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生命與生命的抉擇，到底救誰？
“夫人，我很理解您的感受，但是您不給我們簽字，我們就沒有給孩子做手術的權利啊！”周紅鬱滿臉著急。
眼前的貴婦人，正是柳山的妻子，她始終堅持讓柳山親自給他兒子做手術，而拒絕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不可能，今天除了柳山，誰也別想給我兒子做手術！他柳山堂堂一個主任醫師，怎麽連自己的兒子都救不了！”
這女人逐漸癲狂，眼角的淚痕已然成了她撒野的資本，可這種無知的行為對醫生來說，隻是一場毛毛雨。
但對躺在急診病**的孩子來說，這卻是一場滅頂的噩夢。
“嫂子，我是急診手術室的負責人，孩子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要不這樣，我不給孩子手術，我用針灸先穩定住他的情況，可以嗎？”
羅小年坐在角落，這場爭執的原委他也了解了個大概。
雖說...柳山跟自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在生命麵前，人人平等。
“你？”貴婦人上下打量了羅小年一番，隨即嘲諷的撇了撇嘴。
“你算是什麽東西啊？你有30歲麽？誰給你的勇氣站起來說話的？”
這種情況，也在羅小年的預料之中。
柳山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娶得媳婦，又能是什麽善類？
“夫人，您別著急，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從事中醫的，您可以信不過我的刀，但您一定要信得過我的針，孩子的心髒太年輕了，再堵塞幾分鍾，他就沒命了！”
這話一出，柳山妻子的眼淚又續上了。
“我求你了，周院長，您就把柳山撤下來吧！讓柳山救救他的親生兒子，好不好啊！”
周副院長也沒跟她繼續廢話，直接把手術同意書推到她的麵前。
可惜，結果還是一樣，她拒絕簽署手術同意書。
羅小年悄無聲息的溜出房間，他喚出了伏羲九針，孩子就在急診室躺著，心髒梗塞，雖然用針灸無法根除，但是用針灸可以讓血管進行最大程度的擴張，起碼能讓孩子多活個把小時！
現在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在人多眼雜的情況下，靠近那個孩子，並給他針灸！
正當羅小年一籌莫展之時，狀況外的一聲吼叫，再次打破了他的計劃！
“羅總！門診剛才送過來一個老太太，60歲，突發腦梗，病人正在無意識的抽搐，多次出現咬舌的症狀！急診科的醫生都急瘋了！”
“人在哪兒！？”
“在3樓的骨科診室裏躺著呢！”
“TMD!病人腦梗你們給送到骨科診室幹什麽！”
“羅總...急診室沒床位了......”
羅小年攥緊了手中的伏羲九針，一邊是孩子，一邊是老人，他恨不得把自己分身！
左右兩邊都是人命，手心手背都是肉，這nm救誰不救誰啊！
但考慮到，孩子畢竟是柳山的，他一定會盡快下手術台救治的，但是老人的情況，朝不保夕啊。
最終，在羅小年糾結的權衡之下，他還是選擇去救治生還幾率更小，受到專業對待更少的老人！
他現在也隻能祈禱，孩子的母親能盡快的醒悟，柳山那個王八蛋能盡快的下手術台！
......
三樓，骨科診室。
“直接推到手術室做手術吧，病人家屬來了麽？”
“來了！”
“把手術同意書簽一下吧，我們先給老人把欠費治療，等到手術結束後，你們一起結算就行，這樣方便，可以嗎？”
羅小年把手術同意書推到家屬麵前。
“可以可以！醫生，您一看就年輕有為，可一定要救活我的母親啊！”
眼前這人是老太太的女兒，看上去雖然不如柳山的妻子那般光鮮豔麗，但是在大事兒的決斷上，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簽完字，羅小年收起文件，整理了下病曆單子，轉身就要下樓做手術。
可一個輕盈的小力量，卻讓羅小年感到了些許的沉重，回過身一看，是一個7、8歲大的小男孩。
老太太的女兒見狀，一把抱過了孩子，連忙給羅小年道歉：“不好意思醫生，這是我兒子，他平時跟姥姥關係最好了，所以才......”
羅小年淡然一笑，輕撫小男孩的臉頰：“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的外婆回來。”
......
手術室內，禿比主任和腦科的王醫生，對著老太太的檢查單子深思熟慮了大半天。
羅小年已經按照【神農針法】的記載，給老太太紮了一套治療急性腦梗（中醫稱中風偏癱）的特效針法。
隻是...老太太的情況並沒有得到徹底的好轉。
這種情況下，老太太多半是有並發症出現，但奈何羅小年動用觀氣之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可見這老太太患上的並發症，是多麽凶險！
如果按照係統給出的等級評定，A級觀氣之術都看不出的疾病，必然是A+級別打底的了。
“怎麽樣？禿比醫生，看出老太太的病因了麽？”
禿比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看向腦科的王醫生。
王醫生歎了口氣道：“初步推測，可能是老人出現了輕度的腦淤血，再加上老人本身就患有遺傳性糖尿病，想要徹底治療的話，很難說啊......”
心電圖上的波頻愈發的緩慢了，那顆60歲的心髒每跳動一下，羅小年的腦中都能回響起自己對小男孩的承諾。
......
手術室外，本在母親懷中昏昏欲睡的小男孩突然睜眼，接著大哭起來。
一向聽話懂事的小男孩，在這一刻，根本聽不進去母親的勸阻。
小男孩手中握著泛黃的紙風車，撲通一下跪在手術室前，這一幕給值班的保安、護士都看愣了。
緊接著，小男孩的口中傳來了奶聲奶氣的歌聲！
“搖啊搖，搖過十五春分就是外婆橋；盼啊盼，阿綾阿綾地甜甜叫......”
“吵啊吵，米花糖掛嘴角總是吃不飽；美啊美，小腳橋上翹啊翹......”
壓力倍增的母親在這一刻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她恨自己，沒有好好的盡孝，她恨自己，沒讓母親過上一天好日子。
隻是簡單的幾句歌詞，在醫院這片聽膩了禱告的聖地，卻顯得格外真誠。
......
手術室內。
心電圖的波紋，逐漸變成了一條直線。
“準備通知家屬準備後事吧...我們盡力了。”
禿比醫生揉了揉羅小年的腦袋，看著羅小年垂頭喪氣的樣子，他也想到自己當年第一次麵對手術失敗的場景，即便羅小年再天才，他終究也還隻是一個初學者。
“等等！禿比主任！羅總！病人的心髒又跳了！”
“什麽！？怎麽可能！”
羅小年和禿比醫生一齊轉身，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已經平整的心電圖上竟然重新出現了起伏！
這還tm等什麽！
救人啊！
“呼吸機插上，準備進行開顱微創手術！請周副院長和技術科的主任過來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