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別怕

150別怕

我看著仆人從花房退了出去,坐在顧宗祠對麵,笑著說:“顧先生呢?”

他放下手中紅茶杯說:“並不,我反而比以前更為期待。

我笑了兩聲。問:“為什麽?”

顧宗祠說:“環保城的項目你也知道,當初為了力壓沈世林,我以四成拿下這個項目,本來就沒想過會賺多少。可沈家非常會耍花樣,不僅暫停婚禮的進度。就連我們顧家插手在他沈家的生意內,都被暫停,他們沈家這是全麵威脅顧家。可沒辦法,畢竟現在顧家還不是我掌管,那段時間瑩燈在得知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導致她和沈世林的婚期停滯,每天朝我大吵大鬧,再加上大哥對於女兒瑩燈是真心疼愛,不得已才讓我交出這個環保城項目。”

顧宗祠微微仰起臉,玻璃房內有陽關灑在他臉上,顯得麵部線條輪廓分明,他說:“這才剛聯姻,他沈家就利用瑩燈來牽製住我們,結婚後……”顧宗祠冷笑了一聲,沒有在說下去。

我說:“這個項目本來就是萬有在洽談中,你中途插上一腳,沈家會這樣做,我並不意外。”

顧宗祠笑了一聲。說:“當然,沈世林利用瑩燈對他的喜歡來牽製我們,那我自然用他的女人來牽製他了。”

我說:“你是說用我來牽製沈世林?”

顧宗祠點點頭,我大笑了出來,說:“顧先生,你想得太過美好,我可以非常誠實告訴你,我並沒有能力去牽製住沈世林,反而是顧小姐比我對於沈世林更有用處,我在他心裏隻不過是一個讓他能夠有點興趣的女人,你也別將希望寄居在我身上,想著他能夠為我改變些什麽。”

顧宗祠淡笑說:“你對於他是夠重要,足夠分量,現在我們誰說都不算,隻不過我很明確認為,紀小姐。很適合坐顧太太的位置。”

我朝他舉起紅茶杯,笑著說:“如果我還有用來牽製住沈世林這點用處,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我正好需要用你們顧家來牽製住他,互惠互利,合作愉快了。”

顧宗祠端著茶杯在我杯身上輕輕碰看一下,眼裏閃爍著精光。

現在不管顧宗祠在我身上打了什麽主意,可我知道隻有用力一搏,才會有出路。如果顧宗祠覺得我沒有利益價值可言,對於這顧太太這個位置他不一定會給我。之後的事情,那就等之後再說,天無絕人之路,隻要從沈世林手中逃出來,想要從顧宗祠手裏逃脫,這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下了一個階級。

之後我和顧宗祠再次聊了一些閑閑碎碎的事情,在花房內坐了一會兒,顧宗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對我說:“正好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出門,不如先提前行使我的義務,送我的顧太太一程?”

我提起一旁的包,笑著說:“那……就先謝謝顧先生了。”

他笑了笑,然後提醒我說:“這邊走。”

我跟在他身後走著,出了花房後,再次到達正廳大門口處等司機開車過來,有微風吹過來時,我側過臉時,他正好抬手要去碰觸我頭發,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兔退了退,顧宗祠笑了一聲,從我發間拿下一片不知什麽名字的細小樹葉,我意識到剛才確實是自己太過敏感,對顧宗祠尷尬笑了笑。

他倒沒有說話,正將手收回去時,忽然後麵傳來一句:“叔叔。”

我和顧宗祠一齊回頭往後看過去,顧瑩燈正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朝我們揮手,她臉上滿是開心的笑意,在她揮手的瞬間,陽台的房內再次出現一個人,顧瑩燈看了我們一眼,立即轉過身走看了過去,和房間內門口的人說著什麽,大約一兩分鍾的時間,陽台上門口內再次出來一個人,隨著顧瑩燈站在陽台上,看向階級上的我們。

當我看清楚顧瑩燈身邊的男人時,有一瞬間腦袋是空白的,那男人的視線也一直落在我身上,就連顧瑩燈在他身邊開心說著什麽,他也沒有理會。

直到顧瑩燈對身邊的男人說:“精微是我喊來的。”她曖昧的看了我和顧宗祠一眼,然後挨在沈世林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什麽,他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顧瑩燈沒有發現,等她從他耳邊離開後,沈世林嘴角的冷意已經恢複成平和,他對顧瑩燈微笑:“走吧。”

