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蕭湘危在旦夕
楚凡再次到達醫院，已經是淩晨了，原本熙熙攘攘的就診大廳此刻也褪去了喧鬧，除了急症室門口有不少人，而其他地方，隻有值班的護士和醫生留守崗位。
走廊和白天相比很安靜，偶爾有幾個零星的病人在溜達。
楚凡來到監護室，玫瑰和顧則銘，兩人分別坐在監護室的兩端，界限分明。
兩人都注意到了走近的楚凡，而楚凡卻徑直將目光投去了監護室。
才離開一會兒，好像蕭湘的臉色比之前更不好了，臉上的傷痕在蒼白的映襯下都多了幾分死亡的味道。
隻有氧氣麵罩上，均勻出現的白霧還能證明蕭湘依然活著。
玫瑰知道蕭湘是自家主子很重要的人，此刻變成這樣，心裏肯定很難受，但在生死麵前，好像他們也無能為力，什麽也做不了。
“丁老請來幾個中醫專家幫忙看診，現在還沒有出詳細的診斷結果，從你離開到現在搶救了兩次。”
玫瑰見楚凡，麵色沒有什麽異樣，繼續闡述。
“還有你送來的糖果紙，中醫專家看完後，推測出其中的兩種藥物，其他的未知成分，檢驗科正在加急檢驗。”
玫瑰說完，隻見楚凡還在死死地盯著監護室裏的蕭湘，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楚凡才回應玫瑰。
“傅老什麽時候到？”
“最快也要明天上午。”玫瑰有點愧疚，她已經調動了所有的力量，讓有關部門開放航線權限，但實在太遠，明天上午都是極限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在這裏守著。”
和楚凡預計的情況差不多，畢竟要翻山越洋，不是一點點路程。
“不行，您身上還有傷，不能勞累過度，您去休息，我在這裏看著。”
玫瑰說得斬釘截鐵，絲毫不退讓。
一旁的顧則銘見兩人互不相讓，自告奮勇。
“你們倆都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看著。”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的氣勢，把顧則銘震在原地愣了幾秒。
意識到越界的玫瑰，立馬恭敬地賠罪，楚凡知道她也是關心自己，所以並未計較，隻是擺了擺手，讓這件事過去。
玫瑰恭敬地退到一旁，剛剛那一幕還讓她心有餘悸，她雖然有照顧楚帥的職責，但違抗他是絕對不能的。
楚凡眸光微深，看向顧則銘的目光，難得的有一絲柔和。
“你就是則銘吧？”
反應過來的顧則銘，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俊朗的臉，總覺得有一絲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的。”
回答完楚凡的問題，他突然靈光咋現，這個男人不就照片上的男人嘛。
那張年代久遠的照片，上麵有三個人，蕭湘兄妹，還有一個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蕭湘平時對那張照片寶貝得不行，蕭家敗落後的這兩年裏，他都還見過一次，隻是已經泛黃模糊了。
“我知道你。”
對於顧則銘知道他這件事，他並不意外，他和蕭家兄妹的感情很好，顧則銘又是蕭湘為數不多願意親近的人，自然會從她口中知道他的存在。
楚凡的神情罕見地露出了一絲柔和，雖然顧則銘派去保護蕭湘的人最終背叛了他，但至少，他對蕭湘是真心的。
他為蕭湘感到高興，在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子裏，她不是一個人，顧則銘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邊。
這大概也是蕭湘能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
“很感謝你，這兩年一直站在她身邊。”
顧則銘聽到楚凡的感謝，羞愧地低下的頭，他什麽也沒做，也不能說他什麽也沒做，事實是他做了能做的一切依然沒有幫到蕭湘什麽，這才是他最無奈和痛苦的地方。
“我什麽也沒有幫到她。”顧則銘自責地回答，根本不敢直視楚凡。
如果他能夠再強大一點，如果顧家能夠再強大一點，也許蕭湘就不用受這些皮肉之苦。
“沒有，你幫她活了下來，沒有什麽比她活著更重要。”
楚凡神色柔和，對顧則銘充滿欣賞和感激。
能和四大家族正麵硬剛本就需要魄力，這份魄力，不是誰都有的，而且他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在內部受到的阻力就是無法想象的。
在這種內外夾擊的情況下，他還能持續幫助蕭湘，為蕭家發聲，一做就是兩年，就算現在走到了破產這一步，也從未改變立場。
這不是一般的難得，是萬分的難得。
“可是她活的很痛苦、很屈辱。”
顧則銘有時候都很懷疑自己，他不惜和薑家魚死網破也要保蕭湘活著，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讓她看著仇人霸占著自家的財富對她趾高氣昂、辱罵毆打，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有時候我會想，比起死，湘湘如此痛苦的活著是不是更折磨？但是轉念一想，也許正因為她對生活還懷揣這希望，所以痛苦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麽可怕，沒有希望才是最可怕的。”
楚凡點了點，同意顧則銘的看法。
和感性的蕭海不同，湘湘一直是個樂觀積極的女孩，她的身上有種野蠻而旺盛的生命力。
“對了，我知道你們因為湘湘的事情忙了一天了，你們去休息一下，我在這守著，有什麽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楚凡皺了皺眉，很明顯顧則銘也是通宵了好幾晚的樣子，眼裏的紅血絲不少，頭發和胡茬都沒怎麽打理。
顧則銘見楚凡神色有一絲擔憂，繼續開口。
“我母親一會兒會過來接替我，你們放心吧！”
楚凡想著能教出顧則銘這樣的孩子的母親，品性應該不差，也就同意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黃興文派兩個手下過來。
楚凡帶著玫瑰離開，本來玫瑰還要堅持守夜，她不放心顧則銘，硬被楚凡命令回去休息。
“大帥，今天隻能先將就一下住酒店，明天我會搞定房子的事情。”說完，玫瑰遞給楚凡一張房卡。
“嗯，我們在楚州會呆很長一段時間。”
玫瑰沒有接話，她隻知道，楚州會迎來一場席卷全城的大風暴，屆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就是不知道哪些人，會這麽倒黴，撞在大帥的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