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水落石出

044.水落石出

我下班回到家後,躺在床上整整十分鍾沒有動。直到窗外一片尖銳的撞擊聲劃破這略帶喧囂的夜晚。

我起身拉開窗戶看向樓下那一條街,原來是兩輛貨車相撞了。樓下混亂一片,沒多久救護車便囂張趕來。

也不知道傷員怎樣。

我看了一眼。轉身繼續躺回床上,聽著樓下喧囂到寂靜無聲。

大約十點,我媽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回家了。

自從她和鄭江結婚後,我很少再去過問她們之間的事情。我覺得如果我不能夠坦然去麵對,那就逃避,逃避最好了。這樣的方法實際又不傷身,把自己像隻烏龜一樣拋在時間的河流內,等一切滄桑過境。醒來後,所有一切都將不一樣,當初的不甘與憤怒,都將像是上上輩子發生過一樣。

可他們好像不懂,時時刻刻都在挑戰我的極限。

因為今天白天的事情,我特別煩。又加上我媽這電話打來的實在太不及時,我語氣不是很好,說:“怎麽了?結婚還不夠,還想到我麵前秀你們多恩愛?媽,您能不對您女兒這麽變態嗎?”

我媽聽了,在電話裏也撩開嘴罵我。她說:“紀精微,你怎麽和我說話來著?你好心沒好報!你白眼狼!”

我覺得我們兩人上輩子肯定是仇家,這輩子才會被安排到一起成為至親至愛的母女,相互折磨,恨不得對方立即死在你麵前才肯罷休。

我不想和她這無謂的爭吵下去,特別煩說:“好了,要是沒事的話,我就睡了。”

“哎,我要是沒事今天我也不會打這電話來和你找罵,是你舅媽和你舅舅的事情,你上次不是答應他們了嗎?還親口和他們承認就在這兩天裏。可現在都過去三天了,你那邊怎麽半點動靜都沒呢?”我媽在我即將要掛斷之前,說了好長一段話。

我一聽,心裏忽然湧上一陣絕望,如果沒有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想,耍點手段。讓舅媽他們和益康製藥廠的程總吃飯,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可今天我才知道我那些手段在沈世林他們麵前,就像跳梁的小醜。在自己眼裏以為那場表演像絕技一樣精彩,可實際在他們眼裏卻劣跡斑斑,早已暴露。

我舅媽肯定是不好意思再來問我,所以才會間接性找我媽來催我。

我有些頭疼,揉了揉眉頭,許久都沒說話。

我媽在電話內說:“紀精微,不管這件事情你是有多為難,既然你答應了你舅媽和舅舅,你就一定要給我辦到。你別忘了,是你一直想在你舅舅家麵前出人頭地,自己要是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

我說:“你煩不煩?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我不煩你,你自有安排那就就講信用點,別總是放你……”

她還在說什麽,我聽見電話內隱約傳來鄭江的聲音。不假思索。仿佛阻擋野獸一般,將手機內的聲音徹徹底底阻隔在裏麵。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忽然腦海內閃過一絲念頭。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立即將電腦打開。在公司論壇上找到那一條關於我的帖子。我從頭看到尾,當我看到論壇上扒我曾當過袁騰小蜜的事情時,放下了手中的鼠標。

我在袁騰身邊工作時,那時我正在和鄭江交往。當時我記得兩人正愛的死去活來,感情好的很,仿佛世界幾億人,隻剩下彼此,誰都插不進來。

我和袁騰是老鄉,又在他身邊辦事,他對我非常好,甚至他對我的好,已經超出了一個老板對下屬關係。可袁騰從來沒對我說過什麽曖昧的話,我就自然當他一直都是這麽好的老板。

他不說,我自然也不問。

可我會裝傻,鄭江並不會。鄭江身為我的男朋友,對於我身邊的男人都萬分敏感。

很多次我和袁騰出去應酬都是半夜他送我回家,鄭江怕我和袁騰之間鬧出點什麽,他很沒安全感,幾次都要求我從袁騰身邊離職,說他另外找關係給我工作。

我當時不肯,因為那時袁騰的公司很有發展前途。我一直認為隻要我不問,袁騰不說,我們之間始終都將會是工作夥伴。遭到我明確回絕的鄭江,和我冷戰了大半個月,甚至兩人到達一打電話,便必定爭吵的地步。我和鄭江的性格都屬於比較剛烈,雙方都不服軟。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上班一直無精打采。袁騰對我嗬護備至,沒過多久,在我和鄭江吵架後的兩個月後,他向我表白了。