便轉身最先入了裏麵的房間,顧瑩燈看到沈世林進去後,還不忘朝顧宗祠說了一句:“叔叔,精微就拜托你啦。”她說完,便也笑著入了房間。

我和顧宗祠從樓上收回視線,我提著包的手有些僵硬,看向顧宗祠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顧宗祠說:“可能剛才。”

我沒說話。

顧宗祠笑著說:“看來你回去後,必須和世林解釋清楚了。”

顧宗祠的車到來後,我上了他的車,他將我送到酒店附近就離開了,我回到酒店內的套房後,便在裏麵一直等著沈世林回來,等到差不多夜晚十點時,他終於從外麵回來,隻不過我們雙方都沒有說上一句話,他便回了房間,之後那幾天都是這樣的狀態。

兩人隨雖然生活在一棟房間內,可連眼神交匯也不曾有,夜晚睡覺時,往往是他一方,我一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冷戰,可我知道我偷偷倒掉藥的那件事情讓沈世林生氣了。或許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是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十天其實是一眨眼的時間,在我和他冷戰這幾天內,他曾有幾天沒有回來,一直在公司內忙到深夜,第二天早上八點才回來休息,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眉間帶著疲憊後,提醒他說:“離結婚隻有兩天了,很忙嗎?”

這是我開口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看了我一眼,揉了揉眉心從我身邊走過去,嗯了一聲。

我感覺身後傳來關門聲,沒再說話,一直等著中午他休息好起床,酒店內的服務員將午飯端了上來,擺好在桌上,我吃的並不多,吃了幾口米飯後,放下碗就要離開,坐在對麵的沈世林,手中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說:“忘記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嗎。”

我起身的動作一僵硬,重新坐在他對麵,沒有說話。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我,笑了一聲說:“我幾天不在,你似乎和顧宗祠相處的很愉快。”

我們終於開始麵對這個話題了。

我解釋說:“顧瑩燈讓我幫她看一下婚紗的效果,所以我才去了顧家,和顧宗祠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靠在椅子上,襯衫有點皺,和平時一絲不苟的他有很大的區別,現在的他看上去多了一絲不羈。

他說:“那你說說,我想的是怎樣。”

我說:“對,在長安島的時候確實是顧宗祠幫助我躲避你,可我們之間至今也是點頭之交,今天在顧家遇見隻不過是隨便聊兩句,我沒想到你出差回來便會徑直來顧家。”

沈世林低聲笑了出來,他說:“紀精微,當初我和你說讓你離顧宗祠遠點,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抬起眼睛死死瞪著他,說:“你可以要求我離他遠點,為什麽你不可以離顧瑩燈遠點?沈世林我是你手上的寵物還是你養的一隻狗?你可以和薑婷出差五六天,回來後就徑直去了顧家,難道我連和別人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我說這些話時,語氣裏甚至帶了一絲連我都想不到的怨氣,沈世林聽著,許久他從餐桌旁站了起來,來到我麵前,將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他手放在我腰上,另一隻手捧住我臉,我依著他姿勢站著,仰著臉看向他。

沈世林問:“你這是在嫉妒?”

我紅著眼睛說:“對,我在嫉妒,嫉妒我永遠沒辦法和顧瑩燈一樣以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你身邊,我恨你用張楚當了薑婷的替死鬼,我怨你沒有未來可以給我,為什麽要把捆綁在你身邊。”

我捂著胸口說:“沈世林我是女人,我不是機器,我所要的東西是一個正常女人都會要的東西,你知道為什麽我不願意給你生孩子嗎?我不想讓這孩子成為我們之間的累贅,我也並不是不在乎你,作為一個媽媽,我希望我的孩子好,我希望能夠給他所有幸福的一切,而不是生下來後,被人指指點點。我問過很多次你和顧瑩燈會不會結婚,你都很確切告訴我,你會。沈世林我很多次都希望你說,你不會!我希望自己是一個可以讓你有改變的人。”我冷笑了一聲:“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能力來改變你,顧瑩燈說的真對,我在你心裏根本不敵利益。”

我說完這些話後,忽然覺得全身疲憊,沈世林緩緩從我臉上收回手,將我緊緊抱在懷中,我們都沒有在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婚禮當天乖乖在家待著,那些讓你難過的事情別去看,明白嗎?”

