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司,救我
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習夜點頭向洛可兒微微示意。
“洛小姐,酒可還喜歡?”
眼前的男人氣場攝人,吸引著洛可兒全部目光,不可自拔。
“你是……”她淺淺咬著唇,眸底水亮。
習夜暗暗朝彌奈奈方向輕瞟,一邊坦誠的騙著瞎話,“我很喜歡洛小姐的新戲。”
他動作嫻熟的開了酒,酡紅**緩緩注入杯子,絲滑剔透,酒香在空氣中淡淡散開,甘香誘人。
洛可兒接過酒杯,覺著,還沒喝,怎麽自己卻像醉了。
肯花時間,費心思取悅女人的男人,永遠都是她們的要命陷阱。
習夜提杯輕輕在她杯邊兒上輕撞,“什麽時候正式上映?我為你包100場。”
“我……”
酒精過喉,洛可兒隻覺天眩地轉,心口熱得不知所措。
另一邊,彌奈奈灌著李申已然喝下第三杯……
倏時。
習夜拉回彌奈奈在自己身邊,瞅著她指尖飛快在手機屏幕移動,
鍵入信息,“傅司,救我。”
……
杜聿親自開著車,飛馳在通向永夜的公路上。
他加著小心朝車內後視鏡輕掃一眼,傅司坐在後座眉頭緊鎖,從未有過的陰騭黯然。
杜聿低聲道,“傅少,已經派了人先過去查看情況了,相信奈奈小姐她……”
情況?相信?
虛妄的估測像卒然出現的一隻大手,扼住傅司的喉嚨,令他呼吸不暢,胸口痛得發狂。
他不想再聽這些為他著想的寬慰說辭。
傅司喉間陰鬱低吼,“快些開車。”
他要快些見到奈奈。
馬上,立刻!
傅司到達永夜時,保鏢已經將現場的記者統統堵在了酒吧大門外。
顧不上其他,傅司疾步衝進夜色。
急厲詢問,“人呢?”
保鏢大步跟在傅司身側,不敢半點怠慢,“奈奈小姐在包間洗手間,哭得厲害,非要見您才肯開門,聽聲音像是嚇得不輕。”
杜聿讓他們幾個保鏢驅車先趕過來,並不隻是單純的救下彌奈奈,更要緊的是要趕在傅少之前,看看彌奈奈究竟是何境況,如若太過於不堪……
也好先作些處理。
彌奈奈在傅司心中是什麽地位,傅家人人皆知,要是今天真的讓傅司親眼目睹彌奈奈出了什麽意外。
那怕是傅司斯文如玉的名聲要保不住了。
傅司衝入包間,奈奈弱小的啜泣聲撞進他耳骨,讓他心疼。
他屈身蹲在洗手間門前,眉頭煩躁難解,“奈奈,我來了。”
門從裏麵刹間打開,彌奈奈一頭撲進傅司懷裏麵,死死扯著他的衣服不放手。
傅司打橫將她抱起,隱約看見她白皙眉角的鮮紅血跡,聲音向喉底低鳴,“別怕,我們回家。”
彌奈奈深深躺進傅司懷中,漸漸的,呼吸均勻停了哭聲。
傅司溫暖大掌摟著彌奈奈,輕聲吩咐杜聿開車,“回明苑。”
哭成這個模樣若是送回奈奈家,恐怕是又要連累得孟阿姨暈死過去。
杜聿看著彌奈奈終於睡得熟稔,識趣放慢車速,自救的主動匯報。
“傅少,剛剛查了事情的經過,今晚……”
他滾了滾喉間緊張,“今晚是洛小姐約奈奈小姐來永夜的。”
“仔細問了服務生,說是後來奈奈小姐被洛小姐拉著進了包間,跟著的還有洛小姐的一個朋友。”
朋友?
傅司鼻息濃重,“誰?”
杜聿不敢隱瞞,“李申。”
那個風流成性的李申。
就在剛剛,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奈奈全身顫抖,手裏死攥著染血的玻璃煙盅緊護在身前的模樣,像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生生將傅司的心髒刺穿,疼痛難抵。
而此刻聽見李申這個在費城風評極度惡劣的名字,傅司不敢再延伸想像。
奈奈當時究竟經曆了多少恐懼絕望?
傅司心疼的咬緊牙骨,低低擠出一個名字,“洛可兒呢?”
說起洛家這位寶貝千金,今天也是讓杜聿吃了一大驚。
“聽在場的記者說,他們進去的時候,正撞見洛小姐和李申在包間的沙發上親熱得不可開交。”
“明天頭條一出,怕是洛小姐也難和家裏交待。”
杜聿尋思著,不出今晚,傅少的姑姑就要打電話來向傅少求援了。
話說這樣的蠢事兒,之前傅少也不是沒有出麵幫洛小姐擺平過。
可這一次,洛大小姐這麽頭腦一熱,不知死活的槍口直接朝向了彌奈奈,還實名將記者給約了來,陰狠的目的鬧了個人盡皆知。
傅司怎麽可能會再出麵幫她。
彌奈奈在他懷裏睡得安然恬靜,傅司指骨輕屈,將她額間碎發攏了些向耳側,攤平手掌在她額間探了探溫度。
麵容平靜無波道,“有什麽難交待的,你明天把手上的其他事緩緩,請媒體吃個飯,告訴他們,我和洛可兒沒有任何關係,讓他們不要胡亂寫。”
傅司沒有思慮片刻,接著說,“還有,今天的事情,讓他們不用顧及我的麵子,洛可兒自己惹的麻煩也得自己承受。”
傅司向來好心,人家記者們也是個人不是?好不容易扒個頭條也很辛苦不是!
沒得為了懼怕他的權勢,而白跑了條新聞。
何況是洛可兒自己撞上門的不是?
彌奈奈美美睡了一整夜。
一大早,被鑽進鼻子裏的鹹香平白擾了清夢。
“奈奈。”傅司把瑤柱粥放在一邊,伸手輕輕在彌奈奈潤白耳珠輕揉。
黑白分明的眸子還是有些淺淺紅腫,彌奈奈抬手撫了下,剛睜開眸子就紮進傅司懷裏。
她聲音挾裹些許餘悸,“傅司,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彌奈奈粉白小臉貼在傅司平坦寬厚的胸膛。
耳畔處,是他溫厚有力的心跳聲音。
自從十歲認識傅司開始,這樣悅耳的聲音,彌奈奈經常都能聽到。
可從來都聽不倦!
傅司輕聲安慰受了驚嚇的小家夥,“怎麽會見不到?現在不是好好的。”
為了防範再有意外發生,傅司想給奈奈訂些規矩,可垂眸對上她那清亮耀眼的瞳孔,卻又不忍心提及昨天的細節。
難道和她說,不許再去那些品流複雜的場所。
或者說,不許再隨便答應別人的邀請。
再不然,就是讓她不許這樣輕易地就相信別人的話。
可一切,也不是奈奈的錯!
即便是,傅司知道自己也不舍得責怪她半句。
“傅司,”彌奈奈從他懷裏揚起小臉,“昨天多虧了可兒姐,”
“……”
“要不是她衝出去擋住了那個醉鬼,我也沒有時間找機會躲進洗手間。”
這丫頭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