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高枕無憂

108高枕無憂

我和沈世林打完電話出來後,經過大堂時,在一處候客處看見了顧宗祠,他嘴邊正叼著煙。微眯著眼睛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麽。兩人談的很投入,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時不時手舞足蹈,顧宗祠看了,隻是將煙從嘴邊拿下來,朝煙灰缸內彈掉煙上的煙灰。

我本來轉身繞過一處躲避他們,可剛走兩步。身後傳來顧宗祠一句:“紀小姐。”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他靠在沙發上,手指在煙灰缸內彈掉煙灰,西服攬在手臂間,朝我走了過來,站定在我麵前,說:“紀小姐。好巧。”

我訕訕笑了兩句,說:“好巧,顧小姐。”估以廳弟。

顧宗祠問:“一個人?”

我說:“沒有,還有同事。”

他笑著說:“世林沒陪你來?”

我說:“他沒來。”

顧宗祠聽了將手中的西服穿好,他看向我說:“顧小姐應該知道沅陵遇的事情吧。”

他提到沅陵遇,我手指下意識握緊,我說:“並不是很清楚。”

他冷笑了一聲,說:“沒關係,你不清楚,世林清楚就好。”

他意味深長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正當我在想怎麽和他說告辭時,顧宗祠說:“紀小姐知道阮陵遇是怎麽死的嗎?”

其實我並不想聽他談論這個話題,這段時間我一直下意識回避這件事情,我簡短又驚愕的問:“她死了?”

顧宗祠輕描淡寫說了一句:“對,幾天前,沒多久。”

我不敢相信說:“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是弄錯了?”

顧宗祠說:“很遺憾。這已經成了事實。”

想到沅陵遇和顧宗祠之間的關係,我對顧宗祠說:“顧先生,別太難過。”

顧宗祠笑了,他那樣的笑,像是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他說:“我為什麽要難過。”

我說:“顧小姐不是您女朋友嗎?”

他說:“以前是,後來不是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正想找借口告辭,顧宗祠彎下腰目光和我平視說:“別忘記,阮陵遇是因為你而死的。”他輕蔑一笑,說:“沈世林居然為了你,玩死了一條人命,回去告訴他,讓他最近期別太高枕無憂了。”

顧宗祠說完這句話,便直起身,從我麵前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朝待客處離去的背影,愣站著許久,直到身後傳來張楚的聲音,我機械化轉過身去看她,張楚朝我走了過來,握住我手疑惑問:“你手怎麽這麽涼?”

我手從張楚手心中抽出,說:“哦,沒事。”

張楚見我神情恍惚,臉上滿是奇怪,我轉移話題說:“走吧,他們應該還在裏麵唱歌呢。”

張楚說:“剛才已經散場了,所以我才會出來找你。”

我說:“那就回去吧。”

我們到達樓下後,所有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向恒也提前離開了,隻剩下邱澤和張楚在這裏,邱澤看到我後,出聲說:“紀秘書,我送你回去。”

我說:“不用,我們不順路的。”

大約今天邱澤被我接二連三拒絕,也覺得很沒麵子,他沒有堅持,而是叮囑張楚送我回家的路上小心點,張楚當然說:“放心啦,我知道的。”

邱澤離開後,張楚見我臉色還有些沒緩過來,她再次問我:“你怎麽了?”

我過了半響,才說出一句:“張楚,阮陵遇死了,你知道嗎?”

沈世林來接我後,我並沒有告訴他我今天遇見顧宗祠的事情,他隻是淡淡問了我幾句今天好不好玩,我沒怎麽有心情和他說太多的話,簡短的和他說了幾句,回到他別墅後,我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他正坐在床上看書,我來到床上,輕輕躺在他身側,他手習慣性將我攬入懷中,我挨在他心口說:“你和顧宗祠最近怎麽樣?”

他翻了一頁紙張,漫不經心說:“見過幾次麵,還好。”

我說:“你們關係是因為沅陵遇才變不好的嗎?”