我靠在他懷中,滿是疲憊的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沈世林和顧瑩燈婚禮的最後一夜,盡管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他都沒有離開過酒店的房間,陪著我在裏麵待了一天,中午時分,客廳內是電視機的聲音,我在廚房內忙碌著,他靠在廚房門口看向我,笑著問我:“會下廚嗎?”

我有些手忙腳亂的切著菜,對站在廚房門外的他說:“肯定會,你別打擾我。”

我說完這句話,手下正切著土豆,一個沒注意指尖就被切破了,我感覺沈世林站在門外沒有當回事,繼續拿著刀切著,直到他走了上來,將我手中的刀拿掉,然後看到指尖冒出來的血,然後輕輕含住。

我凝視著他臉許久,笑著說:“其實平時我很會下廚,可不知道今天怎麽了,這麽慌張。”

他將我指尖的血全部含掉後,看向我說:“我來。”

我說:“不行,我說好要為你做一頓飯的。”

我感覺眼睛有些酸,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轉身便要繼續去切著土豆,可還沒來得及碰觸到廚具,沈世林將我往琉璃台上一按,灼熱的吻便落了下來,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含著我唇說:“紀精微,聽著,這隻是一場婚禮,不存在什麽感情,隻是沈和顧兩家生意上的聯姻。”

我眼神閃躲看向他,勉強笑了笑,剛想開口說什麽,他根本不等我有機會開口,用吻封住了我接下來的話,我什麽都沒管,我什麽都沒去計較,沈世林並不知道,他和顧瑩燈結婚後,我便會離開他,永遠的離開他。

我們之間在也不可能像現在,再也不能。

沈世林一邊吻著我,將我按在琉璃台上解掉我身上睡裙,我耳邊是滾水的翻滾水,我吻著他結實的胸口,喘著氣抱緊他,任由他在我頸脖吻著,當我們兩人都是相對時,廚房內的滾水已經接近燒幹,他將我摟緊在懷中,順手關掉了火,便抱著我入了客廳,我們兩人雙雙跌在沙發上。

我身體像是墜入溫水裏,浮浮沉沉,緊閉住眼睛,耳邊是嬌喘聲與粗重的呼吸聲交纏著,這一刻我才真正忘記我們之間的距離,他明天的婚禮。

我們在這最後一夜裏,瘋狂的將對方吃入骨髓,激情平複後,我躺在他身上久久都沒有動作,隻覺得我們身上都大汗淋漓,黏黏的,肌膚相貼時,說不出的快感。

他身體還滿是灼熱,唇在我鼻尖吻了吻,聲音是激情過後的沙啞,語氣溫柔說:“如果你不見了,我就殺了你。”

我躺在懷中身體一僵,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指尖輕柔的撫摸著我被汗水打濕的發絲。

我將臉埋在他胸口,沒有說說話。

之後他抱著我入了浴室內清洗,然後抱著回了床,我們兩人相擁而眠,一直到夜晚淩晨兩點時,我感覺身邊的他動了兩下,在他抱住我手要鬆時,我閉著眼睛裝睡,往他懷中挪了挪,他似乎是怕吵醒我,沒再動,而是習慣性在我額頭上吻了吻,我感覺他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臉上,過了半晌,門外傳來敲門聲,隱隱是付博在門外說了一句:“沈總,該準備了。”

沈世林沒有回答,而是為我將身體滑落的被子拉了拉,往我頸脖處掖了掖,語調柔和說:“在家裏等我。”他吻了吻我額頭,在唇離開我肌膚時,說:“聽話。”

他說完這句話,等了大約一分鍾,我終於鬆開了他,他從床上起身,我依舊保持那動作躺在床上,微微睜開眼,看到他背對著我,站在床邊一絲不苟穿好襯衫,然後嶄新的西裝,這次領口不再是參加工作時簡單的深黑色商務領帶,而是一個別致的領結。

他穿好後,在他回身看我之際,我立馬閉上眼睛,房間內許久都沒有說話聲,良久,他輕笑了一聲,沒多久,便是關門聲。

我感覺沈世林出了房間後,隱隱傳來他們的說話聲,我聽不清楚,隻是麻木的躺在床上聽著門外的任何動靜,一直到感覺兩人要離開時,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門口將門拉開一點,從縫隙中看了出去,正好看到走到門口的沈世林忽然側過身看向臥室門,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在門口,付博站在沈世林身側疑惑問了一句:“怎麽了?沈總?”

