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囚鳥

141囚鳥

顧宗祠問:“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zi幽閣”

我說:“沈世林和顧瑩燈結婚後。”

他笑了,大約覺得我這個提議太過天方夜譚,太過不切實際,他說:“你有沒有想過你和我結婚後。要在一段婚姻內圈禁十年,十年後的你已經人老珠黃,值得嗎?”

我說:“相比被他圈禁當情婦養十幾年,我人老珠黃被他拋棄。與光明正大當你顧太太相比,哪種選擇值得?”

他沉默了半晌,頗有意思的笑了出來,他說:“別說,我還真有點期待,沈世林前腳娶了顧瑩燈,你後腳就嫁人的場景了,一定很精彩。”

我笑著說:“精彩就夠了,所以顧先生是答應了?”

他說:“我還真想見沈世林的反應呢。”

我朝他舉杯說:“那就合作愉快了。”

顧宗祠說:“合作愉快了,顧太太。”

我和顧宗祠聊了二十分鍾,便回了之前的包廂,陳哥也買好長風街的糕點趕來。他喘著氣看向包廂內坐著的我說:“長風街那家糕點店的生意實在太好了,排了好久隊。”陳哥將糕點放在茶桌上。攤開在桌上說:“趁熱才好吃。”

我看了陳哥一眼,遞了一張紙巾給他擦汗,我說:“謝謝。”

陳哥手拿著紙巾不斷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他說:“不謝,不謝。”

出了茶館後,我並沒立即回去,而是在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發現沒什麽東西好買的,出來時,陳哥指著不遠處一家奢侈品珠寶店說:“不如我們去那裏逛逛吧。”

我抬眸看了一眼陳哥問:“沈世林讓你帶我去的?”

他笑著說:“沈總說你有看中的,可以去看看。”盡休豐弟。

我笑了笑,說:“還真大方,走吧。”

陳哥在我身後跟著說:“你何必為他省錢,沈總最不缺的就是錢,你買了他高興,你也快樂。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和陳哥進了珠寶店,在裏麵隨處看了看,有銷售人員手帶白色手套,將鋪了黑色天鵝絨的珠寶盒子小心翼翼端出來。放在我麵前一一介紹,我看中一款簡單水滴形狀的項鏈,最然設計簡單,可用的材料不知道是水晶材質還是別的,材質透明,透露著淡淡粉色。

那銷售員讚歎:“沈太太真有眼光,這枚水滴款式的項鏈,簡潔又不失華貴,特別適合白膚體質的人佩戴,是粉鑽打磨而成,目前為止全球粉鑽隻有十二顆,國內隻有我們這家有,而其餘十一顆分散在各個國家,被皇室收用佩戴。”她托著那枚小巧的項鏈,放在燈光下給我看。

我看了一眼,問了一下價錢,當她給我介紹字數後,我嚇到了,雖然對粉鑽我也有些了解,可我沒想到會這樣貴,便淡淡說了一句:“不是特別喜歡,看一下別的。”

那銷售再次給我介紹別的款式,就在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對男女,我側過身去看,便正好看見徐婉怡挽著袁騰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在門口看見我後愣住了,徐婉怡大約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相遇,她鬆開袁騰的手來到我麵前,說:“表姐,我家真是被你害慘了。”

她說這句話時,雖然沒有帶有特別狠,可明顯話語裏有巨大的不滿,我笑著說:“你爸爸應該很快出來了。”

徐婉怡說:“你不僅拿了盛東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還幾次害盛東陷入困境,我真搞不懂我爸爸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難道他忘記了,小時候的你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笑著對別人,背地裏時,恨不得插我們刀子,你一直恨我媽恨我爸,你恨不得我家破產,從你寄居在我家開始,不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嗎?”徐婉怡冷笑一聲說:“他屢次陷入困境,還真是要感謝你。”

對於她惡言嘲諷,我很淡定問:“還有話說嗎?”

