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夢境

051.夢境

我們從飯局離開後,我跟在沈世林身後,他走的並不快,反而是我走得有些慢。剛才在席間雖然沒有人敢敬我酒。可紅酒也難免喝一點點,白酒和紅酒兩股酒交織在一起,我胃裏有些難受。

捂著胃有些難受蹲了下來,在沈世林察覺我沒跟上要轉身時,我立馬忍著難受站了起來,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後,他忽然伸手一把將我拽到他懷中,他鉗住下巴麵無表情問:“沒學過拒絕嗎?”

我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從我答應和戴小姐去打網球,從張局長勸我喝白酒,從我跟他坐上幾根鐵搭成的電梯上高樓時,這裏的所有一切一切我都可以拒絕,可拒絕後我該怎麽辦?生活在這個社會上,你可以拒絕所有一切,可你拒絕後。後果同樣是你承擔。

他不會不懂,做我們這行業的沒有資格拒絕。

我將他鉗住我下巴的手想要打掉,喘著氣說:“我拒絕得了嗎?這是我的工作。”

他手像是鐵一般鑲在我下巴處,目光在我臉上打量著,冷笑了一聲,說:“所以為了工作就將自己變成這副鬼樣子。”

我盯著他麵無表情的臉,說:“很醜是嗎?”

他手將我臉一甩,冷哼往前走。我望著他踱步離開的背影,站在那看了一會兒,胃裏忽然翻湧而來,我捂著嘴快速奔到一處垃圾桶前,用力的嘔吐了出來。狠狠吐完後,我抹掉眼角的眼淚,心裏想著。下次,下次一定要問徐婉怡是怎麽喝酒的。

我回到車上時,陳哥驚訝指著我臉怎麽了,可能是嘔吐過後感覺上好了一點。我輕鬆的說:“網球沒練到家,出來就成這樣了。”

我從包內拿出鏡子照了照,發現半邊臉腫得像個饅頭,本來白皙的皮膚上有青紫的瘀痕。陳哥直搖頭說:“太可怕了,這好好的一個人。來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麽就打了一場網球就變這樣了。是打球又不是打人。”

我哈哈哈笑了幾句。

陳哥還想說什麽,看到後車座的沈世林表情不是很好,立馬閉嘴了。

我們到達酒店後,沈世林需要處理公事,所以一早入了酒店獨棟的別墅,我住在另一件獨棟的別墅,和他沒隔多遠。回到房間後,我整個人放鬆了下來,站在鏡子前脫掉身上的衣服,隻能著一件內衣,發現身上到處都是青紫。

我手指在那些淤青處撫摸了一下,嘴裏罵了一句:“媽的。還真狠。”然後去浴室泡了個澡,出來後**身體,拿藥膏將身上的青紫都塗了一遍。

回來的比想象中的早,剛八點,我從來沒這麽早休息過,睡不著,便在陽台上看了一會兒夜景,大約是這個夜晚的風太溫柔太舒服了,竟然在躺椅上就那樣睡了過去,可睡過去後,在這迷離又溫柔的夜晚做了一個噩夢,夢裏的自己手中拿了一把血淋漓的刀,站在對麵捂著胸口麵帶微笑看向我的人,竟然是沈世林。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刀尖還滴著鮮血的刀,迷茫的問了一聲:“為什麽……”

站在我對麵的沈世林一直微笑,他不說話。

很快,他倒了下去。

我身體猛然一驚,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左右看了看,發現這是在山城,我在陽台上,原來是夢。

風吹過來有點冷,我用毯子裹了裹,剛起身想回洗手間洗把臉時,側臉便看相鄰別墅處的陽台上站了一個人,正站在陽台上靜靜的看向我。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薄薄的絲質睡衣,又看了一眼站在陰影內的沈世林。我沒說話,收回視線後,便回了臥室。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第二天後,我和沈世林去的地方是山城另一個已經竣工的小區巡視,這個小區內的房子全部都是園林式別墅,現在全部已經基本竣工,隻差綠化還在慢慢弄。

