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逃走

197.逃走

我看到阿婷後,走上去便一把從她懷中抱住孩子,阿婷手都在發抖,她將孩子給我後。對我說:“顧先生剛才打電話來說,說讓你敢去飛機場,哪裏有飛機等你。”

我說:“好的,謝謝。”

阿婷說:“你身體不會有事吧?”

我說:“沒事。”

她又問:“孩子雖然過了八天可以出保溫箱了,可你上了飛機。還是多注意他變化。”

我說:“放心。”我握住她手說:“你自己保重。”

阿婷點頭說:“你也是!”

我抱著孩子再也沒有多想,推開門正要狂奔往樓下時,忽然身體一頓。還在包廂內的阿婷在包廂門內說了一句:“怎麽了。”

她這句話剛落音。人便從包廂內走了出來,當她看到偌大的茶餐廳內坐著一個男人時,她也楞了,有些顫抖的喊了一句:“沈先生……”

偌大的茶餐廳內,基本上沒有了客廳,隻有沈世林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悠閑的端起茶壺,往描著暗色花紋的茶杯內緩慢倒了一杯茶,嚕嚕的茶水聲在大廳內有些刺耳,大約幾秒後,綿長的茶水聲斷了,沈世林端著茶杯看向我,嘴角帶著笑,他說:“這是要去哪裏。”

我抱著孩子往後退了幾步,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付博。他對我笑著喚了一句:“紀小姐,您好。”

阿婷咬著唇站在那沒有說話,始終低頭,我說:“你怎麽在這裏。”

沈世林挑眉說:“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說:“孩子我不會給你,我也不會跟你走。”

沈世林低沉的笑了出來,笑聲有些涼,他說:“紀精微,你始終再和我撒謊。”

我說:“你也始終再反悔。”

“孩子留下,你可以走。”

我死死抱緊孩子說:“如果讓我將孩子拿給顧瑩燈養,你別做夢。”

他看向我問:“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我對他笑了出來,說:“不怎麽樣,我一點不想怎麽樣,沈世林,既然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當初我說過,如果你願意和孩子毫無瓜葛,我就生下他,如果你反對,我就將孩子引產,可現在,你後悔了。”

他看向我,我往包廂內走,將桌上一隻茶杯往地下一砸,立即從地下撿起一塊碎片,我再次走出來,紅著眼睛看向他笑著說:“那孩子我們誰別想要,我殺了他。”

付博剛邁開步子,沈世林放下茶杯,示意他退下,他有恃無恐看向我說:“你殺。”

我拿住碎片的手都有些顫抖,那尖銳的東西正緊貼著孩子嬌嫩的肌膚,可沈世林似乎早就料定我下不去手,隻是威脅他,我們雙方僵持了許久,站在沈世林身邊的付博說:“紀小姐,跟我們回去,或者你放下孩子。”

我看向在我懷中睡得安詳的孩子,看向沈世林說:“你真以為我不敢?”布嗎縱扛。

他看向我沒有說話,我哭著笑了出來,說:“對,我不敢,我真不敢,沈世林,當初我們全部說好的,我以為你會是守信用的人,可是你沒有,沒關係,我一直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我將貼住孩子肌膚的瓷片,看向他說:“孩子我傷不了。”我抬手,往胸口狠狠紮了一下,對他冷笑一聲說:“我可以傷自己,如果你不讓我走,我就每紮一下,我死了,你就可以把這個孩子給顧瑩燈了。”

沈世林臉色一冷。

我將瓷片從肉裏麵拔出來,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孩子忽然在懷中嚎啕大哭出來,阿婷在一旁看到胸口被鮮血浸染的衣服,焦急說了一句:“夫人,別這樣!”

我沒有管她,而是再次看向沈世林,他握住茶杯的手有些發白,付博剛要上來阻止我時,我往後退了幾步,再次往心口用力一紮,血流得更多了,其實我已經全身無力了,腿都是軟的,傷口的疼痛讓人隨時有暈倒的感覺,可是我沒有懂,我知道這是對峙的時候,我稍微猶豫退縮一下,我就輸了。

沈世林坐在那看了我好一會兒,付博忽然出聲說:“紀精微,你別不識好歹。”

他說出這句話,我將瓷片往肉裏麵狠狠一按,付博還想說什麽,沈世林忽然將麵前那壺冒著熱氣的茶壺往地下狠狠一掃,茶壺摔碎聲,我身體劇烈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體力不支,我看到冒著熱氣的木質地板,他朝著我一步一步走過來,我不斷往後後退著,有些血滴在孩子的臉上,他不安的大哭著,沈世林還是一步一步朝我逼近,當我後麵是一堵牆時,他忽然笑了出來,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從我麵前離開,付博看了我一眼,轉身跟著沈世林走了出去。

當他們走後,我無力的滑落,阿婷從後麵抱住我,我有氣無力說:“幫我抱住孩子。”

她看到後,嚇得手足無措,看向我胸口的血,她帶著哭腔問:“你流了好多血,怎麽辦。”

我說:“沒事,你抱著孩子。”

阿婷接過我手中的孩子,我坐在地下許久,感覺自己恢複了一絲力氣後,才依著阿婷站了起來,她扶著我從茶館出去後,便為我攔了一輛車,司機可能看到我受傷了,大聲問了我們一句是不是要趕去醫院,阿婷正要說什麽,我立馬搶先說:“去機場。”

那司機有些驚愕的看向我,不過他還是什麽都沒說,發動車子便往機場的方向開走,我側過臉看向窗外,沈世林正站在我們車後望著,有風吹動他衣角,他站在那裏許久,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他

身影,我移開視線。

到機場時,阿婷將我和孩子送上飛機,和我說了一句保重,便從飛機上下來,我看著她背影許久,在她身後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她腳步停了停看向我說:“本來就是因為我,才會讓事情這麽複雜。”

她滿是擔憂看向我胸口的血,說:“保重。”

我對她勉強笑了笑,她離開飛機後,有人快速的來我暫時性的止住了血,孩子被別人抱去另一旁哄著,一切都準備完畢後,飛機逐漸起飛,我在飛機上支撐了兩個小時,到達r城後,顧宗祠在機場接到了我,看到我胸口染紅一片的血,眉頭緊皺,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快速將我送上救護車,到達醫院後,醫生將我胸口的瓷片取出來,雖然看上去嚇死人,可我非常清楚的知道,往哪個地方紮自己不會有事,隻需流一些血。

又因為腹部傷口裂開有點出血的跡象,夜晚再次手術,我在醫院休息了一個星期,還沒出院,顧宗祠便召開了一個記者會,當天我從醫院換掉身上的病服,有造型師為我化了一個妝,一切準備妥當後,我帶著孩子第一次以顧宗祠妻子的身份參加了此次顧氏下半年工作重點的招待會。

在那場記者會中,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孩子是顧宗祠的兒子,和沈世林沒有半分關係,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奪走他。

我抱著孩子始終帶著淺笑麵對鏡頭和媒體,孩子也格外安靜,似乎知道配合,隻是閉著眼睛安詳睡著覺,有人問顧宗祠為什麽關於我懷孕的保密消息可以做得這麽好。

顧宗祠微笑說:“我妻子向來低調,這次孩子出生,主要是想和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他握住我手,笑著說:“二來,感謝她為了我,受苦了。”

我朝著他微笑了一下,將孩子盡量麵對鏡頭,讓攝像頭照到孩子。

又有記者再次發問:“聽說您妻子懷孕時,您還放下手上工作陪她養胎對嗎?孩子將來有沒有可能繼承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