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記憶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陸成遠無奈,“你啊你!”

他又問了一下兩個孩子現在的狀況,得知他們回國後適應得很好就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手機上就來了短信,上麵是一個聯係方式,言彎彎拿出另一個手機存下來聯係方式後,將這個手機關機重新放回原位。

從昨晚到現在,言彎彎坐了十多小時的飛機,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公司麵試,然後又在變態老板的惡搞下數了一下午的錢,此刻的她早已身心俱疲,回房間洗漱完畢後,腦袋一沾枕頭立刻沉沉睡去。

“夜色”作為帝都最大的一家酒吧,晚上九點正是熱鬧非凡之時,門童身著白色製服,十分敬業地恭守在大門口。遠遠地可見一輛線條流暢的賽車專用超跑疾速而來,“哧——”地一道急刹車聲,跑車穩穩地停在酒店門口,門童恭敬地上前打開車門。

車門打開,最先出現在人們視線當中的是一條筆直修長的腿,然後是勁瘦有力的腰身,最後露出一張風流俊逸的臉來,時宴剛結束了一場比賽,身上還穿著賽事專用服裝,從車上下來後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車鑰匙甩給門童,然後大步流星地向裏走去。

大堂經理林誌豪正站在吧前吩咐事情,看到門口的高大身影連忙笑著迎上前,“哎喲,時少您這是剛結束了F1的賽事回來吧?您穿著這身衣服往咱們酒吧一進,那些個小姑娘的眼都直了,這次比賽您甩開第二名多遠啊?”

時宴臉上掛著意氣風發的笑容,抬起一腳虛踢在林誌豪的屁股上,笑罵道:“少他媽跟爺這裏油嘴滑舌的,那幾個貨到了沒?”

大堂經理林誌豪挨了一腳依舊笑臉盈盈,在前方伸手帶路,“那三位爺早到了,還是老包廂,就等您一人了。”

“行了,我又不是不認路,你忙你的去吧。”

“好嘞時少,有需要您再叫小的。”

電梯上行穩穩地停在八樓,時宴走出電梯後直奔包廂,走到門口抬腳正準備踹門時,厚重的實木大門突然被人毫無預兆地從裏麵打開,門後出現一張豐神俊逸的臉。

夜寒執麵無表情地垂眸看了眼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門外的時晏,冷冷一笑,“嗬,怪不得昨天林誌豪特意把這扇門重新加固了一下,原來時大少爺這麽多年踹門的習慣還是沒改!”

時宴挑眉,慢悠悠地放下腿,忽然伸胳膊挎住夜寒執的脖子笑罵道,“你個狗東西,這麽多天沒看見兄弟,剛一見麵就擺著一張臭臉斤斤計較,小爺我特意來酒吧給你捧場,這份感情你難道不覺得感天動地嗎?“

夜寒執瞥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將脖子上的胳膊拿下來,冷嗤一聲,“就衝你這踹門的動靜,感天動地有點難,驚天動地倒是真的。”

兩人一邊罵著推搡,一邊往包廂裏麵走。

此刻包廂內的主燈並未打開,隻留包廂右側台球桌上方一盞柔和的燈光,昏暗的光線下,偌大的沙發上影影綽綽可見一個高大的身形,厲霆淵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正中央,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生人勿進的氣場,看到兩人進來,他依舊是一言不發,隻隨手倒了一杯烈酒,麵無表情地一仰而盡。玻璃杯砸在鋼化茶幾上,發出“噠”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什麽情況?

時宴挑眉,用眼神詢問夜寒執,夜寒執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啪——”的一道清脆的響聲,台麵上僅剩的最後三個台球一杆入洞,司景臣滿意地打了個響指,“完美!

隨手將球杆放到台麵上,抬眸看向門口的時宴,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阿宴回來了。”

時宴笑著走上前,在司景臣胸膛上輕捶一下算作打招呼,“難得你鬼醫聖手這個大忙人今天有時間來參加聚會,一會兒不醉不歸啊!”

司景臣挑眉,“好,不醉不歸,算是給你這個冠軍慶功了。”

夜寒執徑直走到牆邊將包廂裏的主燈打開,原本還昏暗的房間霎時變得明亮如晝,幾人這才徹底看清此刻靜坐在沙發上的厲霆淵,此刻他俊朗的眉目間滿是陰鷙,正一言不發地握著手中的水晶酒杯。

夜寒執笑著坐在他旁邊,“來,我們大家都來猜猜厲大魔王今天這是怎麽了?

司景臣坐到厲霆淵的另一側,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閃爍著精光,“唔,有獎競猜嗎?賭點什麽?”

“賭就賭個大的,”時宴想了想,“這樣吧,今天我們三個誰猜對了,錯的那個人就跑到夜色一樓大廳裏衝著酒吧所有的女生大喊三聲我是人妖。”

“你這什麽破主意,還是……”

夜寒執的話音未落,厲霆淵便一腳踹過去,“滾蛋!少拿我尋開心!”

“靠!”夜寒執拍了拍黑色西褲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哥們兒這不是在想方設法地幫厲總排憂解難嗎?”

厲霆淵猛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咬牙切齒道,“那個女人回來了!”

時宴下意識問道,“什麽女人?”

忽然又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傻問題,這些年,厲霆淵身邊別說女人了,就連個母鴨子都沒有,所以......“你是說五年前奪走你美好純情的少男之身的那個女嫖客回來了?”

時宴的話音未落,腦袋上就重重地挨了厲霆淵的一記糖炒栗子,他捂著頭“嗷——”地一聲,頓時閉上了嘴。

夜寒執見狀,嘴角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活該!你這破嘴會說話嗎?還女嫖客?咱們的厲總能是牛郎嗎?那是厲總記憶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時宴,“......”

他怕不是對白月光和朱砂痣這兩個詞有什麽誤解?說到底不過就是酒後亂性、春風一度而已......隻不過那個女人在事後的做法太過彪悍,時宴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厲霆淵發現床頭櫃上的錢和留言後那黑如鍋底的臉色......

司景臣終於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找她嗎?現在找回來了為什麽還這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