沈世林說:“沒事。”便從門上收回視線,轉身從門口離開。

當門徹底關上後,我站在那許久都沒動,感覺到手腳冰冷後,我轉了個身,背靠著木質門,半晌,我身體順著門滑落而下,臉埋在腿間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

他們終於要結婚了,我恭喜。

我在門口坐到天大亮,這座城市開始喧囂起來,沉睡中的所有一切都開始蘇醒,我從臥室內離開,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電視打開,然後用遙控器一個一個台按著,想要找到關於他們婚禮的任何消息,可我發現婚禮的消息全部都被封鎖,隻有幾個娛樂台在報道顧瑩燈今天大婚的事情,還說現場戒備森嚴,平常人根本進不去,記者一大早趕到後,便被保鏢紛紛請走。

我想婚禮一定很盛大,何必去看呢,腦海都可以想象得出,二人在這場全城轟動的婚禮中,是如何琴瑟和鳴在所有歡聲笑語中應對自如。

九點的時候,柳寧和酒店的服務人員帶著早餐上來,她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後,和服務人員將早餐一一擺好在桌上,等豐盛的早餐全部擺好後,和柳寧一起進來的人,推著推車從酒店內走了出去。

柳寧站在我麵前,沒有說話。

我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後,從她麵前起身來到餐桌旁吃著早餐,柳寧在一旁問:“紀小姐,今天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我喝了一口牛奶看向柳寧笑著問:“你沒有去婚禮嗎?”

柳寧說:“付助理得沈總的吩咐,讓我來陪著您。”

我笑著說:“沒事,我應該不需要陪。”

柳寧看了我一眼,她目光停在我完全沒動的早餐上,輕聲說:“多少吃一點。”

我問:“現在婚禮開始了嗎?”

柳寧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士手表,她說:“已經開始了。”

我說:“沒再本市舉行?”

她說:“沒再。”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從餐桌前離開,對柳寧說:“陪我去走走。”

我換完衣服出來後,帶著柳寧在附近轉了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逛著什麽,而是停在一家男士手表店前,我看中一款男士手表,銷售人員拿出來給我,我看了一眼,覺得非常別致,放在手腕上試戴了一下,男式的尺寸,對於我來說太大了。

那小銷售人員滿臉笑容問我:“小姐是為自己老公買嗎?”

我拿在手中研究了幾下,抬起臉看向拿銷售人員,笑著說:“不,是我男朋友。”

銷售人員笑容更加燦爛了,她從裏麵再次拿了一隻女士的腕表出來,笑著說:“這是一對情侶表,有您的款式。”

她遞了給我,我放在手上戴了戴,問身邊的柳寧問:“怎麽樣?好看嗎?”

柳寧說:“挺不錯。”

我看了一眼,覺得也還滿意,便讓那人銷售人員包起來,正要付款時,柳寧正要上前買單時,我從包內拿出我自己的銀行卡說:“我來。”

柳寧看了我一眼,倒也沒說什麽,往後退了退,我付完款後,銷售人員將東西包好遞給我,笑著問:“是男朋友生日嗎?”

我是:“不,他今天結婚。”

那銷售人員笑容一僵,立馬又說:“新婚快樂。”

我說:“並不是和我。”

銷售人員再次一僵,柳寧立馬走上來,從那銷售人員手中接過手表,對我說:“紀小姐,我們走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和柳寧出了手表店,我們到達商場後,我在一家女裝店看著衣服,柳寧一直跟在我身後,我挑選了一件裙子,放在手中看了一眼,柳寧在外麵等著我,我拿著進了試衣間,走進去後,忽然有一把刀尖匕在我小腹處,我全身僵硬,根本不敢動,試衣間內藏有一個頭帶黑色毛線帽子的男人,他臉部全部被遮擋,我看不清楚他臉。

他隻是縮在裏麵,對我說了一句:“滾進來。”

我拿衣服的手有些僵硬,微微側過臉看身後的柳寧,她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在一旁四處看著,有服務員以為她也是來試衣服的,便和她介紹款式,柳寧對服務員說了一句:“謝謝,我不需要。”

便站在門口看了我一眼,她看到我表情,臉上閃過一絲疑問,小腹處那把尖刀再次靠近了我一分,朝我持刀的男人,壓低聲音說:“滾進來!”

