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麻虎夜訪
我瞬間反應過來,難怪白玉娥、麻虎如此地緊張。
七色蠱丟了,等於是茶花峒的金蠶丟了。
我想了一會兒,說:“我盡力找回七色蠱。”
就在這時,麻喜子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身子發僵,喊道:“冬生,我身上很不舒服,右腳膝蓋好痛。”
我臉色驟變,連忙讓麻喜子躺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膝蓋,感覺到有一塊東西就在膝蓋附近。
“還有什麽感覺?”我問。
麻喜子疼得全身發汗,慘叫了數聲,說:“有東西在刮我的膝蓋骨。”
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與白玉娥扣住我肩膀時候,我全身骨頭痛是一樣。
我猛地想起,麻喜子進房間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
很有可能是白玉娥下蠱的手法。
我查看了麻喜子的眼角,並沒有看到煞氣、蟲影一類,隻是麵色泛黑。
我斷定,是某種不太厲害的蠱蟲。
最開始也下在我身上,因為我體格特殊,所以這會已經不痛了。
“冬生,我娘沒有騙我,有些老太婆看人一眼,就會下蠱。一定是白玉娥,我會死嗎?”麻喜子眼睛裏有些絕望。
“沒那麽誇張。”我替麻喜子揉了揉膝蓋,漸漸地感應出這塊東西的形狀。
像是用竹子削成的篾片。
我眼前一亮,想到了一種蠱,這種蠱並不是用蠱蟲來折磨人。
而是將一種蠱藥弄到竹篾上。
以物來下蠱,名字叫做竹篾蠱。
將竹篾片取出來,而後解開蠱藥,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說:“是竹篾蠱。你覺得痛,是因為有竹篾在刮你。”
我從竹簍裏,取了一支弓箭,劃開了麻喜子的右膝,在鮮血之中,的確看到指甲蓋那麽大的篾片。
那篾片看起來像是活的一樣。
我眼疾手快,將篾片取了下來。竹篾片落地之後,蹦躂跳躍了兩下,最終才停下來。
麻喜子疼得嗷嗷慘叫,忽地腦袋一歪,直接昏睡了過去。
我也將自己膝蓋的篾片取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我再觀察麻喜子的臉色,依舊布滿黑氣,絲毫沒有好轉的征兆。
“就算你能解蠱,若沒有我娘獨門解藥,也沒有辦法救他。”
木門“恍當”一聲推開,隻見麻虎走了進來。
“什麽意思?”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竹篾蠱所用的蠱藥,是用七色蠱的煞氣浸染的蠱藥煉製的。這蠱藥的配方很難,隻有我娘有解藥。”麻虎解釋。
我愣了一下,轉念一想,若是我手邊有稱手的藥材,解開這種蠱藥,不算難事。
即便弄不出來解藥。
也可以兵行險招,控製一隻蠱蟲進入麻喜子體內,幫他解毒。
用蠱蟲來救人,以麻喜子健康的身體,完全扛得住。
我冷笑一聲,看著神色有些緊張的麻虎,問:“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看得出來,麻虎是非常畏懼白玉娥。
若說白玉娥是老鷹的話,那麻虎就是隻小雞仔。
他神色緊張,應該是悄悄地溜過來的。
麻虎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窗外,說:“我是來救你的。”
我笑了一聲:“麻老夫人要殺我,你又來救我。你們母子二人,前後舉止,實在是讓人糊塗。”
麻虎說:“我身上正好有竹篾蠱的解藥。我可以給你們。”
我將外套脫下來,蓋在麻喜子的身上,直接拒絕了他:“茶花峒蠱醫一脈,連竹篾蠱的毒都解不了,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
麻虎沒料到我不接茬,眼珠一轉,說:“今晚盜蠱之人,當真穿著黑色壽衣?”
我道:“是的。”
麻虎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還有什麽特征?”
我說:“臉色蒼白,像是死掉沒多久。站在你爹的墳前,還罵了一句‘老不死’的。”
“是他!”麻虎失聲叫了一句,臉色數次變化。
我也是暗驚不已,麻虎顯然是知道盜蠱人是誰。
沒等我說話,他忽地取出一把刀,冷冷地說:“小子,我聽說茶花峒有金蠶,一直以來,都是你外婆管的?”
我心中暗暗一驚,這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謠言。
不過,麻虎倒是信以為真。
他今晚來找我的目的,是為了金蠶來的。
我本想直接否認,但心想他信了謠言,內心已經篤定我與金蠶有關係。
我直接說:“是的。如今我外婆死了,輪到我來管了。”
麻虎臉色頓時一喜,說:“把金蠶的養法告訴我,我放你們走,保證沒有人傷害你。你若是不說,那我隻好動手殺了你。”
“為了金蠶的養法,不至於連命都不要。你還年輕,要懂得惜命。”
他呼吸有些急促,握刀的手也在發抖。
“七色蠱也不差,你何必要覬覦我金蠶的養法,說不定沒弄好,你反而為此喪命,金蠶秘術可不是隨便就能傳授的。”
我沒有直接拒絕麻虎,而是希望他保重自己的性命。
麻虎眼中閃過一抹恨意,說:“我根本不知道七色蠱的養法。我娘也不會教我的。”
我說:“這很正常。傳女不傳男,讓你媳婦跟你娘去學。”
麻虎雙手握拳,說:“我是光棍一條。而且,七色蠱秘術,本就是爹掌控。我爹死得不明不白。我爹死了,七色蠱秘術,就落到我娘身上了。”
麻虎身子抖動得厲害。
我卻是聽得心驚膽戰。
麻虎懷疑,他爹麻雲峰之死,與他娘白玉娥有關係,其中的緣由,就是七色蠱秘術。
若真是這樣的話。
那就意味著麻雲峰應該沒有回到青崖峒。
我與麻雲峰之間約定的鬥蠱,白玉娥暫時不知道。
麻虎找我索要金蠶秘術,很顯然是想自己養出金蠶蠱。
目的很可能是用來對他親娘。
麻虎忽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說:“小子,你在套我的話。趕快把金蠶秘術告訴我。”
他雙目布滿血絲,眼珠子泛紅。
“麻大叔,不要激動,如果我說,你爹可能沒有死。我前不久還與他打過交道呢?”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