可我拒絕了他,我們兩人都雙方冷靜的給足了對方空間。我拒絕袁騰後,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對我態度有任何改變。他說,工作和愛情是兩回事,雖然我拒絕了他的求愛,可我還是他的好助手。

我們兩人都非常理智。做不成戀人,都很本分守著工作夥伴的位置。

之後一個星期,鄭江生日,我和他服軟了。我們兩人再次和好,又回到了如膠似漆的日子。

差不多在袁騰身邊工作了兩年的時間,袁騰因為年紀三十了,老家父母催他結婚。雖然在城市裏,三十歲的年紀,在結婚的年齡上並沒顯得那麽焦急。

可在老家不同,很多青年二十五六基本上都已成家。

袁騰的母親因為病重,非常想在有生之年內,看到袁騰成家立業。雖然業是立了,可家還沒成。袁騰經受不住壓力,不想讓母親抱有遺憾,經過朋友的介紹之下,認識了一個女人,也就是他現在的妻子,兩個人相處了差不多三個月,便結婚了。

袁騰結婚後,正好我和喬娜再次相逢,她

建議我跳槽。

萬有這種大公司以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有很好的機會擺在麵前,我沒有拒絕。毅然和袁騰辭職了,跟著喬娜跳槽來到了萬有。

時隔一年多,我們再次見麵,他對我還是那麽好,可很多事情一開始就注定我們,沒有緣分。

現在卻被人寫成了當年我成了他小蜜這種拙劣不堪的關係。

我覺得很憤怒,這段關係如此不沾塵汙,現在卻被人潑了一瓢這麽大的髒水。

我關掉電腦想休息時,忽然想到徐婉怡在互聯網這一方麵有很多朋友,基本上都是黑客級別的精英。

這件事情總要查出個水落石出,才好。

我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徐婉怡還沒有休息。她是典型的夜生活混亂的人,她那邊特別嘈雜,一聽也知道不是什麽好地方。

她不耐煩問我找她什麽事情。

我問她有沒有關於t這行業的朋友,讓她幫我查一個d號。

徐婉怡說:“我認是認識,可我憑什麽要幫你呀?你都沒幫我爸媽的忙。”巨島吐亡。

她一直是這樣的人,明明會答應的事情,總要在這上麵和你拉拉扯扯。

我和徐婉怡磨了一會兒,她終於答應幫我的忙,說是要後天才會給出我結果。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麵我不能過多的浪費是時間。如果這個人揪不出來,以後的工作上將會發生什麽,誰都無法估計。她在明,我在暗,我必須確保自己的敵人是誰。

我說:“我今晚就要。”

徐婉怡在電話內尖叫出來,她說:“你說什麽?!紀精微,你當我是你奴隸啊?你說現在要,就要?這大半夜的,我去哪裏給你找人查?”

“上次你喝個爛醉哭著和我說,徐毓懷了宋馳的孩子了。徐婉怡,你身為這孩子的姨媽,你上次哭的肝腸寸斷是幾個意思?難道你現在需要我打個電話去問問你媽嗎?”我非常清楚徐婉怡的死穴。

徐婉怡咬牙切齒說:“紀精微,你無恥,每次你他媽都用這個來威脅我!”

我悠閑的說:“沒辦法,誰讓你隻有這個致命的把柄可抓呢。”

徐婉怡在電話那端罵了一句什麽,便匆匆說了一句:“我現在就去找,你等著。”

她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果然徐婉怡打電話來了。她讓我帶電腦出門,到115廣場戰神會所來一趟。

我快速穿好衣服,提上電腦便出了門。在經過樓下時,地下一灘的血,大概是剛才發生車禍而留下的。

我匆匆經過那條馬路後,滿頭大汗趕到徐婉怡那。她正坐在幾個男人中間,手中端著一杯啤酒,和別人猖狂的笑著聊著什麽。看見我來了後,指著一條凳子說:“坐吧。”又指著身邊那兩個黃毛小子說:“要查什麽找他們兩。”

起初我很懷疑對方的功底,畢竟在我印象中t精英都是穿西裝打領帶,在大都市裏,手提電腦來去匆匆。

可這兩個黃毛小子,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像街痞。

特別我是走進來時,其中一個還色眯眯盯著我腿看了一眼。

徐婉怡也發現了,一甩手就給了對方一巴掌說:“這是我表姐,小子,你眼睛給我幹淨點。”

我並沒有介意那麽多,將電腦拿給他們,找到那論壇的網址,便讓他們幫我查那d的p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