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散修住的筒子街

“母親......”盛清悅尷尬地撓撓頭。

林氏見狀,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了。

“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不聽母親的話,”她佯裝生氣地捏了捏盛清悅的臉,“你得罪了秦家,現在又得罪了南家,四大家族你是要挨個得罪個遍?”

“......倒也不是不行。”

盛清悅撇撇嘴,臉上露出幾分嬌憨,“哎呀,放心吧,我這次是喬裝打扮過的,他們不會發現我的身份的。”

她從來都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人若欺我半分,那我便還十分!

現在她不僅是嶽清,在南家人眼裏,估計現在已經把她當成秦家的擁護者了。

想到南家和秦家現在的狀態,她就忍不住想笑。

“你這孩子。”

林氏知道勸不過她了。

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她的血液,注定好戰、好強,注定永不服輸!

“答應母親,保護好自己,這次開學,你們學院馬上就要舉辦馭獸大賽,記得一定要小心謹慎。”

“好的,母親。”

盛清悅乖巧地點了點頭。

午膳過後,盛梨棠已經乘坐馬車率先離開了將軍府,又過了一炷香時間,一輛簡陋的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口。

“小姐,上車吧。”

馬車上,坐著一個麵黃肌瘦,但是看上去格外機靈的小廝。

盛清悅記得,這個小廝叫長庭,是個散修,修為不高,被林氏買來當盛清悅的隨從了。

兩主仆感情不錯。

盛清悅上了馬車,長庭一抽鞭子馬車晃晃悠悠地朝青峰學院開去。

途經城郊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喜慶的鞭炮聲。

挑開車簾看過去,低矮而破舊的平房外,站著不少穿著襤褸的百姓,臉上喜氣洋洋的。

很快,盛清悅發現了不對勁。

“都是散修?”

這些修士,雖然一個個穿著破爛不堪,但是眼神明亮,而且有一些人身旁還跟著一些資質不太好的靈獸。

“是啊大小姐。”

長庭在外頭答話,“上京城,四大家族之外,又沒有門派的修士們,都在這兒紮根呢,我們管它叫筒子街,嘿嘿,小的家也住在這兒。”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高興?”

說白了,這些散修在四大家族眼裏就是難民,這兒就是難民營,稍微有點身份的修士都不會來。

“前兩日不是出了個叫嶽清的散修嗎?他居然打敗了南家人!我們散修終於有底氣了!這怎麽能不高興。”

長庭笑得合不攏嘴,好像就和自己打敗了南蠻兒一樣。

盛清悅:“......”

她當時就是一時想不到該捏造個什麽身份,所以說自己是個散修,誰知道還搞出這種烏龍。

不過也好,歪打正著,誰說非得什麽狗屁四大家族才能修煉?

她盛清悅,就得拿散修的身份,成為天下第一!

......

馬車漸漸進入了青峰學院範圍。

地勢開始開闊起來。

薄霧之間,隱隱可以看到天馬拖著馬車路過,不時還有幾聲清脆的鸞鳥叫聲。

馬車上了青峰山,行至一半,血鳳終於忍不住這天地靈氣,從乾坤戒裏鑽了出來。

“主人,這裏是個好地方。”

血鳳變成人形,好奇地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頭的風景。

盛清悅揚唇笑了笑。

可不是個好地方,蒼淼大陸稍微叫得出名的修士,都基本在蒼淼學院待過。

而原主,就是在這個地方喪了命!

感受到盛清悅心裏的憤怒,血鳳氣鼓鼓地舉起了小拳頭,“主人,我會幫你收拾他們!”

隻要傷害主人,就得死!

正要說話,馬車後麵被人猛地一撞,盛清悅沒有防備,差點摔倒。

“籲——”

長庭嚇了一跳,連忙扯住韁繩。

盛清悅冷著臉,帶著血鳳跳下馬,身後,停著一架詭異的馬車。

說是馬,但實際隻是一張馬的皮囊,皮囊下,不知道什麽在隱隱滾動,純金製作的圓形馬車裏,坐著兩個少女。

一個穿著黑色對襟上衣和黑色短裙,麵容嬌俏,一頭黑色短發顯得淩厲幹脆,正是南蠻兒。

而在她旁邊還坐著一個黑發及腰的少女,看上去比南蠻兒要大上幾歲,眼尾上挑,眉心一點朱砂痣顯得無比魅惑,五官魅極,和南蠻兒穿著一樣,黑色對襟上衣和黑色短裙,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右手,狀似無意地轉動著一根通體銀白的長笛。

還真是湊巧,平常在學院怎麽都碰不到天字一號班的人,今日一碰碰兩。

看來,這個長發女子,就是南蠻兒的姐姐,南家大小姐,南絮兒了。

“哪個不長眼的,還不給我死開!”

南蠻兒嬌嗬一聲,站起身右手一抬,一道淩冽的靈氣直直朝盛清悅撲了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看來上回在比武台把這個南蠻兒氣得不輕啊,這會兒還沒消氣。

盛清悅往後一跌,靈氣打在地上,原本綠草青蔥的地麵頓時變成一堆焦土。

她學著原主之前的樣子,怯生生地看著南蠻兒:“驚,驚擾了。”

南蠻兒和南絮兒都皺起眉,看向地上,穿著紅色窄袖襦裙的少女。

南蠻兒率先嗤笑出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將軍府的廢物大小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到我們還不滾開?”

說完,又是一道靈力揮打過來。

她心情不爽快,怪隻怪這個盛清悅倒黴,為什麽名字又是悅又是清的?晦氣!

盛清悅微微挑眉,剛要動作,長庭已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擋在了盛清悅麵前。

“你連個散修都打不過,憑什麽說我們家小姐?”

什麽南家二小姐,徒有其表!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找死是不是!”

南蠻兒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她拿出笛子,伴隨著詭異的笛聲,山間開始出現“嘶嘶”聲。

是蛇。

盛清悅聽出來了。

長庭也聽出來了。

他的腳忍不住打顫,可還是固執地站在了盛清悅麵前:“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你們南疆人,反正就喜歡這種卑鄙的手段。”

蛇行的聲音越來越近。

“血鳳。”

盛清悅摸了摸已經化成獸形的血鳳,血鳳會意,撲騰起翅膀,飛到了樹梢上,清脆地叫了兩聲。

剛剛越來越近的爬行聲,陡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