徐婉怡咬牙切齒說:“你憑什麽什麽都不做白拿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最好是還回來,不然我會告你利用非法手段騙取我家股份。”

陳哥看不下去了,走了上來說:“這位小姐,麻煩讓一下,我們必須走了。”

徐婉怡伸出手來拽我說:“現在有錢來這種地方了?你的錢都是我爸的!你憑什麽白拿!他人現在還在監獄,你就在這裏逍遙快活?!紀精微,原來以前我一直被你那副為我好的表現給騙了,我還以為你對我是多好呢?!”

袁騰走上來一把拽住徐婉怡說:“你不要在這裏無理取鬧好嗎?當初盛東陷入困境是精微想辦法救盛東,她並不是不勞而獲。”

徐婉怡看向袁騰問:“你現在是幫她說話嗎?袁騰我才是你妻子!我現在懷了你孩子!你是不是還在為了這女人神魂顛倒?”

袁騰眉頭皺的緊緊的,他說:“你又扯到哪裏的?我和精微現在隻是朋友。”

徐婉怡說:“朋友?朋友讓你一下借了四百五十萬給她嗎?並且是瞞著我,袁騰,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眼看袁騰和徐婉怡要吵起來,我懶得和她在這糾纏,她現在懷孕了,我也並不適合陪她在這裏無理取鬧,對陳哥說:“我們走吧。”

陳哥護著我正要往前走的時候,徐婉怡還是不肯鬆手,從後麵拽住我就要來打我,門口忽然衝進來兩個保鏢,看到我們這邊的情況後,看,快速衝上來一把對我死纏爛打的徐婉怡重手一推,徐婉怡腳步不穩的往後退,忽然一下就摔倒在地上,她捂著肚子忽然尖叫了出來。

我在驚愕中,上前立馬要去扶起地下的徐婉怡時,袁騰衝了過來將我狠狠一推,他看了一眼身旁護住我的保鏢,又看了一眼我,滿臉失望說:“精微,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他說完這句話,便將摔倒在地捂著肚子不斷叫喚的徐婉怡抱了起來,神色焦急的便往外跑。

他們離開後,我看向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保鏢,大叫了一句:“誰讓你下手的!”

陳哥在一旁解釋說:“他們也隻是想保護你。”

我說:“明知道她挺著大肚子!我之所以不理會她就是因為不想惹麻煩!你們衝上來竟然直接將人推到,孩子要是沒了,誰負責任?”

兩個保鏢低著頭不說話,陳哥為難的看向我,過了許久,我消了火說:“算了,先走。”

我們出了珠寶店後,我上了車,讓陳哥幫我去打探一下徐婉怡的消息,也不知道剛才那一推,她有沒有事。

到達沈世林別墅後,陳哥打探消息回來,說是徐婉怡並沒有多少事,已經做完全身檢查在醫院內留院觀察了,我聽了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沉思了一會兒說:“我現在去醫院探視,畢竟總是我們推倒她。”

我正要起身,別墅外麵停了一輛車,沈世林從外麵走了進來,仆人在門口接過他遞過來的外套,沈世林看到我後,走了過來,他握住我手問:“怎麽了?這是要去哪裏。”

陳哥正要說話時,我看了他一眼,立馬搶先回答說:“沒事,正想去外麵等你呢。”

他將我攬在懷中,唇在我額頭上吻了吻,說:“嗯,今天提早回來了。”他問:“下午去哪裏玩了。”

我圈住他腰身,臉挨在他胸口說:“茶館內和喬娜喝了喝茶,逛了逛街,覺得沒什麽意思,所以就回來了。”

正好保姆在廚房忙,我從他懷中離開說:“我剛才還說要和楊媽一起學木瓜燉雪蛤呢,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先去廚房了。”

他鬆開了我手,倒也沒有強迫我,而是對陳哥說了一句:“跟我來。”兩人便上了書房。

我以為陳哥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和沈世林說,下午我們吃飯時,他神色正常,也沒有什麽不悅或者異樣,在吃飯期間,時不時為我夾一些有營養價值的菜,反而他自己吃的並不多。

我們兩人靜靜吃著,沈世林說:“我已經讓人把四百五十萬還給袁騰,以後沒必要,就盡量別和他見麵。”

我看了餐桌旁的陳哥一眼,他也很無奈看向我,對我聳聳肩。

沈世林放下手中的勺子,用餐巾擦拭了嘴角,淡淡說:“怎麽,這樣的事情難道不能讓我知道?”