我全身僵硬,對門口的柳寧說:“你等我,我很快就好。”

柳寧皺眉,大約有些不解為什麽我會多此一舉說這句話。

我從她身上收回視線,緩慢進了試衣間,然後將門給關上,那持刀的男人順勢將刀架在我脖子,他說:“沈世林的女人?”

我冷靜的說:“錯了,我不是。”

他一手用刀橫在我頸脖,一手緩緩從滿是泥巴的口袋內拿出一張照片,看了我的臉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一眼,手上的刀往我頸脖處更貼近一分,他笑容猥瑣說:“白白淨淨的,沒錯,就是你這小娘們。”

我甚至還沒回過神來,他用刀架著我,忽然不要命一般,帶著我往試衣間內衝了出去,這間意大利女裝牌的職工都被這忽然的一切嚇到了,看到那綁匪手中的刀後,嚇得紛紛尖叫躲逃。

柳寧站在門口驚愕的看向我,她第一時間掏出手機就要報警時,那男人忽然用刀在我頸脖處割出一條血痕,狠狠的說:“誰敢報警我就殺了她!”

柳寧緩緩放下了手機,那綁匪根本不容所有人反應過來,便鉗著我往外麵一帶,正好這間店的隔壁就是安全樓梯,他拖著我一路向下,一直來到地下室停車場,他四處張望著,忽然有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裏麵有人將門打開,他將我押了進去。

我剛動了兩下,接住我的人,又一把刀架在我頸脖,我僵硬的坐在那裏,之前綁住我的人,上車後。這輛麵包車便朝著停車場外開了出去,一直從熱鬧的大街上,往郊區內開。

遠遠聽見警車聲,可很快,這車子跑的得太過快速,連警車聲都沒有了,他們繞了很久,最終停在一間倉庫前,車子停下後,我問了一句:“你們是誰,為什麽要綁我?”

其中有一個綁匪,忽然揪住我頭發,眼神下流看向我,笑著說:“當老總的小情人好玩嗎?人家老總今天大婚,綁了你,也沒人救你。”

他說完這句話後,手指在我臉上的皮膚撅了一把,粗俗的罵了一句:“媽的,手感真是好,不知道上起來滋味怎麽樣。”

其中有一個用我聽不懂的方言說了一句什麽,那男人從我身上住了手,忽然肩膀處傳來重重一擊,我眼前一暗,人便昏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後,鼻尖聞到的是一股滿是味精香味的火鍋底料,然後是潮濕發黴的味道,我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滿是黑色斑點的天花板,我將視線移了移。

發現這是在一件破舊的房間內,裏麵亂糟糟的,隨地都是泡麵的塑料袋,外加男人破舊的衣服,我視線定在不遠處,正背對著我在煤火前,手拿筷子往滾燙的濃汁內扔青菜的男人。

我看了好一會兒,剛動了兩下,發現身上捆綁了繩子根本動彈不得,在那男人聽到聲響後,我第一件時間閉上眼,繼續裝昏倒。

那男人似乎起身了,來到我麵前,我感覺到他身上一股難聞的酸臭,他手在我身上摸了摸,嘟囔了一聲:“怎麽還沒醒。”

聽到這聲音時,我覺得有些熟悉感,可記不清楚是哪裏聽過,他將我身體抱住往沙發上放平,我忍住難聞的味道,盡量讓自己自然。他將我放平後,門外傳來敲門聲,那人警惕的喊了一句:“誰?”

門外悉悉索索一陣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邱哥,是我,三胖。”

身邊的人將麵前的凳子踢開,大概是走到了門口將門給拉開,有人進來了,我躺在沙發上聽見剛才敲門的那男人說:“邱哥,警察已經在找咱們了,這次我們綁架這娘們兒,第一目的為了錢,第二目的,就是圓你小子的春秋大夢,你趕緊該幹嘛,幹嘛,我讓二狗給了那姓沈的秘書消息要三千萬,咱們拿著三千萬就趕緊走。”

那個叫邱哥的人說:“你放消息了?”