這次去巡視和上次在工地上不同,我們不過是像兜風一樣,坐在車內看了一眼房子最終的效果。溜了一圈後,車子從偌大的園林式小區內開了出去,到達門口時,我看到小區門口的石塊上碩大幾個字,南溪別墅園。

我在心裏默念了南溪兩個字,許久腦海內忽然茅塞頓開,這個小區名字我聽過,這是上次談集找我報銷時,發票上抬頭的小區名字。

我們回去後,下午沈世林因為公司內有些事情絆住了,用網絡和公司內的高層視屏會議了許久。不用去應酬,我也輕鬆了不少,趁著這個間隙期間,我打了輛的士再次去了南溪別墅園那邊,裏麵保安措施非常嚴,進去需要工作證,我早就有,輕車熟路和他刷完工作證後,便進了這大規模的別墅園內轉悠。

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有一輛車拖著幾顆大樹從車行道內駛過,停在不遠處,幾個工人下車後,忙著將那幾棵大樹拖下車。我看到後,立馬走了過去,攔住其中一個,問了他們這些樹的來源地,又詢問了一下價格。

他們和我短短的說了幾句,價格和市麵上的都差不多,我說山城新城區那邊正在新建的樓盤正要綠化,想和他老板談一下那邊樓盤綠化的問題。那些工人在得知我是萬有的員工,便找了一個人帶我去了這些樹木的來源地。

到達那裏時,是一個大園子內,裏麵全部都是各式各樣的樹,也有盆栽。

那人直接將我帶到一個木頭搭建的棚裏,裏麵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拿著鐵鍬鏟著陰暗角落施肥了的土。我走了進去後,他看到了我,笑著問我需要什麽,哪個公司的。

我隨便捏了一個公司名稱,問老板這裏有沒有廣玉蘭。

那老板連聲答應說:“有,有,有。”

p; 便帶著出了小敞篷去看了種在園子內的即可廣玉蘭,他還問需要的數量多不多,說如果多的話,他鄉下還種了好多。

我問了問價格,指著一棵大約八米高的廣玉蘭問老板價格,他給我報的和上次發票所看到的價錢有幾百塊錢的出入,他和我報的價格是三千。

我說我要很多的,我們公司正在建一個很大的商務辦公樓需要用到,問他有沒有少。

他一聽我數量多,當即為難了一會兒,過了半響說:“你如果誠心要的話,你先和我說說你們公司需要多少棵。”

我其實也並不了解一個商務辦公樓所需要的綠化要多少,最後隨便閉著眼睛喊了數字說:“怎麽也得兩三百棵吧。”

那老板臉上溢出喜色,朝我豎起指頭說:“外麵都是三千五,你要的多,薄利多銷,我給你兩千三。”

我問他:“沒得少啦?”

老板堅決的說:“沒得少了。”

我疑惑的念出來說:“可談經理上次從你這裏拿的廣玉蘭不是這個價,老板,你做生意不誠實。”巨麗嗎圾。

那老板一聽我說到談經理,問道:“你是談經理介紹來的?”

我說:“是啊,不過你給我的價和他的都不一樣,算了,我去別家吧。”

我轉身要走,那老板立馬說:“哎呀,你為什麽不早說你是談集介紹來的,既然是談集介紹來的,我肯定要給你內部價的。”

那老板立即拿計算器按出幾個數字給我看,上麵是一個整數,一千八。~筆

老板說:“再也沒得少了,如果這些樹不是我自己老家種的,才少不了那麽多。”

我高興的笑了出來,說:“那好的,老板你給我張名片,我明天拿錢來和你訂貨,到時候再看看還要哪些樹或者花的。”

那老板一聽,說了一句好咧,立即從口袋內給了我一張名片。我拿著細細看了一下,他名片上的名字叫談嶽力。我說:“您也姓談?”

那老板說:“談集是我兒子。”

我說:“那謝謝老板了。”

發票上三千五的價格,實際內部價是一千八,賺了整整一倍多,還是自家的,難怪談集每次報銷的時候,都是拿發票給江鈴批,如果是給財務,財務肯定是要查賬的。

可江鈴為什麽會這麽冒險給談集批?她應該沒那麽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