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黃被害
爺爺也拄著拐杖出來了，顫巍巍地說。
“不太平了，看來真的有人要跟咱們家作對啊，你們大家要想個主意呀。”
爺爺的話不無道理，範長風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
“爺爺，爸爸和媽媽，你們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我前幾天還想著抓緊時間按個監控係統呢，這兩天隻顧集中收柳編產品，把這事忽視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安排鹿城縣的朋友過來安裝。”
家人們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裏。
第二天早上，還沒等來安裝監控的人來到廠子裏，淮河柳編廠的辦公室負責人兼職會計的趙小慧急切地敲響了範長風的房門。
範長風睜開惺忪的眼睛，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開門問道。
“小慧呀，這麽一大早的，你急急慌慌地幹啥呢，我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呀！”
“範總，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咱們家的狼狗大黃被人下藥了，你趕緊去看看吧，現在正口吐白沫，蹬著腿發抖呢，看樣子快不沾了（順昌方言：不行了，快死了的意思）。”
豆大的汗珠掛滿了趙小慧的臉龐，恨不得一句話能把所知道的一口氣講完。
“那還肉個啥（順昌方言：磨嘰的意思），趕緊去找獸醫陳老貓去呀！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趙小慧“哦——”的應了一聲，便在範長風麵前如旋風般消失了。
範長風急匆匆地直奔到大門口外，拴大黃的地方時，發現大黃正躺在地上呻吟，雙眼半閉，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淌。
見此情景，範長風的心都碎了。麵前的大黃是範長風看著長大的，想想從親戚家抱過來時，一身皮包著單薄的軀體，是範長風用牛奶和米粥一口口將它喂養大，從慢慢站起來四條腿發軟打飄，再到逐漸的強壯調皮，一幕幕就像電影在範長風腦海裏回放。
每次從外麵回來的範長風，都是大黃高興地搖頭乞尾地跑出來迎接，然後前後左右圍繞在身邊遲遲不願離去，現如今大黃流著眼淚看著自己，而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時候，範長風隻能在心裏祈禱它在多挺一會兒。
“大黃呀，你再堅持一小會兒，趙小慧去請陳老貓了，馬一會兒就到，你不要閉眼呀！”
大黃的呻吟聲越來越小，等趙小慧和陳老貓一起趕過來的時候，大黃已經徹底閉上了雙眼，停止了呼吸。
“你們怎麽這麽慢呀，大黃都已經不行了，你們才到！”
陳老貓用手撬開大黃的眼睛，又打開大黃的嘴聞了聞。
“長風，這是有人對大黃下毒手了，這種劇毒農藥是夾在肉裏的，發作的迅速快，毒性劇烈，就是再快都不一定能來得及。”
範長風點點頭，再度抱起大黃時，果然有一股子濃濃的農藥味撲鼻而來。範長風的心痛如絞，他隻能無奈看著大黃離去，而自己什麽都不能做。這種無奈是人世間最無法承受的東西。
範長風親自將大黃送到濛窪區深處的杞柳地裏，挖了個很深的沙坑將大黃埋葬，眼含熱淚，守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夕陽落山，他才悲傷地離去。
範長風心裏很鬱悶，有些事情他明知道太蹊蹺，因為缺乏證據，也無法向別人說什麽。
在內心深處，他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波接著一波，甚至會更猛烈些。此時，範長風明顯覺得自己在明處，對方在暗處。
並且對方明顯處於主動，對方下一步意圖是什麽，會采取什麽樣的措施，範長風完全不知道，他隻有不斷地根據新來的禍害，焦頭爛額地東一頭西一頭地應付。
範長風不喜歡這種鉤心鬥角，爾虞我詐的鬥爭模式。作為淮河漢子，他更希望直接一些，與對方擺開陣勢，刀槍劍戟隨便挑，來一場真正的武鬥，誰輸誰贏，天命和實力決定。像這種暗地裏使絆子，跳梁小醜的下三爛動作，真的讓他惡心之至。
現在，即便自己是怒發衝冠，每一拳的出擊無疑像是打在棉絮上，空無目標且難以發力。
殘酷的現實提醒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除了完成訂單外，還要防止其他的不測發生。
晚上回到家裏，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麽辦。範淮河也是難掩一臉的焦慮，雙眉緊鎖。
“長風，我們廠子裏安全的事情你可要想要了，你得有個詳細周密的計劃安排，有人扔汽油瓶，守門的大黃也被人藥死了，下一步還不知道要使用什麽惡毒的手段，我們是防不勝防呀！”
爺爺範中華氣鼓鼓的，額頭兩邊青筋突起。
“長風，不能再忍下去了，這事越搞越大，必須報警。”
範長風鄭重地點點頭。
“報警是必須的，我們現在再想一想，一旦警察介入，對方肯定會暫時停下手來。”
“注意我說的隻是暫時，而等再過幾天，對方還會耍什麽花招我們誰也不會知道。”
“警察也不可能一天24小時盯著這裏，所以我覺得當下隻能靜觀其變。等量變發生質變後，一切會水落石出。”
“就怕那時候就晚了。”爺爺範中華咳嗽了幾聲，連晚飯都沒吃就回屋休息了。
“長風呀，倉庫安全保衛的事情想清楚麽？你當務之急得拿個主意呀！”
“我知道，爸爸，現在我們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實在沒有太好的辦法。唯一的辦法隻能加強嚴防死守，加大值班巡邏，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製度。發現可疑情況及時處置。”
“另一方麵，我想就是加快柳編成品的回收速度，提前一周向申城市海關把貨物送出去。這樣縮短時間周期，以免夜長夢多。”
範淮河點點頭說：“如果人手不夠的話說，我也參與進來，兒子，你放心，爸爸除了腿腳不靈便外，身體還是能抗上一陣子的。”
範長風握緊了爸爸的雙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上前抱緊了爸爸。
“是的，我的好兒子，創業路上沒有一個是一帆風順的，要想成功，這是一條你必走的路。”
“爸爸，放心吧，兒子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