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虎鞭酒

廚房外的宋景昭臉色陰沉,漆黑的眸子中冷意翻湧。

好!很好!非常好!

他怎麽也沒想到,謝珍背地裏詆毀起人來還真有一套。

三言兩語間就給他背上了一個不舉的鍋。

可真是好極了!

要不是謝楊氏在廚房中,他倒想進去問問謝珍她又是如何得知他不行的。

“我早上去地裏拔了些菜,你出去拿進來咱倆揀一下。”想到她帶來的菜,謝楊氏心中一動很快轉移了話題。

謝珍忍俊不禁地點點頭,來到院中,就見宋景昭已經將菜揀好了,看著他離廚房不遠的距離,她心中一時有些擔心她和謝楊氏的話被他聽了去。

好在宋景昭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她這才放心下來,端過盆回到了廚房中。

看著她的背影在廚房門口消失,宋景昭臉色突然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

不出多時,謝濤與謝父又扛著兩根梁木回來,劉氏跟在他二人身後也扛了幾根搭屋頂的木頭。

正好鍋裏的玉米也差不多熟了,謝楊氏將玉米撈出,招呼著幾人進廚房一邊吃玉米一邊休息。

宋景昭坐在廚房中,陰沉的目光不斷在謝珍身上遊走,看得謝珍忍不住心驚。

“你總盯著我幹嘛?”她暗覺不好,往謝楊氏身後躲了躲,有些虛心地問道。

“沒事,娘子生得好看,多看兩眼。”宋景昭心中冷笑,臉上的笑意也沾染了些許冷意。

謝珍心中越驚,隻覺背後有些毛骨悚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心虛埋低頭啃玉米。

都說不能在別人背後論是非,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這不,被人聽到了嘛!

眾人吃過玉米又開始忙活了起來,整整忙了一天才把雞圈搭了個七七八。

當天晚上,謝楊氏三人回到家,剛進家門謝楊氏就著急忙慌地將謝父拉進房中,跟他說起了宋景昭不舉的事。

謝父一聽,那還得了,直接找出了年輕時泡的虎鞭酒準備明兒一大早帶去給宋景昭,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

入夜,心虛的謝珍在廚房中磨蹭了很久才挪著艱難的步伐回到房中。

宋景昭早已等候多時,見她進來就起身一步一步朝她逼了過去,一雙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相公……”謝珍怯生生地喊了一句,不斷隨著他的步伐後退,很快就被逼到了牆角,她的身子緊緊貼在牆麵上,就像是受驚的貓兒一般。

早知道她就在宋景昭不在家的時候又說!

她心裏那叫一個恨啊!

還有,這也不全是她的錯啊,是謝楊氏先誤解在前,她這才順水推舟的,最重要的是她也沒說謊啊,宋景昭身子本就不好,體弱多病的,誰知道他那方麵是不是真的行。

可是這些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隻能在心中無聲咆哮。

“相公,你這是幹嘛……”她慌亂地看著宋景昭麵沉如水的模樣,眼尾輕輕顫抖了一下。

“你說呢?”宋景昭挑眉看著她,冷笑道:“我怎不知我竟然不舉,莫非娘子還會醫術,試都沒試過就一眼看了出來?”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謝珍急忙擺手,慌得六神無主,“是我娘她曲解了我的意思,等明兒我就跟她說清楚,免得誤會了!”

“是嘛?”宋景昭神情有些晦澀,雙眸中翻湧著讓謝珍害怕的情緒,“不如你先試試為夫行不行,再去同嶽母解釋如何?”

“不用不用!”謝珍徹底慌了,她守了二十六年的貞操,可不想就這樣荒唐的沒了,急忙搖頭,頭甩得跟撥浪鼓一般,“我知道相公勇猛無比,不用試的!”

