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自由了
“放肆,天盛國皇帝豈是你能隨意議論的?”穆蘭笙亦如淡然的麵容終於起了波動,也沒想到麵前女子竟然這般大膽?她言論無拘無束,雖說有些道理卻大膽妄為目無尊法。議論腹誹天子,乃是死罪。
雲妙卻輕蔑的看著他:“你看,若是一個國家隻有尊崇阿諛奉承之聲卻受不得一點真實的批評,那還不如亡國算了。”
“你!”穆蘭笙多年來都習慣了一人,清冷自在的,還是難得和一個人對話能頻頻被氣死。
可是,他在氣什麽呢?她並沒有大錯,她言辭犀利不過是不像朝廷那些跪拜的王侯一般,尊崇皇室罷了。
難不成,他也是那沽名釣譽之徒?
“這些話今日跟我說說便算了,日後可莫要在外麵胡說八道。”穆蘭笙緩下幾分脾氣。
主要是他發現跟麵前的女主生氣根本無用。
她連天子都敢議論,又豈會在乎他這點脾氣。
雲妙再看過去時,發現男人麵色恢複平靜。
看來此人並不像表麵那般迂腐古板,但是對朝堂之事如此言詞維護,看來身份……
……
幸虧離開九洲城的時候雖然夜風被攔下來,不過卻沒有被仔細盤查。其實夜風不過是拿了京都都查寺的令牌罷了,畢竟這玩意兒去哪裏都能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當平時那些猖狂的衙役那刻突然轉變成畢恭畢敬的聲音,都被雲妙收入了耳中時。
雲妙確定,她大概是抱了一條大腿了。
待徹底離開城門之後,雲妙才把心中的石頭徹底放下。
她自由了。
因穆蘭笙的腿,不能長途跋涉太長的時間。
所以雲妙三人便在城外的一家偏僻的客棧住了下來。
“現在離開九洲城了,你可有什麽要準備的?這裏荒山野嶺,爺舊傷複發的疼痛難耐你能如何緩解?”雲妙進入自己的臥房時,就被夜風警惕的攔在門外。
雲妙側頭看了看坐在輪椅上麵色不太好的穆蘭笙,然後便推開了夜風道:“給你家爺先沐浴更衣,後再來叫我。”
上車時便見穆蘭笙的馬車內有專屬的醫藥箱,並且檢查了裏麵的東西,除了那一味延胡索,什麽都挺齊全的。
夜風看著進入房間啪的便把門關上了的雲妙:“……”
無語轉身看向穆蘭笙,“爺,這丫頭乳臭未幹的,真的能行嘛?”
穆蘭笙沒有立即回答,因為確實這種事猜忌不如實踐來的有用。
他轉動著輪椅推開自己房間的房門,最後落下了四個字:“謹遵醫囑。”
雲妙剛回到房間累的癱在了塌上,她的腦海複盤一遍這兩日所發生的事時還依舊覺得這一切有些荒唐。
重生,逃亡,此時此刻腦子才真正的鬆懈下來。
從逃亡這一路,她試了無數次自己的新身體,原先的靈決毫無反應,什麽都得從頭開始。
若是有混沌鍾也好,混沌鍾內有她無數法寶和丹藥,把這具凡人之軀洗髓開闊一下弄成適合修煉的天姿也能快些練靈入體重新步入仙道。
而如今,這具身體虛弱的仿佛隨時能掛掉,想要修煉還得慢慢想辦法。
幸虧的是,這個世界雖然是凡人界,空氣中卻蘊含著精純的靈力。
所以,這個世界真的僅僅如此簡單麽?
“呼!混沌鍾,你究竟在何處啊!”雲妙躺在床榻上對著空氣呼喊著。
她擔心,混沌鍾在送她前來後去了哪裏?是消失成了碎片被毀於雷劫,還是遺落在了這個世界的某一處了?
她一定要找到這個老夥伴。
就在這時,房門就被砰砰砰的敲響。
雲妙起身打開門,便看到夜風焦急的臉:“快,公子的舊疾突然加重了。”
房間裏,浴盆中水還夾帶著溫熱的蒸汽。
穆蘭笙的上身還帶著微微的水珠沒來得及擦幹。大概是中途發病,如今隻一身白色的裏子長袍倉促套在身上有的部位的衣物被水貼著皮膚幾近透明,那一頭長發鬆解披下,疼痛讓他坐在椅子上也有些憔悴看起來幾分病態美人兒的模樣。
雲妙一進房間便看著這**的一幕,穩了穩心神走過去:“把醫藥箱拿過來。”
夜風雖然極度懷疑雲妙,此時卻不得已隻能抱起醫藥箱走到雲妙的麵前,“因為爺身體所需,這些是出行在外以防萬一所備,即使沒能遇到醫館,我平時也學了一些按摩推拿的手法可替爺緩解疼痛。如今少一味中藥雖然我已經放後廚熬了,但是不知道藥效如何?”
“止痛藥吃多了有耐受效果,不過圖的一個心理作用。問問你爺,這麽久的疼痛還真以為靠那一副止疼藥就能完全緩解?”雲妙漫不經心的翻騰著醫藥箱,倒是看到不少好東西頗為心動。
穆蘭笙本有幾分無力,聽到雲妙的話眼神卻泛起微微漣漪,抬起了頭來定定的看著雲妙。
夜風卻是不信:“怎麽可能?一直以來爺都是吃的那藥,難不成……”
爺說有緩解根本是在騙他們。
“天真。”雲妙不理會他,接著拿起醫藥箱內側的布包裹。
穆蘭笙便是緩緩開口解釋道:“夜風隻是一介武夫沒那麽多彎彎道道細膩的心思,平日裏隻是保護我的安全。”
“是了,一般四肢發達的腦袋都比較愚笨,能夠理解。”雲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夜風聽著自家爺和雲妙的對話,前麵他聽的一知半解,可是雲妙罵他還是聽出來的了。
怒道:“你說誰愚笨。”
“誰應說誰。”
夜風:“……”
“傻杵著幹嘛,把你家爺扶**去。”雲妙比他語氣還凶。
夜風一股氣憋了回去,但是也隻能老實照做。
不過看雲妙打開那包裹,卻還是詫異:“你還會針灸?”
雲妙見他一驚一乍的模樣,淡定道:“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夜風:“……”
他怎麽可能沒見過世麵?隻是不信這廋骨伶仃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有如此實力罷了。
不過雖然心裏腹誹,卻還是把穆蘭笙扶上床後利索的幫雲妙點上了蠟燭,死馬當活馬醫了這時候。
雲妙順手抽出一根銀針在火上消了毒,那老練的姿態倒是讓夜風放下幾分心,可是下一秒就被雲妙瞪了一眼:“需要我幫你家主子脫褲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