我說:“沒有,我隻是不想讓你為那些沒必要的事情煩惱。”

他說:“我並不喜歡你和袁騰之間有任何瓜葛,以前不喜歡,以後也一樣。”

我喝了一口湯說:“我知道,以後我不會去見他。”

夜晚沈世林將我從浴室抱著出來,我手圈在他脖間,望著他烏黑碎發上濕漉漉的頭發,笑著說:“總裁,我胖不胖?”

他掂量了兩下,捏了捏我腰,我笑的縮在他懷中,他說:“嗯,還好,不胖不瘦。”他將我放在床上,很自然用幹燥的毛巾為我擦拭著頭發,我靠在他懷中抬起臉吻了吻他下頜,他垂下眸看向我,拿住毛巾將我抱起來換了一個方式抱著我,我身體抵在他肩膀,以抱大樹的標準姿勢在他懷中,任由他手指在頭發上打理。

我有些覺得麻煩說:“為什麽不用吹風機,自然幹好慢。”

他漫不經心說:“傷害發質。”

我沒再說什麽,靠在他肩頭開始昏昏欲睡,之後到底是怎樣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半睡半醒的時候,後背溫潤的粘稠之感,身體自然反應像是觸電一般,我沒有動,他將我側對著的身體放平,我感覺身體上有一種壓迫感,很快身上的睡衣便被褪幹淨了,沈世林在我左肩吻著,他鼻息灼熱,像是帶火一般,我在他身下下意識嚶嚀了一聲,在他吻到我鎖骨時,我伸出手死死抱住了他。

他動作停了停,手指在我鬢角撫摸著,磁性又暗啞的聲音帶著致命的誘惑,他問:“怎麽了。”

我埋在他懷中久久都沒有動,他將我臉從懷中往下按在枕頭上,眼眸暗沉的看向我,再次問:“怎麽了。”

我睜開眼睛看向他,問:“別和顧瑩燈結婚好嗎?”

他愣了一下,大概一秒的時間,他輕笑了出來,說:“好了,別鬧。”然後低頭吻住我唇,甚至連讓我再次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的動作再也沒有剛才溫柔,吻我的方式甚至可以說得上粗魯。

我隻能任由他帶領著我,被的世界大麵積的淹沒,甚至忘記了剛才自己問過些什麽,隻是讓自己在這一刻的愉悅裏,做著短暫的夢。

早上醒來後,我坐在床上發著呆,沈世林已經不見了,他不是很喜歡賴床,準時七點起來。我從床上起來後,昨天的衣服全部在浴室內,隻能隨手撈一件沈世林的襯衫穿在身上,然後推開陽台上的門走了出去,正好看見花園內的沈世林坐在太陽傘下,翻著手中的文件,保姆端著一杯咖啡上來,又擺了一些糕點。

他目光沒有從文件上移開視線,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兩口,付博站在他身旁和他報告工作,我站在那兒好一會兒,轉身回了房間,爬到床上繼續睡覺,玩了一會兒手機,覺得這樣悠閑的日子還真漫長,又下載了一個遊戲,在床上玩到早餐時間。

沈世林大概已經處理好工作,從花園內來到了臥室,他來到我床邊將我抱在懷中問:“該吃早餐了。”

我正好衝到三十二關,還差八關就到達重點,眼睛都沒抬說:“不行,我必須走到終點。”

他倒也沒有催,抱著我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當我在他注視下死了不下十回時,沈世林說:“我來。”

我有些驚訝問:“你還玩這個?”

