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紀精微我是你媽

002紀精微,我是你媽

表妹小心翼翼望著我的臉,她像是捕捉到我眼睛內一絲驚訝,緩慢問我:“表姐……你別和我說你現在都還不知道鄭江和你媽的關係。”她說到這裏,又改口說:“不,你應該是不知道鄭江和你媽要結婚這消息。”

徐婉怡很聰明,她了解我就像我了解她一般那麽透徹,我放在雙腿間的手緊了緊,隻是一瞬間,臉上的冷然轉變成笑意,從腿間抬起發白的手,輕輕握住表妹桌麵上的手,笑著說:“婉怡,男女事情很多都用常理解釋不了的,現在這麽多老少戀,其實也沒什麽,小姑娘喜歡大叔。年齡大的女人喜歡比自己年輕有力的小鮮肉,這不稀奇,我和鄭江早已經分手了,他和我媽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當然我也和你一樣接受不了,可那又能夠怎樣,一個是我媽,一個是和我早已經沒有關係的前男友,我媽單身,鄭江也單身,兩個單身男女,除了年齡上有些懸殊,談場戀愛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難道你覺得這很不堪入目?”

表妹被我笑盈盈的模樣嚇到了,大約有些摸不清楚頭腦我現在唱得是哪一出,她自然不知道我和鄭江是什麽時候分手的,她最後一次見鄭江還是一年前。

見我這樣的態度,她訕訕笑了笑,說:“不奇怪,當然不奇怪,重點是鄭江是你前男友,現在就要當你後爸了……”

“表妹,你媽應該還不知道鄭江和我之前的關係吧。”

我打斷了徐婉怡的話,她說:“我沒告訴她。”

我笑著說:“婉怡這件事情表姐希望你別說出去。”

徐婉怡將手從我手心抽了出來,放在眼睛下研究新做的水晶指甲,她說:“我可不能夠保證,畢竟你媽是我爸的姐姐,那鄭江願意和你媽結婚還不知道圖的是什麽,這件事情我肯定要告訴我爸。”

我早已經知道徐婉怡沒那麽聽我的話,我們雖然是表姊妹,家裏又有親戚關係,兩個人表麵和,各自心裏不過都瞧不起對方。

我瞧不起她的愛炫耀,她瞧不起我家裏沒錢,可因為親戚關係,又不得不維持著基本麵子。

她對那貼著亮晶晶水鑽的水晶指甲吹了一口氣,我們兩人都沒說話,她似乎也不打算開口。

我往座位後麵靠了靠,說:“你上半年在賭場兩個小時輸了五十萬,這五十萬是你姐夫邱恒給你的,想來,你還沒還吧。”

徐婉怡研究指甲的動作一頓,她眼神淩厲看向我。我笑眯眯地看著她,她一巴掌用力撐在桌上,提著包冷哼一聲起身,便踩著高跟鞋氣衝衝離去。

經過一處咖啡卡座時,迎麵有位服務員端著客人點好的東西擋在她麵前,徐婉怡隨手就將她推了一把,拉開門便離開了這裏。

服務員端著托盤平衡好久才維持住搖晃的身體。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端著那杯涼透的咖啡慢悠悠地一口一口飲著,望著窗外那輛香檳色的保時捷消失在自己視線,才將嘴角那絲笑意收回。

喊來服務員結完賬後,我出了咖啡館便掏出手機播了一個電話,還等不及那端開口,我早已經惡狠狠說了一句:“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偷人還想結婚?我爸要是泉下有知,估計要被你氣得從骨灰壇子裏爬出來!”

電話裏麵傳來尖銳的女聲:“誰偷人了?!紀精微,我是你媽!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我無比火大說:“但願你還知道你是我媽!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掛斷電話後,快速攔了一輛車便往那破爛不堪的家趕,到達門外時,本來一肚子惡心和怒火,將那扇生鏽的鐵門一推開,看到的,便是我媽坐在沙發上手中抱著我爸的遺像。她聽到開門聲也沒有回頭來看我。

房間內的空氣並不是特別好,四處散發著潮濕和發黴的氣味,窗戶被遮光窗簾閉住,隻看見縫隙中間的光偏射了進來,照在我媽佝僂的背上。

我站在門口好一會兒,走了進去,從她後背繞到她麵前,手中那串鑰匙往茶幾上狠狠一砸,對她冷冷地說:“他的遺像你還配碰嗎?他不嫌髒,我都嫌髒。”

聽了我這句話,我媽一直沒動,垂著頭,也看不見她表情。

我又說:“今年我二十六歲,鄭江和我談了三年戀愛,媽,之所以我還叫你一聲媽,是因為你是這世界上我最親的親人,就算我的男人被你搶了,我怪的一直是那男人不要臉!他渣!我以為一個月夠我們三個人都雙方冷靜下來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到了談婚論嫁的人地步!今天如果不是徐婉怡對我一陣冷嘲熱諷我還真不知道我媽竟然可以這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