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姑子被騙

“公主,搜查的人回來了。”白芷的聲音傳來。

蘇澤蘭的房間搜到一些信,元念初一看就笑了,每封信一首相思情詩,文風迥異,好似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元念初將信塞到蘇清河手上,讓他研判一二。蘇清河不願看妹妹的隱私,連連拒絕。元念初展開信直接送到他眼前。

一眼就讓蘇清河怔住,他將信接下,臉色變得鐵青,“這些都是近年京中文人的佳作,但他信中聲稱,是特地為二妹所寫。看來二妹是被哄騙了。”

蘇夫人房間的信卻讓兩人沉默了,這是蕭雲策寫給元念初的信。

蘇夫人居然幫蕭雲策遞信!就算早有猜測,親眼看到還是讓人震驚不已!真的是太荒唐了。做婆婆的給兒媳婦傳遞情信?

就算兒子不是親生的,也養了這麽多年,為了女兒的親事就給養子帶綠帽子。這是正常的女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元念初不由吐槽,“本宮算是明白駙馬為何不站母親那邊了。”

蘇清河從元念初手上拿過信,眉眼帶著幾分譏誚,“蕭公子的文采很普通啊!還不如謝家的小子有自知之明,懂得掩飾。”

元念初劈手搶了回來,幾下撕成碎片,“信看上去還算情真意切!可惜,居心叵測,害人不淺。還不如學駙馬,養個外室倒是省事得多。”

元念初狠狠瞪過去,蘇清河毫不閃躲地對視,眼中似有凶獸咆哮,格外凶狠。元念初撇了撇嘴,掉過頭去。

嘁!養得起外室,戴不了綠帽子,算什麽男人!

偏房中,蘇澤蘭正在安慰一臉驚惶的母親,

“母親莫慌!您是駙馬的母親,公主的婆母。當下世人最重孝道,她不敢對我們怎麽樣!她這公主不知還能做幾日,我卻要嫁去謝家。怕她做甚!”

蘇夫人心中覺得安定了些,卻轉念想到了什麽,壓低聲音說道:

“蘭兒,雖說謝家當時信誓旦旦,隻要我們幫著傳信,就讓你嫁進謝家。但沒了公主,我們也失去倚仗啊!”

蘇澤蘭何嚐不擔心,但事已至此,隻能盼著老天保佑,“公主何曾給過我們倚仗?她明知我們在京城無親朋故交,卻從不引見任何人,害我被生生蹉跎幾年。”

她臉上突然露出夢幻般的笑容,“還好遇到謝公子,我們互為知己,謝公子特意為我寫過許多詩,他不會反悔的。”

“所有的詩都是近年京中文人佳作,不是他為你所寫,你出去打聽一番便知。從頭到尾,你的謝公子都在騙你。”

蘇澤蘭驟然一驚,卻是元念初和蘇清河推門走了進來。元念初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漠然地看著麵色大變的母女倆。

蘇清河不願看那對母女,將視線投到牆上的字畫上,

“父親讓我替二妹的婚事把關,如今看來,這親不成也罷。我已修書給父親稟明此事,待父親應允,我就去把親退了。”

蘇澤蘭瞬間淚如雨下,跪倒在地,抓住蘇清河的長袍下擺哀求,“大哥,不要啊!”

蘇清河斷然將衣角扯出,蘇澤蘭就勢撲倒在地,放聲大哭。

元念初將這一幕收入眼中,暗想,這妹妹的地位顯然不如外室啊!

蘇夫人心疼前去攙扶,喝罵道:“你這個白眼狼,我將你養這麽大,你就這麽對你妹妹嗎?這大好的親事你說退就退。”

蘇清河冷冷看向那對母女,“謝家擺明就是利用你們,二妹就算嫁過去也是龍潭虎穴。”

蘇夫人卻是聽不進去,一味指責,口中罵聲不絕。

元念初被吵得煩躁不已,大喝,“閉嘴!”

蘇夫人對先前被綁有了陰影,悻悻閉上嘴巴。

元念初懶懶地說道:“二姑娘若想嫁,駙馬不如由她去。不過,本宮現在自身難保,允諾的嫁妝可是要收回的。”

母女倆聽到公主允許嫁還挺高興,沒想到要收回嫁妝,頓時不願意了。

蘇澤蘭重重磕了個頭,“澤蘭無才無貌,親事蹉跎至今,好不容易謝家來提親,母親怕我被謝家輕視,才想著讓我嫁妝豐厚些。

“咱們家家底薄,父親一貫清廉,母親為了供大哥讀書,自己的嫁妝都拿來補貼了。沒想到如今卻要為女兒的嫁妝苦惱。女兒真的不孝!”

母女倆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元念初嘖嘖稱奇,好厚的臉皮!這麽理直氣壯,你怎麽不光明正大地要啊!你幹嘛偷偷拿呢?

沒想到蘇清河當即反駁,“二妹聽何人所說,我讀書之資都是母親的嫁妝?當年我過繼到家裏,帶著幾百兩銀子。吃飯、念書應是盡夠的。”

這臉打得真快!母女倆如同被卡住脖子,突然安靜下來,麵麵相覷。

蘇清河卻還不罷休,“母親以為公主隻是個稱呼嗎?公主是君,我們是臣,照規矩,母親見公主是要行禮的。”

“母親以為偷拿公主的東西,是小事嗎?要知道,每到文德皇後忌日,皇上都會沐浴齋戒、念經祈福。他能容許別人欺辱文德皇後唯一的女兒?”

當今皇上是被文德皇後一手推上皇位的。文德皇後不是元後,卻是原配。太祖是開國皇帝,登基後卻因皇後人選與世家相持不下。

世家勢大,朝堂官員都與世家站在一邊。最後文德皇後主動退讓,居於貴妃之位,皇後為世家王氏之女。

皇上元禎的生母隻是個宮女,他卷入鎮國侯通敵一案時,文德皇後見他一貫孝順,將他收為養子,護其周全。

王皇後深知文德皇後在先帝心中的份量,恐元禎被立為太子,派人朝文德皇後下毒。

文德皇後命在旦夕,先帝不顧朝臣反對,廢王皇後,改立文德皇後為後,立元禎為太子,所有牽連之人或廢或殺,宮中人人自危。

文德皇後藥石罔效,還是去了,幾月後先帝也鬱鬱而終,元禎繼承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