他說:“嗯,年輕時候玩現在不怎麽玩了。”

他握住我手,然後手指在屏幕上操控著人物,第一關他也沒衝過,不過第二關後,他打的通關,在我的驚訝中,笑著說:“好了,該起床了。”

我也沒有堅持,將手機往床上一扔,便穿著鞋子去了浴室洗漱,出來後,有保姆放下一件吊牌都沒拆的衣服放於床邊。

我隨手撈起來一看,全部都是大牌,以前要用十天來糾結到底該不該買,然後用一個月工資去痛下殺手,而現在隨便穿的家居服,都是以前半個月工資,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圈養,隻需要陪金主吃喝玩樂,像個寄生蟲一般,什麽事情都不用幹,像個木偶一般被他操縱著,等到一定時間後,金主厭煩了,喜新厭舊了,寄生蟲離開寄宿體,還活的下去嗎?

下午的時候,沈世林陪我去警察局接我舅舅出來,他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內等著我。我下車後,看到我舅舅滿身狼狽又疲憊從警察局出來,下巴處滿是胡茬,他看到我後,走到我麵前,說:“紀精微,我大約是天生欠你的,我真後悔當初讓你找沈世林幫忙,到現在,你稍微鬧一點脾氣,我就差不多半條命也沒了,更別說盛東,而你卻好吃好喝,半點事情也沒有,說實話,這麽多年,舅舅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除了沒借錢給你救你爸,可現在這些報應我都已經算是償還了。”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從我麵前經過,便朝著前麵走,他走了沒多遠,後麵開過來一輛車,車上下來的第一個人是我舅媽,她看到我舅舅後,衝上來一把將他緊緊抱住,嚎啕大哭說:“還好你這老不死的沒事,你要是有什麽事情,你讓我怎麽辦啊,徐婉怡昨天住院了,宋弛和徐毓他們去了國外鳥無音訊,你又進了監獄,你們一個兩個的真是快把我急死了。”

緊接著車內下來我媽,她走過一把握住我舅舅的手,焦急的喚著:“小弟,小弟,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舅媽忽然一把打掉我媽的手,指責她說:“你別在這裏假惺惺!都是你家那喪門星弄得!我們家到底對你們家還要怎樣?當初你死了丈夫,如果不是我們前前後後對你們照應,你母女兩能夠有今天?!當初我們就應該任由你們自生自滅,餓死你們才好,現在也不會讓我這個喪門星來害我們。”

我媽聽到舅媽的話,當即就大吵了起來,她說:“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當初你到底給我們補貼了多少?全部都是我小弟偷偷摸摸給我們的,你當初可是沒少為了這事情和我家小弟鬧離婚了,到現在好了,什麽事情全部都是你補貼的,楊秀珠,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我舅媽臉都綠了,她說:“難道你小弟給的就不是我給的嗎?我是他老婆,他的就是我的,反而是你這個姐姐,早已經是外人了!”

眼看著兩人越吵越凶,袁騰和鄭江從車內走出來立馬將兩人攔住,在那裏鬧了好一會兒,袁騰忽然看見了不遠處的我,我舅媽看到袁騰的視線,她也看了過來。

我還站在那遠遠看著時,身後的車開了過來,司機從車內下來,為我將車門拉開,我看了他們一眼,彎身進入車內。

在車門關住那一刻,我舅媽忽然衝了上來,暴跳如雷說:“紀精微!你這賤人!”

我們的車越開越遠,我仿佛聽見了很多年前,十一二歲時,我被舅媽逼著希望,在廚房內摔碎了一套他新買的碟子,她揪住我頭發,在我耳邊罵我,怎麽手這麽殘,還好是在她家,要是在別人家,非要打廢我這隻手不可。還有我媽為護住我,沒回來我舅舅家,看到我滿身傷,總是偷偷摸著眼淚,然後和我舅媽大吵大鬧。

看到剛才那一幕,忽然以前的事情越來越清晰了,可是當沈世林的手握住後,我才覺得那些事情又離我好遙遠。

一直到別墅內時,沈世林牽著我進入,剛到門口,客廳沙發內坐了一個人,是手端茶杯正一口一口飲著的沈和誌,我身體僵硬了一下,沈和誌看向門口的我們,許久,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說:“你終於回來了。”

沈世林鬆開我手,說:“你先上樓。”

我說:“好。”

我剛要走,沈和誌說:“不礙事,她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有些事情,她就必須接受。”

沈和誌對我說:“坐下吧。”

我看了一眼沈世林,他倒也沒說什麽,最先坐下來,我坐在他身邊,保姆端了兩杯咖啡過來,沈和誌忽視了我的存在,而是看向沈世林問:“婚禮準備得怎樣?”

