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人搶銀子

元念初輕輕撩開窗簾一角朝外看去。隨行的侍衛已經燃起火把,照得車隊所停之地分外清楚,最前方似乎發生了碰撞。

元念初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動靜,如果是編劇寫的劇本,應該會有黑衣人衝出來,見人就砍,然後衝到馬車上搶黃金吧。

不過元念初也不是特別擔心,她是個特別謹慎的人,在蘇清河保證已經安排足夠人手後,還是要求他加派了人手。

她需要的就是那種三兩個粉絲接機,卻有幾十個保安護送的明星排場。

前麵的人肢體語言越來越激烈,一名男子揮拳攻向侍衛,這個動作就像一個進攻信號,兩邊的巷子湧出許多黑衣人。

他們舉著刀衝向馬車,侍衛們早有準備,從容不迫地操起武器迎了上去。

元念初第一次見這種肉身相搏的場麵,手指不自覺緊緊捏著窗簾,也說不上是興奮還是害怕。

這時一道身影從後靠近,元念初一驚,定睛一看,原來是蘇清河驅馬來到窗邊。元念初強笑著說道:“不是說好一人守一輛馬車,你怎麽過來了。”

蘇清河嚴肅地說道:“有陳昭盯著,不打緊的。而且公主是謹兒的母親,是.......”,

他停頓了一下,“你我有約定,此事還沒完結,在下一定要保證公主的安全。”

元念初覺得很安心,要是這個男人沒有外室,倒不是不可以發展一下,可惜!她有感情潔癖,注定是不可能了。

“他們真的沒來多少人。你說得對,這是京城,不可能有大批人馬來襲。你守在這倒有些可惜了。我還以為今日可以看你大顯身手呢!”

大約一炷香後,元念初十分後悔剛剛的發言。一個黑衣人居然突破了外層的侍衛,衝了進來。

侍衛雖然安排得多,但身手顯然不如黑衣人。蘇清河叫來幾個侍衛團團圍住馬車,匆匆叮囑元念初將窗簾放下,就親自前去迎敵了。

蘇清河能統領麟衛,憑的當然不是裙帶關係。他幼時就跟著武林高手學藝,素來少遇敵手。

能攻進來的黑衣人不是泛泛之輩,一時間,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元念初悄悄地掀開一角窗簾偷看外麵,忽略全身包裹嚴實的黑衣人,目不轉睛地看蘇清河應戰。

隻見他身形靈動,長劍快速地揮動,劍身反射火光,猶如燦爛煙花閃動。

嘖嘖!一個揮著仙女棒的男人。元念初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卻驚恐地發現車在緩緩的移動。

馬發出一聲嘶鳴,車速越來越快,元念初抓住車壁,努力抵抗向後的慣性推開車門,發現一個黑衣人充作車夫正在駕車。

那黑衣人聽到響動,反手就是一掌推來,元念初猝不及防下被推倒,車門也再次被關上。

元念初揉了揉被撞疼的腰,什麽鬼?這麽多人還是被鑽空子嗎?這麟衛怕不是虛有其表吧!

遠遠似乎有馬蹄聲傳來,元念初費力站起來,將頭鑽出車窗向後看去,有幾人騎著馬追了過來,應該是蘇清河。

但同時也有黑衣人騎馬阻擋。這還得自救啊!

元念初拔下頭上尖銳的銅簪,從懷中取出一包石灰粉,不要問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

一個活了二十多年不知好運是什麽的人,不會不給自己準備一些防身手段。

馬車越來越快,元念初艱難地保持著平衡,她再次嚐試拉開車門,意外地發現輕輕一拉就開了。

那名黑衣人也回過頭來,打算故計重施,再給她一掌,卻被銅簪刺中掌心,接著又被迎麵而來的石灰丟了一臉。

黑衣人捂住眼睛,發出一聲慘叫。元念初抓住機會,使盡全身力氣將黑衣人推下馬車。

黑衣人掉了下去,元念初卻傻了。她雖然有駕照,但是不會駕馬車啊!枉她自覺算無遺策,難道要被自己坑死嗎?

元念初在慌亂中抓住車板穩住身體,眼尖地發現手邊就是韁繩,不容多想,學著馬夫坐正身體,拉起韁繩,口中開始喊了起來,“駕,駕,駕。”

“啊!不是,是籲!籲!籲!”然而馬還在狂奔,元念初也不知道拉韁繩應該是鬆還是緊,幹脆丟開韁繩,轉而緊緊抓住車門。

身體被顛得東倒西歪,一會就是一處身體被撞的痛疼無比,連哭都找不到機會。

前路越發漆黑,元念初感覺全身都在顫抖。上帝啊!佛祖啊!元始天尊啊!救救我吧!

