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醃臢宵小之輩
聽著白遠誇獎。
周圍賓客更是不吝讚賞。
“厲害，如此巧妙的防盜手段都能察覺。”
“就是說，有著過人的本事呐，果然人不可貌相。”
“什麽不可貌相，人小哥多帥啊，比那些塗脂抹粉的當紅炸子雞強多了，難怪白家大女兒傾心，真正的郎才女貌，羨慕不來！”
“其實我好奇一件事，這矽藻泥不會是劉豔侄兒偷的吧？嘖嘖，研發者能不知道防盜？！”
“……”
眾人議論紛紛。
有單純誇讚秦天的，也有掐槍帶棒揶揄趙亮。
秦天退到白雀身邊。
白雀豎了個大拇指，無聲勝有聲。
此刻，趙亮從地上撿起矽藻泥，像個寶貝抱在懷中，看向秦天和白雀。
或許看到兩人親密，趙亮也將白雀一起恨上。
“你們呢，你們的禮物，我的禮物有瑕疵，終歸是件寶貝，售價更是高達十二萬米金，注意是米金，轉換過來七八十萬華夏幣，算上給姑父的三十萬的畫作，我這次送了百萬的禮物，你們兩個，作為女兒女婿，一定不會比我的差吧！”
“……”
“爸，這是我下鄉義診的時候，一個農民老叔送給我的《五禽戲》拓本，他說祖上跟隨過華佗後人，應該比較正宗，您練練，強身健體！”
白雀走上前，將禮盒送上。
不是投其所好的書畫，但是所有人聽著，濃濃的感情，是啊，打斷骨頭連著筋，再怎麽鬧別扭，也是父女。
白遠打開禮盒，翻閱著《五禽戲》，上麵除了古文，還有旁邊空白地方的現代注釋，文字娟娟清秀，明顯是白雀的字體。白遠說句有心了，轉過腦袋，擦擦濕潤的眼角。
劉豔目光閃爍，瞥過感懷的父女倆，清楚不能這樣下去，對著趙亮瘋狂眨眼。
趙亮會意，跳出來。
“好，白雀表妹這關算是過了，包含情感的東西，再怎麽不值錢，勉強說得過去！那你呢，抱個畫匣，一定是珍貴的名家大作嘍！即使比不上我這百萬的禮物，也能值個十來多萬，總不會是千把塊的當今‘大師’神作吧，那樣可太不上眼了，哈哈！”
“就是，趙亮能給他姑父送三十來萬的畫作，你個當準女婿的，即使不如，怎麽著也得一二十萬的畫作才合適，要真是千把塊，真是養了個沒良心的女…婿！”
劉豔緊隨其後，話中有話的揶揄。
眾人懶得理會這對恩將仇報的姑侄倆，目光瞥向秦天手中的畫匣。
秦天沒有吊人胃口，打開畫匣，拿出裏麵的畫作，不等他展開，劉豔一把奪過畫作，粗魯扯開紅繩，打量了眼畫作，就是隻灰鳥，再看向畫作落款。
“八、大、山、人畫作？原來是八個人畫的呀，八個人畫了一隻鳥，看來是沒啥大本事，而且這鳥眼睛往上翻，跟個死魚眼差不多，太難看了，趙亮，你說是不是？！”
“就是，這都畫的什麽，八大山人？姑媽，你說不會是八個山裏人畫的吧，就這抖摟兩下子，我也能畫，看來我高估表妹夫，這畫千把塊都不值，頂多三十的地攤貨。”
劉豔和趙亮一唱一和，別說，姑侄倆越說越上頭。
一邊瞧不起八個老農民畫的……
一邊認為翻白眼的灰鳥太過難看……
絲毫沒有注意到賓客們古怪的目光，年老賓客眼神嘲弄，年輕賓客快速查手機，查完手機一半震驚一半憋笑，再看向陰沉臉的白遠，白家好歹也是二流家族，怎麽娶了如此沒文化的女人。
索性白雀心思玲瓏，上去拿過畫作，解圍。
“劉姨，表哥，這八大山人是一個畫家，叫朱耷，畫這種白眼鳥是他獨特的風格，表達不與世俗同流合汙，藐視滿清，懷念大明，因為他也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後裔。”
“什麽亂七八糟！白雀，你不過是想給你男人找回麵子。哪個畫家起如此難聽的外號？我劉豔跟著你爸多少年，畫畫不行，但是繪畫理論和常識知道不少，別想蒙我！”
“就是說，表妹，我受過米國教育的，擁有良好的審美觀念，這鳥，就是難看，就是不值錢！這幅鳥畫要是超過一百塊錢，表哥我當眾跪下給表妹夫磕頭。”
姑侄倆愈發起勁，紛紛勸解白雀‘迷途知返’，絲毫不知自己兩人變作白癡。
終於，白遠忍無可忍，出聲怒斥。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劉豔，你跟我學到什麽，啊，前段時間美協畫展，專題就是八大山人，我當時拿來很多資料，你真的看了嗎？白雀給你這個當媽的解圍，一點都不長腦子！”
“還有你趙亮，在醫院裏不學無術亂開藥，所以你爸才會送你深造，結果呢，常識不知道也就罷了，至少有個謙虛之心吧，一百塊？我告訴你倆，八大山人的畫作至少千萬起步！”
賓客諷刺輕笑。
劉豔和趙亮麵麵相覷，不可置信的看向白雀手中畫作，千千…千萬級別？！
此刻畫中鳥好像也活了，翻著白眼嘲笑姑侄倆，有眼不識真寶貝，沒文化，真可怕，最後丟自己臉！
劉豔麵頰漲紅，不再言語。
趙亮儼然受到刺激，指著秦天脫口而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實習生怎有錢賣上千萬的畫作，如果姑父沒有看錯，那一定是…他偷的，沒錯，畫作絕對是偷的！各位，你們知道嗎？這人是實習生，不僅沒有工資，反而要給醫院交錢，這樣的窮鬼怎麽賣得動上千萬的畫作！”
“白家女婿是實習生？我以為是正式醫生呢。”
“關鍵不是這個，這劉豔侄兒說的貌似有道理啊，就連正規醫生未必買得起，一個實習生哪裏有錢買得起八大山人的真作。”
“看來也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往好裏說，或許是借來的，往懷裏想，興許也是偷得，剛才還在揭穿人家趙亮偷東西，現在自己…貌似是一丘之貉。”
“……”
眾人議論紛紛，再次將矛頭指向秦天。
趙亮不滿眾人重提舊事，但是看著秦天吃癟，異常的興奮。
“表妹夫，給大家說說，你這千萬畫作是打腫臉充胖子借來的，還是做壞事偷來的？白家是海州豪門，容不得你這種醃臢宵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