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打臉,不過是外人

徐挽寧沒想到會是他們,有些愣神。

陸芯羽則在看到陸硯北後,直接走進屋,指著徐挽寧,一臉憤懣,“小叔,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不要臉的女人?”

陸硯北坐到沙發上,氣定神閑,語氣很輕,卻威壓十足。

“她本來就是。”

“伸手指著別人罵,你爸媽就是這麽教育你的?”

“小叔。”陸芯羽撒著嬌。

“這裏是我家,我讓誰來,是我的權力,別說是你了,就是你父親,也沒資格在我家裏指指點點,教我做事。”

陸硯北端著長輩的架子,冷麵冷聲。

教訓人時,威嚴十足。

陸芯羽似乎是怕極了他,不敢反駁,可是在徐挽寧麵前丟了臉,又氣又憋屈,急紅了眼,委屈巴巴的模樣,倒是我見猶憐,嬌滴滴地喊著小叔。

什麽撒嬌賣乖,陸硯北顯然是不吃這一套的,仍舊冷聲冷語。

徐挽寧站在邊上,一言不發。

還是陳柏安硬著頭皮,上前打圓場,出聲維護,“二爺,芯羽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快言快語,您別生氣。”

“我在和芯羽說話。”陸硯北挑眉,“我們陸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外人插嘴了。”

他聲音很輕,語氣卻極重。

一臉寒磣,神色頗為不悅。

簡單一句話,就狠狠打了陳柏安的臉。

他何時被人如此下過麵子,臉上一陣青白。

“小叔……”陸芯羽皺眉撒著嬌,“我下次不這樣了,我就是太驚訝,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那雙眼睛,恨不能把徐挽寧身上盯出個窟窿。

“道歉。”陸硯北輕輕撂下兩個字。

“你讓我跟她道歉?”

陸芯羽難以置信,滿臉不情願。

“芯羽。”陳柏安低聲提醒她。

不要和陸硯北硬剛,沒好下場。

陸芯羽緊盯著徐挽寧,氣得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這臭丫頭,都被人扔雞蛋了,居然還有本事勾搭上她小叔?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衝著徐挽寧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係。”徐挽寧一臉乖巧的模樣,“那我先去做飯,你們聊。”

她說著進了廚房,挽起袖子,順手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她渾身透著股安靜恬淡的氣質。

陳柏安餘光緊盯著她,雙手不自覺收緊。

他恍惚想起,在他家剛落難的時候,即便有徐振宏的支持,仍舉步維艱,他經常在公司加班熬夜,徐挽寧就去給他送飯。

他工作,她就在旁邊看書或寫論文。

她會提醒他別太操勞;會在他睡著後,幫他蓋一條薄毯;也會在他完成一個項目後,給他發信息說一聲恭喜。

他覺得徐挽寧就是徐家捆綁他的枷鎖,安在他身邊的間諜,不願碰她,對她也沒付出過真心。

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在他眼裏,就是矯揉造作,別有用心。

陳柏安內心不屑,發誓終有一天,要將徐家踩在腳下。

她現在洗手為別人做湯羹,他卻開始渾身不自在。

這一切,

原本都是屬於他的!

“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陸硯北的聲音打斷陳柏安的思緒。

“小叔,就是你之前看上了一塊地,那地方是柏安先看中的,而且是他們公司未來幾年的重點發展項目,為了拿下那塊地,已經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您又不在江城發展,要不您把那塊地讓給他吧。”

陸芯羽笑得討好。

“讓?”陸硯北挑眉,看向陳柏安,“你需要我讓嗎?”

男人的在自尊心作祟,陳柏安是不願來求人的,尤其是徐挽寧麵前。

目光對視,男人間的較量,誰都不願先服軟。

陸芯羽皺眉,用胳膊抵了抵陳柏安。

怎麽回事?

愣著幹嘛啊!

陳柏安手指握拳,硬著頭皮說道,“不需要。”

陸芯羽瞳孔微縮,滿臉詫異。

陸硯北倒是淡淡一笑,“陳總很有骨氣,生意場上,本來就是靠實力說話,陳總想要那塊地,盡管來拿。”

他雖是這麽說,那表情卻分明在暗示:

憑你?

也配跟我爭?

有本事,你就來試試。

他即便是坐著,也自帶一股君臨天下,睥睨蒼生的威嚴。

“你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陸硯北撩著眉眼,語氣始終透著股漫不經心。

“小叔……”

陸芯羽支吾著,有些氣惱。

這陳柏安怎麽回事?

關鍵時刻掉鏈子,逞什麽能啊。

陸硯北垂眸看了眼腕表:“既然沒有其他事,也快到午飯時間了,我這裏也沒準備你們的份。”

言外之意:

你們可以走了。

陳柏安今天這臉是被陸硯北給徹底打腫了,再也待不下去,從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二爺,那我們先走了。”

他率先離開,倒是陸芯羽走到陸硯北身邊,嘀咕了幾句才走。

徐挽寧正在廚房炒菜,沒注意外麵的動靜,直至感覺有人靠近,被人從身後抱住,才輕聲問,“他們走了?”

“嗯。”陸硯北應著。

“你先出去吧,這裏油煙重。”

“你也給陳柏安做過飯?”

陸硯北這話,透著股酸味兒。

男人嘛,總是有占有欲的,即便知道徐挽寧第一次是給了自己,也還是會不自覺在意陳柏安。

尤其是他剛才看徐挽寧的眼神。

直覺告訴他:

陳柏安,喜歡她。

隻是不自知。

“做過。”徐挽寧沒否認。

她最狼狽的時候,陸硯北都看過,自己的一切他都清楚,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是嗎?”陸硯北輕吻她的後頸。

“浪費我的感情,想想這麽多年,我就是做飯喂條狗,它最起碼還會衝我搖搖尾巴。”

潛台詞就是:

陳柏安在她心裏,如今還不如一條狗。

這話聽得陸硯北心裏格外舒服。

——

而此時離開紫禦莊園的兩人,卻在吵得不可開交。

陸芯羽沒被這麽數落過,還是在徐挽寧麵前,覺得顏麵盡失,看向陳柏安,“徐挽寧那賤人,她是怎麽勾搭上小叔的?”

“真是不要臉!”

“還有你,剛才小叔問你,你為什麽不服軟,你裝什麽逼!”

她說著,抓著自己的包扔過去,砸中了陳柏安的臉,讓他的臉瞬時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