也不知跑了多久,元念初耳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她轉頭望去,隱約看到幾道身影,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是救兵還是追兵。

但此時,管他是誰,她大喊道:“快來個人讓馬停下,這馬瘋了!”

那群人越來越近,一道身影從馬背騰空躍起,落到拉車的馬背上,也不知道是怎麽安撫的,馬慢慢停了下來。

元念初認出那人的身影,是蘇清河。

蘇清河回頭看向元念初,安撫地衝她笑了笑,正欲開口,蕭雲策衝到元念初身邊。

他把著元念初的胳膊,焦急地問道:“永寧,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元念初渾身都痛,有沒有嚴重的傷自己也不知道,但對著蕭雲策,卻不想在他麵前示弱。

她有些奇怪這個人怎麽冒出來的,“沒什麽大事,你怎麽會在這裏?”

蕭雲策聽到元念初沒事鬆了口氣,回道:“我不放心你,就跟在你們後麵。”

蘇清河黑著臉下了馬,走到蕭雲策旁邊將他推開,將元念初的胳膊腿都捏了一遍,確定沒有骨折之類的傷後,輕聲開口道:

“公主放心,骨頭都沒事,其他的傷回去請個大夫瞧一下。”

元念初突然覺得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將頭靠在蘇清河的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

蘇清河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猶豫片刻後,就像以往安撫謹兒一樣,一手環住元念初的肩膀,一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蕭雲策麵色鐵青站在一邊,心頭有些絕望,永寧真的選擇蘇清河了嗎?他們多年的感情她都置之不理了嗎?

元念初哭了一會兒,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突然想起什麽,猛地抬起頭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其他的馬車呢?有沒有被人偷走。”

蘇清河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看來在眼前的女人心中,除了她自己的身體就是錢最重要了,

“公主坐的車正巧停在一條分岔路口,被他們找到機會把車繞到岔路上,其他的車反而無路可走,好好地在原地。放心吧!裏麵的東西也都在。”

這時不遠處傳來動靜,有侍衛押著幾名黑衣人過來。其中一個黑衣人滿臉白粉,走路一瘸一拐的,元念初知道這就是被她推下馬車的幸運兒。

蘇清河也發現這個黑衣人與眾不同,他用不讚成的語氣說道:

“公主還是應當對我多些信任。不管什麽情況,我都會竭盡全力來救公主的。下次不要妄動了。”

所以謹兒那麽說話是遺傳啊!這父子倆簡直了!誰想有下次?元念初沒好氣地說:“你覺得我會一直這麽倒黴下去嗎?沒有下一次好嗎?”

蘇清河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得元念初不悅,隻得訥訥地點了點頭。他清了清嗓子,走到一個黑衣人麵前,“你們是何人所派?”

那些黑衣人麵巾早已被摘下,長相都是平平無奇,丟到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那種。他們聽到問話,毫無反應,就如同聾啞人一般。

元諾初也地跟在蘇清河身邊,打量了幾個黑衣人一番,“這些人看樣子是死士嗎?反正不是王公貴族養不了死士。駙馬,麟衛審問應該很拿手吧?可以撬開他們的嘴嗎?”

有個黑衣人突然抬起頭來,嘶吼了一聲:“為主子效忠了!”然後七孔流血,倒地不起。

其他黑衣人也紛紛效仿,瘮人的喊叫之後,留下一地悄無聲息的軀體。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元念初微張著嘴,一臉茫然。她剛剛說了什麽致命的話嗎?

蘇清河眉頭緊鎖,冷冷看了一眼蕭雲策,拉著還在發呆的元念初朝馬車走去。

元念初忍著痛被蘇清河扶上馬車,剛剛坐穩,就急急問道:

“我隻說讓麟衛審問他們就自盡了,他們在怕什麽?而且在世家眼中,人命就是如此輕賤嗎?你不會覺得我太過婦人之仁吧?”

元念初說完側過頭去,擦掉流過臉頰的淚水,卻看到蕭雲策站在車窗邊,他的表情很的複雜,混雜著擔心和愧疚,“永寧,這些人不是世家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