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康瑾想起當時的場景，表情不太好，“我記得她連草稿紙都沒用，直接寫的。”
當時薑語考完，他完全還沒有想到有這樣一層關係。
因為在九班，大家都似乎不怎麽在意成績這玩意兒。
哎——
“什麽？”李老師神色凝重了起來，一字一句，“莫非，真是試卷提前泄露了？”
康瑾想起薑語的乖巧模樣，有些猶豫，“薑同學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李老師忽地嗤笑了一聲，譏諷道：“康老師，你太年輕，又剛當班主任不久，你不知道有些學生為了成績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這十幾年我可見識了不少花樣。”
“你要是真覺得她沒作弊，那就得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出來才行。”
康瑾沒出聲，但他心裏還是覺得，薑語不是這樣的人。
那小姑娘長得乖巧，又禮貌。
許是有什麽其他原因。
李老師餘光瞥向卷子，“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
康瑾剛剛就是因為這個頭疼，抿了抿唇，“李老師，您也知道我資曆尚淺，不知道對於這種情況您有什麽高見？”
聞言，李老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是騾子是馬，拿出來遛遛就知道了。我建議你可以重新出一套試卷，單獨找時間讓她做，屆時就會知道她的‘真實’水平了。”
康瑾想了想也覺得這是個辦法，點頭，“好的李老師，那到時候麻煩李老師在一旁做個見證。”
李老師答應得爽快，“沒問題，不過為了更加公平起見，試卷我來出吧。”
她還真想看看，那薑語到底有沒有作弊。
如果沒有的話……
康瑾聞言，臉上露出驚喜笑容，點頭都快了許多，“那就多謝李老師了。”
李老師：“嗯，剛好我上午沒什麽課，差不多今天中午你就可以喊她過來。”
康瑾：“好好好，我會跟她說的。”
………
上午第二節課。
康瑾拿著一遝卷子進了教室，臉上的神色十分嚴肅，目光掃視著底下的九班學生，大聲喊道：
“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然而這話一出，教室裏頓時哄堂大笑。
有學生調侃：“康哥，你就帶過我們這一屆而已，別給自己加戲了。”
康瑾臉色不由得一紅，麵上強裝鎮定，“肅靜肅靜！教室裏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這次的開學數學測試，你們是考得一塌糊塗，居然還笑得出來？”
“知道不知道你們的平均分又比以往低了五分！五分啊，知道這到底有多嚴重嗎？”
“好了，你們自我反省三分鍾。”
教室裏逐漸安靜，一說到數學，他們頓時安靜如雞。
女孩子們更是覺得頭疼不已。
康瑾哼了一聲，繼續開口：“不過……你們的平均成績雖然是整個高三墊底，但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因此氣餒，還有一年的時間，你們完全可以巴拉巴拉巴拉……”
康瑾的雞湯幾乎每天都要上演那麽一兩回。
別說其他同學，薑語聽得都有些昏昏欲睡。
眼尾逐漸染上了困意，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隨意。
“……好了，現在簡單說一下這次考試考得好的同學，及個別成績沒眼看的同學。”康瑾拿起放在第一張的試卷，“段長溪，137分，非常不錯，單科成績排年級第一，下次繼續保持。”
段長溪起身，走過去接過試卷，神色習以為常，“謝謝康老師。”
康瑾望著麵前的學生，好不容易露出一點欣慰的笑容，“回位置坐著吧。”
段長溪領著試卷回到位置，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他的同桌，神色頓了一下。
不得不說，他這位同桌長得的確好看。
完美五官，絕佳骨相，是個美人胚子。
他剛坐下，鼻間又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玉竹香味兒。
段長溪不由得紅了耳尖。
默默地挪動了一下身體，稍微隔遠了些。
講台上麵康瑾又表揚了幾位同學，然後語氣一頓，目光掃向右後方的幾個位置，“招娣，你這次的成績不太理想，卷麵分73分。”
薑招娣趴在桌子上，神情恍惚，壓根沒聽到講台上的康瑾在說什麽。
“招娣招娣，康老師喊你呢。”旁邊毛曉芳推搡著她。
“啊？”薑招娣倏地站了起來，“到！”
“噗嗤——”
“哈哈她那個樣子也太蠢了吧？笑死我了。”
“還‘到’呢，康哥臉色都變了。”
薑招娣突然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聽著周圍不加掩飾的嘲笑聲和毛曉芳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瞬間尷尬的腳指頭都在摳地。
“我、我……”
康瑾出聲解圍，“上來拿試卷。”
薑招娣頓時暗自鬆了口氣，連忙跑上去把試卷拿回來。
康瑾見此，動了動唇瓣。
本想說點什麽，但她精神恍惚，壓根不在狀態的樣子，又把話憋了回去。
“下去吧。”
“謝謝康老師。”
薑招娣拿著試卷直接轉身就小跑著回到座位上。
“招娣，你沒事吧？”
毛曉芳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薑招娣捏著試卷發愣，隨後又搖了搖頭，“我沒事。”
毛曉芳看到她的成績，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你這次數學試卷才考了73分誒，難怪康老師要說你了。”
雖說薑招娣的整體成績勉強中上，但數學成績一直不錯。
以前起碼也能穩定個100出頭的分數。
這次的73分……
再低一點都快不及格了。
薑招娣又重新趴在桌子上，聲音很悶也很絕望，“曉芳，我可能沒辦法繼續讀書了。”
毛曉芳大驚，然後捂著嘴湊到她旁邊，著急地問：“什麽！？這到底怎麽回事？！難不成……又是因為你媽媽嗎？”
薑招娣突然就閉了嘴，什麽也不肯說，說多了煩躁。
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她聽到薑語被抓走又放出來後，她親媽的歇斯底裏。
‘……你這jian蹄子，怎麽跟薑語那個jian蹄子一樣！心比天高！’
‘我告訴你，彩禮錢我已經給你弟弟交了學費，你是不嫁也得嫁。’
‘誰讓你是我的女兒，老娘可不會白養你這麽大！你必須要為這個家付出……’
‘還想繼續讀書？我呸！這個星期就趕緊把學退了……’
……
薑語剛好聽見她們的對話，微微側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