沈世林為一杯咖啡內加了奶球,慢條斯理用勺子攪拌勻稱後,遞給我了我,我伸出手接過,他淡淡說:“差不多了。”

沈和誌說:“離婚禮隻有一個月了,還有什麽需要商量的,最好派人和顧家講清楚。”

沈世林端起另一杯咖啡,對於這話題他興致並不是特別高,簡短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沈和誌又說:“這個女人如果要跟在你身邊,我沒有意見,可最近顧家打來電話問,為什麽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去見顧瑩燈,她這段時間生病住院了你知道嗎?”沈世林一聽,抬起眸看向沈和誌,他說:“她並沒有和我說。”

沈和誌說:“這樣的事情你還讓別人和你說,難怪顧家發了好大的火,我們兩家是聯姻,你不要因為這個女人就忘記自己的事情。”沈和誌說到這裏,忽然冷笑了一聲說:“不過,顧家那顧宗祠倒是挺會和我們作對的,環保城的項目被他搶走,我還真是看走了眼,我看這婚禮需暫時擱置一下,別搞得我們沈家好像巴不得和他們家聯姻一般。”

沈世林笑了一聲,他說:“顧江河怎麽說。”

沈和誌氣憤的說:“還怎麽說?上次打電話來和我道歉,還說他弟弟的事情,他也不好管,他心裏打的什麽算盤,誰不知道?既然我們沈家的項目都要插手,婚事先別急,不然他們顧家沒把我們放在眼裏,隻是你還是需要去看顧瑩燈。”

沈世林閃過一絲什麽,很快,他含笑說:“當然,我會去。”

沈和誌並沒沒有在這裏逗留多久,他和沈世林說完這些事情後,便隨著助理離開,沈世林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手指在我臉上細細摩挲問:“怎麽,不高興?”

我說:“沒有。”

他說:“夜晚記得吃飯。”

我說:“你要去看顧瑩燈嗎?”

他起身接過保姆遞過來的領帶,在領口細致打好,他說:“總要去一次。”

他說完後,從領口放下手看向我,說:“在家裏等我回來。”

我躺在沙發上,故作困意說:“你去吧,去吧,我先睡會兒。”

我閉上眼睛,感覺屋內的腳步聲消失後,睜開眼正好看見沈世林的車消失在門口,我坐在那兒發呆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無所事事,虛度光陰,為了打發時間,在陽台上練了會瑜伽,一直到夜晚保姆將飯菜做好,喊我下來吃飯。

我從浴室內淋浴出來,穿著睡衣下樓,看到空落落的房間問:“先生呢?”

保姆說:“剛才先生打電話來,說不今晚不會回來,讓太太您早點休息。”

我拿起桌上筷子的手一頓,說:“好了,我知道了。”

我吃了幾口飯,並沒有什麽食欲,便上了房間,坐在臥室內一夜未眠,第二天後沈世林還是沒有回來,我站在陽台上遠遠望著那扇緊閉的鐵門,站在那無聲笑了,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空虛,無所事事,永遠被困在一座別墅裏,等著那百忙中的男人匆忙中看我一眼。

這樣的日子,真是讓覺得可怕。

中午時,我媽打來一個電話給我,問什麽時候回去一趟,我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便說:“現在就可以回來。”

我媽說:“好,我在家裏等你。”

我從別墅內出來,這次不在是陳哥跟著我,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不會和我多說一句話,冷冰冰跟在我身邊,我問他永遠是簡短的回答,他在樓下等我後,我下樓,他將車拉開,我坐了進去。

車子從別墅開走,開到我家破舊的樓下,這輛車在小區內引起了**,小區裏有個棋牌室,有很多中年女人們經過時,都不斷回頭看我,又看向停在小區樓下的車。因為這輛車和這裏的環境太不匹配了,像是另一個世界來的一般。

我從車內出來後,看到跟著我的保鏢手中提了很多貴重物品的補品,我問他說:“誰準備的?”

