼掃過眾人,江寒川淡淡開口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江淮陽丟了,是被人拐跑了。”

這會兒一個向來習慣捧哏的董事,臉上的擔憂比江寒川更甚:“江總,那咱們還開什麽董事會啊?趕緊去找啊!小孩子失蹤的二十四小時以內是黃金搜查期,我認識幾個朋友,沒準……”

江寒川抬手打斷了那位董事的話,藍寶石袖扣反射出銳利的光,如同他此刻的目光,幽冷卻鋒芒畢露。

“張董事,多慮了。”

“犯人,我已經找到了。”

一句話像是在熱油鍋裏潑上一瓢涼水,頓時喧嘩四起。

江寒川單手支著頭,對於自己的一句話引起的騷亂並不在意,狀似慵懶地睨著這些吵鬧不休的中年人。

“江總,那你還把我們召集起來幹什麽?我們又不能幫你找兒子!”

“就是!小江總,你這樣可就過了啊!你的家事關我們什麽事?”

“哼,你們是不是傻?咱們小江總的意思還不明白嗎?這不就是說咱們是犯人嗎?”

……

吵吵嚷嚷根本拿不出個章程,江寒川微眯的眸卻從這些人臉上一一掃過,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直到這些中年人總算是發現江寒川沒有開口的意思,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

江寒川這才輕笑一聲:“我們共事時間不算太長,但諸位應該明白我是個怎樣的人。”

一句話,像是又讓這些董事回想起那些鋃鐺入獄的同僚,臉色不由白了些。

“我這個人,最討厭就是被人威脅。但,最不怕的也是威脅。”

“你們也知道江淮陽不過隻是個私生子,而江氏集團隻要一日姓江,那我想,願意給我生孩子的女人應該不少。”

“我有底氣與這在座中的某一位拚個魚死網破,你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