叫三胖的人說:“這消息再不放!等警察一來,把咱們一窩給端了!到時候錢影子都抓不到!”

邱哥的人說:“可你放消息也太早了!警察現在還沒有找到我們,我們主動放消息給那姓沈的,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暴露了嗎?”

屋內忽然傳來一陣東西被砸碎聲,那三胖語氣不是很好說:“當初是你告訴我們我,有錢賺,所以哥們兒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逃了出來,和你綁人,你小娘們撈到手了,是不是不想放了?”

他說:“沒有,隻是你們消息放太早了!”

“消息放早了怎麽樣?如果那姓沈的真報警了,大不了把這娘們兒撕票,反正被抓也是死,殺了這娘們兒也是死!還不如殺了她,咱們哥幾個逃走呢!”

兩人再次掙紮了一下,那個叫三胖的人忽然停了停,朝我走來淫笑了一聲:“這娘們你還沒辦啊,邱澤,沒道理啊,因為和老總搶女人被發配到我們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好了,老總的女人到手了,這都多少天了,你居然還沒上。”

他淫笑的說完,我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那男人淫笑著說:“你不上,老子來上。”

說完,便解著衣服帶著油膩的手邊脫著我衣服,我心裏忽然湧上來一陣恐慌,睜開眼那一瞬間,我看到那個叫三胖的男人身後站了個人,一把扯住他將他掀翻在地上,邱澤站在那男人麵前,說:“你別給我碰她!”

被他掀翻的那男人瞪大眼睛說:“你敢打老子?”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地下走爬了起來,便朝著邱澤撲了過去,兩人忽然扭打了起來,不要命的和雙方死命打著,還將那滾燙的煤火撞翻,我趁他們兩人打起來時,睜開眼四處看了一眼,發現桌上有一把刀,我慌張的看了一眼地下扭打的兩人,一點一點挪過去,指尖一點一點挪過那把刀,然後將捆綁住自己的繩子上割了好久,臉上滿是冷汗,本來正扭打一起的兩個人抬頭看向沙發上的我,在他們雙雙爬起來的時候,我繩子中午被割斷,拿著手中的刀橫在自己脖子上,冷豔看向那已經站起來的兩個男人。

我這才看清楚那男人是邱澤,是幾個月前被沈世林發配邊疆的邱澤。

現在的他和幾個月前穿著西裝走在高樓大廈裏的他有很大不一樣,現在的他渾身邋遢,頭發上滿是泥巴,穿著破舊,滿是胡茬的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看向站在他們麵前的我。

那叫三胖的男人渾身狼狽,忽然罵了了一句說:“操!娘們兒什麽時候醒來的!”

那叫三胖的男人衝上來就要來抓我時,我用刀放自己頸脖處更用力,看向邱澤說:“你們都給我閃開!”

三胖衝上來就要來抓我,被邱澤一把給抓住了,那三胖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說:“操!你小子精蟲進腦了吧!這娘們要逃你他媽沒看見嗎?!”

邱澤生生受了那男人一巴掌,他說:“你沒看到她的刀嗎?!”

“那娘們要自殺!總比逃了好!”

我緩慢往緊閉的門口移動著,警惕看向他們說:“如果我死了,你們一樣也逃不了,讓我走,我給你們錢。”

三胖看向我說:“鬼信你的話!今天就算你死,也別想從這裏出去!”

他抬腳朝邱澤狠狠一踹,便朝我撲了過來,我第一時間便朝著門外跑剛跑過去,那男人從後麵一把抓住頭發,將我往牆上一甩,我身體受到猛烈撞擊,很快便滑落在地上,他身體一把將我騎在地下,伸出手便來抓我刀,得意的笑著說:“娘們兒,想跑,我看你今天喝多了!”