“為夫覺得還是試試比較好!”宋景昭冷笑著一把將她拽到懷中,湊身到在她耳邊咬牙,“我竟不知道你還生了一張巧舌如簧的嘴,三言兩語間就顛倒了黑白,今日若不試試,我覺得你肯定難以信服,所以……”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謝珍耳朵和脖頸上,酥酥癢癢的感覺讓她有些忍不住腿腳發軟,就連語氣都軟了幾分,哼唧著求饒道:“相公,我知道錯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現在知道怕了?”宋景昭可不會這樣放過她,張嘴將她的耳珠含住懲罰似的輕輕咬了一下。

謝珍身子一顫,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嗓子眼中不受控製地溢出一聲嚶嚀。

這一聲,就像是觸發了宋景昭身上的某個機關一般。

“呼……”他強壓下心中的躁動,緩緩後退一步,冷眼看著霞飛滿麵,氣喘微噓的她警告道:“下不為例,若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顛倒是非可就別怪我將你吃幹抹淨了!”

謝珍如釋重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將重心全部放在後背上,緊緊貼著牆麵不讓自己癱軟下去,語氣極快的說道:“不會了不會了!”

宋景昭生了副清逸麵孔,平日裏不苟言笑,性子古板嚴正,久而久之就顯得有些刻板無趣,如今情欲被點燃,微紅的眼梢倒顯得別有一番風情,就像是動了情的神祇一般,忍不住叫人錯目凝望。

“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宋景昭垂下眼皮,擋住了眼中的欲望,他聲音嘶啞的說了一句,轉身出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謝珍抿了抿唇,心中慶幸的同時又有幾分她自己也說不清的失落。

第二天。

謝父和謝濤天還沒亮就來到宋家。

謝珍三人起了個大早,謝家父子剛進門就已經將飯菜端上桌了。

因為昨晚的緣故,謝珍對上宋景昭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執拗地坐在謝父身旁,不敢靠他太近。

劉氏看著扭怩的謝珍,不動聲色地朝宋景昭看了一眼,見他看謝珍的眼神如冰,麵色冷峻,吃過飯就急忙將宋景昭拉到了身邊,小聲問道:“你跟珍兒是不是鬧矛盾了?”

宋景昭還沒說話呢,劉氏就著急地說道:“小姑娘鬧脾氣很正常,你哄著點依著她,等她性子過去了就沒事了,聽見沒有。”

“我知道了。”宋景昭抿唇點頭。

他也發現謝珍有意躲著她,或許是昨晚被嚇到了。

他想著,剛出廚房想跟謝珍說句話,對他昨晚的衝動道歉,就見謝父背著手晃到他麵前,伸長脖子朝廚房看了一眼後,給他使了個眼色就進了他和謝珍的房間。

他有些不明其理,但還是抬腿跟了進去。

一進屋,謝父就將門給關上了,隨後從背後拿出一個被布包裹住的東西,慢慢將布拆開,遞給他說道:“這是我年輕時上山打獵回來泡的虎酒,有十多年了,效果不一般,你睡前喝一點對身體好。”

看著瓶中漂浮著的圓柱體和謝楊氏與謝珍昨天的對話,宋景昭一下就猜到了這虎酒的功效。

“多謝嶽父。”他神情閃過一絲晦暗,恭敬地對著謝父行了一禮,心中恨得牙癢癢。

謝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男人都會出現這種力不從心的毛病你不用太過擔心,該吃藥吃藥該治療治療,總會好的!”

“女婿謹遵嶽父教誨……”

看著態度謙遜的宋景昭,謝父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多好的個女婿啊,居然……

他再次拍了拍宋景昭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屋外。

謝珍緊張地在門口徘徊著,幾次想進去看看情況,但房屋緊閉,她又怕貿然進去打擾了屋中的兩人,就在她遲疑未決時,就聽劉氏透過廚房窗戶,朝她喊道:“珍兒,你過來一下。”

“哎,好!”她回頭看了一眼劉氏,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想了想轉身進了廚房,暫時將這茬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