那保鏢說:“沈總吩咐我們準備的。”

我說:“他知道我回家了?”

那保鏢說:“是。”

我說:“上樓吧。”

我們上樓後,我媽因為隻有我一個人,看到我身後還跟著保鏢時,愣了一下,可看到保鏢手中提著的貴重品時,眼前一亮,當即熱情的招呼我們進來,他招呼保鏢進來後,熱情讓對方坐下。

保鏢放下手中的東西,對我媽說:“這是沈總的一點點心意,請笑納。”

我媽笑開了花,她說:“哎呀,沈先生這麽客氣幹什麽,隻要人來就好啦。”話雖然這樣說,我媽還是眼睛發亮的研究著那些禮品,然後抬起臉看向保鏢問:“對了,沈總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請他來我家吃飯,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

保鏢說:“沈總這段時間很忙。”然後看了我一眼說:“紀小姐,我在外麵等您,請注意時間。”

我嗯了一聲,喝了一口手中的水,保鏢就離開了。

鄭江正好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桌上的東西後,沒說什麽,放下手中那盤水果就離開了,我媽坐在我身邊說:“精微呀,還不算媽媽辛辛苦苦將你拉扯大。”她手撫摸著那些禮品,眼裏掩飾不住欣喜說:“沈先生真是看得起我們,送這麽多東西,他對你可真好。”

我並不想聽她的話,而是問:“找我回來有什麽事情?”

說到這裏,我媽立即將視線從禮品上收了回來,她說:“我來是和你說,千萬別把股份還給你舅舅,這股份咱們並沒有百拿,憑什麽給人家?你舅媽昨天真是氣死我了,如果不是你,你舅舅能出來嗎?”

我說:“就這事?”

我媽說:“對啊。”她想了一下,還不放心說:“你和媽發個毒誓,一定不能把股份還給你舅舅。”

我不耐煩說:“我知道了,不會給的,你放心。”

我們聊了一會兒,我問我媽徐婉怡怎麽樣,她冷笑了一聲所:“那死丫頭,現在連我這舅媽都不認了,還拿他家以前狗仗人勢的脾氣來對付我,也不看看他家現在要靠誰了。”

我說:“你少和她計較。”正說完這句話,保鏢再次走了進來,提醒我說:“紀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我媽說:“這麽快?不留下吃個飯?”

我從沙發上起來後:“不吃了,我先走了。”

鄭江正在廚房做飯,我看了他一眼,轉身隨著保鏢出了家,我媽將我送到樓下後,看到那輛車,眼睛發光,直拍著我手說:“女兒,你真給媽長臉了。”

我從那裏離開後,司機將我載到了別墅,沈世林已經回來了,正站在魚池旁喂著裏麵的金魚,我走過去後,他將手中的魚食放到保姆手中,走過來牽住我,將我抱在他腿上,問:“怎麽樣。”

我說:“回去見了我媽一眼。”

他點點頭,我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他問:“怎麽回來的那麽早?”

沈世林笑著說:“還嫌我回來早?”

我說:“我還以為你要半個月才回來一趟呢。”

沈世林看了一眼我臉色,抬起我下巴看向他,眼眸含笑說:“怎麽,不高興?”

我說:“沒有,我很開心。”

他說:“夜晚想吃什麽。”

我說:“隨便。”

他在我臉上吻了吻,說:“好了,別鬧脾氣。”

我沒有再說話,他牽著我回了別墅,正好開中午飯,我吃得並不多,發現生活空白的自己,並沒有什麽話好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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