沈世林將書一角折了一個記號,他將手中的書放於床頭櫃上,問我:“為什麽這樣問。”

我說:“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他笑了一聲,說:“雖然沈家和顧家聯姻,可並不代表算是合並,頂多算是以後兩家在生意上共贏而已。”

我沒想到沈世林會將他和顧瑩燈婚事說得這樣輕巧,我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該沉默,我說:“哦。”

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唇便吻著我,手在被子內解著我衣服,他吻著我嘴角時,說:“你回來後,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我身上的浴袍被他解開了,我說:“我今天在ktv遇見了顧宗祠。”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一點驚訝也沒有,繼續吻著我胸部,手開始退掉我底褲,他呼吸漸漸變得厚重,他懶懶的說:“嗯,然後呢。”

“他說你為了我玩死了一條人命,他讓你最近別太高枕無憂。”

沈世林嗤笑了出來,許久,手在我頭上揉了兩下,說:“就這兩句話,看把你嚇的,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樣時,怎麽就不見你怕。”

他說了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我們相對時,我感覺下體有異物侵入,有些疼,我輕輕推了一下他,他一把按住我,沉聲說:“別動。”

早上醒來後,是上午十點,我從浴室內洗漱完出來來到樓下,正有人和沈世林商量著婚禮的事情,我走到樓梯口,正好聽見那人和沈世林說:“場地我們已經提前一個星期便預定了,到時候,奧爾嵐州那邊會為我們留出場地,島上是度假村,舉行婚禮後,可以留五十多位來賓入宿。”

沈世林坐在餐桌旁優雅的吃著早餐,目光看向落地窗外那片開得燦爛鬱金香,許久,正在和沈世林報告事情的人問:“婚禮上細節處理方麵,是交給您的秘書紀小姐還是……”

沈世林收回視線,反下手中咖啡杯,說:“不,交給傅助理處理。”

那人說:“是,我明白了。”

那人離開後,我從樓梯上下來,坐在沈世林身邊,他將早餐放到我麵前,說:“今天醒得挺早。”

我坐在他身邊,看向他說:“為什麽不讓我接手你婚禮上的事情?”

他似笑非笑看向我說:“你確定你能夠理智去處理這些事情?”

我說:“為什麽我不能夠理智處理?是,你們結婚的事情交給我這樣身份的人,確實有些不合時宜,可沈總,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避諱的,相反,你的婚禮我親手打理,親眼看著你將別的女人娶進家門,這樣的紀念意義我覺得挺棒的。”

他笑著說:“你覺得這樣的紀念意義很好?”

我說:“對,我覺得很好,因為你結婚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正式結束,你可以不同意,可這是我的想法。”

許久,沈世林將我臉移向他,他語氣溫柔說:“結束?”他哼笑了一聲,說:“紀精微,你還有資格說結束嗎?”

我說:“有。”

他從我臉上收回手,眼睛內含著笑意,說:“好,我們試試。”

我到達公司上班後,張楚手中捧著報紙從我辦公室內走了進來,我疑惑看向她,張楚將門關住後,她坐在我對麵,將手中的一張報紙攤開在我麵前,指著一處新聞說:“精微,你看到,阮陵遇,阮陵遇的消息。”

我低眸一看,入目的便是一張慘白無血色,橫躺在地下明顯已了無生氣的照片,我嚇得下意識反應立即拿起桌邊上一份文件,死死按住罩住那份報道,我有些激動的說:“你怎麽把這東西給我看了。”

張楚說:“你昨天說阮陵遇死了,今天早上就傳出她死後的照片,我以為你感興趣。”

我說:“不,我並不感興趣,你把那份東西收了。”

張楚看我嚇得蒼白無血色的臉,大約也知道我是真的害怕,她立即將那份報道從文件下抽了出來,卷成一團塞到垃圾桶內對我說:“好了,好了,已經沒有了,你平時看上去冷靜無比,怎麽膽子反而比我還小?隻不過是一張死人照片,又不是真實死在你麵前,你這樣怕什麽?”

我感覺手心內出了一手冷汗,側過臉看向張楚後,長長鬆了一口氣。

我說:“好歹我和沅陵遇相處過一段時間,如果一個半月前她還在你麵前生龍活虎,一個半月後,她就死了,你會不會害怕?”

張楚打了一個冷顫說:“還好我沒見過她,不然真的嚇死。”

我雙手捂著臉,眼睛內全是阮陵遇死後橫躺在監獄的那張照片,耳邊忽然閃過顧宗祠昨天夜晚在ktv對我說的一句:“沈世林居然為了你,玩死了一條人命,回去告訴他,讓他最近期別太高枕無憂了。”

我抹掉額頭上的冷汗,許久,我對張楚說:“小楚,如果我說阮陵遇是因為我而死,你信嗎?”

張楚看了我表情一眼,忽然捧腹哈哈哈大笑說:“你開什麽玩笑?她一個大明星怎麽會因為你而死?明明是她好好的明星不當要吸毒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