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掉水裏,你先救誰

“是你推她下水的?”江池低沉陰戾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蘇漁猛地嚇了一跳,手裏的吹風機都掉在了地上。

男人突然向她逼近,捏著她的手臂狠狠將她抵在梳妝台上,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濕的,那滿身的戾氣仿佛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蘇漁很快冷靜下來,聲音軟軟的冷冷的,溫柔地看著他雕刻般的俊顏,抬手輕輕摸了摸他如刀刻般的下巴。

這張被上帝吻過的臉,冷峻薄情,眉眼間冷漠輕佻,瀟灑不羈,像臨界於天使和惡魔之間的神,可賜她天堂,也能贈她地獄。

這是她舔了十年的男人。

七年暗戀,三年婚姻。

她把他視為生命裏的光,傻子一樣追著他跑,可他的光卻不是她,是她的表姐蘇雪。

兩個小時前,他給蘇雪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日宴,請了娛樂圈半壁江山。

明明江太太是她,可他們卻是世人眼裏公認的佳偶天成。

宴會上,舅舅拉她到房間跪求她和江池離婚成全蘇雪,她拒絕了。

蘇雪隨後就故意拉她掉進泳池,證明給她看誰才是江池心裏最重要的人?

毫無疑問,她贏了。

江池毫不猶豫掉下水先救蘇雪,而被保鏢救上來的她差點死了,急救時肋骨都差點被按斷了,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現在蘇雪居然還要倒打一耙,讓他回來找她算賬。

“我問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江池再次逼問,發狠的快把她的胳膊捏碎。

“你說是,那就是吧。”她淡淡應道,也不想解釋。

她母親失蹤,生父不詳。

從小在舅舅家長大,早已習慣被舅媽誣陷,抹黑了。

即便是渾身張滿嘴,誰也不會相信她。

“蘇漁,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現在連她你都敢動。”

江池滿眼陰鷙,猛地一下抓著她纖細的手腕用力把她拉進懷裏,恨不能將這具柔軟的軀體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裏狠狠教訓。

盡管他很不想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她這副美麗妖豔的皮囊的確有著讓所有男人為之瘋狂,想要據為己有的資本。

更何況她在別人眼裏像一隻難以馴服的野貓,可在他這裏向來溫順,予取予求。

所以,三年前她算計他,他也由了她。

對她這種不需要走心,走腎就好,甩掉也不會麻煩。

蘇漁也不反抗,任由他摟著,蔥白的手指輕輕在他結實的胸膛畫著圈圈,聲音涼涼的軟軟的說:“我就是想試試,我們兩個掉水裏,你會先救誰?”

“就憑你一個十四歲就和男人鑽小樹林的人,也配跟她比?她救過我的命,就算讓我為她去死,我都毫不猶豫。你懂嗎?”江池不屑冷笑,冷冷挑起她的精致的下巴,冷漠戲謔地嘲諷著。

蘇漁微微勾唇,心中刺痛,卻也不見生氣模樣,隻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這樣的羞辱,她從小聽到大,都聽膩了,麻了。

“可是,你還不是娶了我,她過生日你都不陪她,濕衣服都沒換就急急忙忙跑回來找我,承認你就是喜歡我會死嗎?”

“蘇漁,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江池咬牙切齒說著,捏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霸道強勢,懲罰殘暴地咬破了她的唇瓣,鹹苦的血液讓他愈加瘋狂,肆虐……

狂風驟雨後,又化為一縷清風,慢慢的舔吸,細細研磨……

霸道中摻雜的溫柔,如同玻璃碴裏找到的糖,甜到至極,纏綿到她極致,她骨頭都快要融化了。

她愛他,從不敢讓他知道,因為不想被他瞧不起。

他以為她隻走腎,隻愛錢,其實她的身心早就被他占據。

如果不愛,就不會失望,更不會心死。

舅舅跪求她離婚成全蘇雪的時候,她沒動搖。

可他從冰涼的水底把她推開,舍近求遠去救蘇雪的那刻起,她的心就死了。

這場歡愛,像一場博弈,更像一場告別。

他不遺餘力,酣暢淋漓。

隻為讓她臣服,讓她求饒。

她也不甘示弱,勢均力敵。

好像誰贏了,誰就能主宰誰一樣。

雲雨後,他翻身下床,一秒都不在她身邊多待,沒有半分溫存。

她更像一個剛用完就被丟一邊的**。

她不該問,可還是問了所有女人都愛問的問題。

“江池,你愛過我嗎?”

江池冷冷蹙眉,眸光一暗,不屑哼笑:“你也配問這種問題?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麽嫁給我的?”

他眼底的嘲諷,讓她心頭一涼。

三年前,她的事業剛露頭就被人全網黑。

即便害她已經失去了女一號的機會,蘇雪還嫌毀得不夠徹底。

在一次晚宴上故意給她的酒裏加了東西,想把她送到某位製片的**徹底毀了她。

她就索性爬上了她一直當備胎的男人車裏。

是她霸王硬上弓,江池是被逼就範。

恰好那一幕被江池母親撞見,他也就被逼著在他母親的見證下領了證,結了婚。

從那以後,他一直認為是她的故意算計他的,每次歡愛都往死裏弄她。

她也沒解釋,畢竟她一個聲名狼藉的孤女,解釋了誰信?

“當時你吃得不也挺香?”蘇漁嗤笑。

“你見過不吃魚的貓嗎?還是送上門來的!”江池反譏著,伸手從床頭櫃裏拿出一盒藥,慢條斯理從裏麵倒出來一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藥無情塞進她的嘴裏。

是緊急避子藥,每次事後他都會親自喂她吃。

他不喜歡孩子,甚至是憎惡。

所以,他絕不會讓她有懷孕的可能。

蘇漁也很配合,因為她也不想再生孩子了。

江池抿了抿唇,回味著嘴裏微苦的味道,滿意地勾了勾唇。

“蘇漁你千萬別跟我說你愛我?那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他覺得她髒,所以連愛他這件事,他都覺得惡心。

蘇漁心口的刺猛地一疼,麵上卻隻是淺淺一笑,沉默了許久突然說:“我們離婚吧。”

她笑容清淺嫵媚,看起來是那麽的沒心沒肺。

江池卻是猛的一怔,擰眉瞪著她。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們離婚吧。”

她語氣平靜,態度堅決地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