他說完,便在我臉上狠狠給了幾巴掌,打得我頭腦發脹,見我老實了,便拉開褲袋拉鏈,便來揭我裙子,我忽然激烈反抗著!那男人再次給了我幾巴掌,便撕著我衣服。

我感到無比恐慌,和那想要對我進行強暴的男人殊死搏鬥著,可女人的力氣和男人相比簡直以卵擊石,他再次朝我狠狠打了幾拳後,便將我身上的衣服撕碎的差不多了。

我心內一片絕望,沒有在掙紮,隻是躺在那任由那男人繼續撕我衣服,站在後麵一直沒有動的邱澤,滿臉掙紮之色,我就那樣冷冷的看向站在那裏的他。

他接觸到我眼神後,忽然在後麵吼了一句:“三胖!你放開她!”

那三胖早已管不了那麽多,強迫我和他接吻,我感覺一股大蒜味撲鼻而來,忽然歇斯底裏的哭著,站在後麵的邱澤聽到我哭聲後,忽然衝了過來,一把將三胖壓在身上,兩人再次毆打了起來,我解脫後,死死縮在牆角,趁他們再次毆打了起來,爬到門口便要去拉開門,可是沒用,根本拿不開,我弄了好久,終於,門忽然開了,我心內狂喜,拉開門要衝出去時。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哼聲,我回過頭去看,邱澤手掌拿了一把刀,地下不知何時,滿地獻血,那叫三胖的男人在地下掙紮了幾下,忽然奄奄一息,我看到那像水一樣的鮮血不知道從何處流了出來,忽然瘋了一樣往外跑,我從樓梯下滾了下去,滾了好遠,正要爬起來繼續逃走時,從地下爬了起來,便正好看見邱澤手中握了一把帶血的刀子朝我緩慢走了過來。

我不斷往後退著,他臉上滿是猙獰之意不斷朝我靠近,在我爬起來繼續往前逃走時,發現後麵是死牆,我搖著頭說:“邱澤,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他臉上是陰森的笑意,笑著說:“我當然知道,全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才會被姓沈的發配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受人折磨。他手朝我舉起說:“看見了嗎?五個手指頭少了三個,這三個手指頭全部都是因為,因為那姓沈的!”

他說著,再次朝我逼近,我全身冰冷的縮在牆角,說:“你可以冷靜下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嗎?我們可以好好聊。”

他終於靠近了我,蹲在我麵前,扯住我早已經隻有幾塊布料的衣服說:“當初我想找你好好聊的時候,你為什麽躲著我?”他笑著說:“因為你看不上我,你早就當了那姓沈的情婦隊不對?”

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在電梯內你忽然對我那樣,我很害怕!”

邱澤說:“我本來是萬有項目集團的副經理,走出去別人都要敬我三分,你知道我因為這個職位花了多少心血嗎?可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因為你讓我一夜之間一無所有,讓我在那破地方被那寫包工頭給折磨,可更可恨的是!紀精微!你連正眼都沒看過我!甚至還在心內嘲笑我是爛蛤蟆想吃天鵝肉對麵?”

我說:“邱澤,你聽著,冷靜一下,我從來沒有對你怎麽想,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同事,我不知道你對我存在這種感情,所以,你冷靜下來,冷下來後,我們好好聊聊行嗎?”

邱澤笑著說:“遲了。”他對我瘋狂大吼了一句:“遲了!剛才我又為你殺人了!我出去後就是被槍斃的後果!”

他刀尖還滴著血。

我說:“他可能還沒死,邱澤,你現在撥打救護車,到時候我可以保你,你放心,你會沒事的。”

邱澤瘋狂的神色忽然鎮定了下來,他眼裏升起一絲希望問:“真的嗎?”

我肯定的說:“真的。”

他看著我許久,冷笑了一聲說:“看,你又騙我,人是我殺的,心髒口,一刀斃命,哪裏還能活著?”他停頓了一下,看向我說:“你是怕我殺了你?”

我說:“你不會的。”盡畝樂圾。

邱澤說:“我會,我因為你一無所有,那我就殺了你一起陪葬。”

他冰冷的手指忽然在我胸口撫摸著,他停在我左心室的位置,笑著問:“放心,不會很痛苦,我會讓你特別快。”

他說完,便拿起手中的刀,將刀尖上的獻血在衣服上擦拭幹淨,他看向我胸口,便揮著刀朝我心髒處一點一點下來,刀尖停在我左心室的位置,他森然笑著說:“別怕,不會特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