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下)眾兄弟誤入盤陀路 嶽鵬舉慧眼識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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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來到這裏後,他看到這個木鼎非常神奇,奪回逍遙派掌門人,甚至稱霸中原武林的野心頓生,趁著巫師沒有防備,丁春秋將巫師殺死,奪得木鼎,這就是阿紫竭盡所能,不惜眼睛甚至是性命,都要得到的“神木王鼎”,鼎內積聚著大量的毒物精元,是練習毒功最有效的爐灶和捷徑。

嶽飛等人來到阿拉丁山,正是正午時分,山上的霧氣開始消散,他們從外表看,這裏似乎人跡罕至,甚是荒涼和破敗,再往上走,牛皋等人感到陣陣涼意,山上山下的溫度簡直就是兩重天,越往上,霧氣更濃,十步之內很難看清來人,嶽飛心想:“這樣走下去,大家很可能會走散。”他對牛皋湯懷王貴等人道:“眾位兄弟,我們還是停下來歇息一下吧!等到霧氣散盡,我們再上山不遲。”

牛皋是個急性子,道:“大哥,那哪行?嫂子快要生產了,怎麽能在這裏耽誤,盡快上山,鏟除三寸皮,俺們還要回去見侄兒呐。”湯懷王貴等人也跟說道:“是啊!我們不能在這裏久等,我們已經出來十幾天了,時間不等人啊!”嶽飛思量了片刻道:“好吧!我看這樣,大家都把馬脖子上的鈴鐺解下來,拿在手中,一路走,一路搖,大家遁著聲音不會走散。”大家答應一聲,紛紛解下馬鈴鐺,嶽飛在頭前開道,他讓張顯在後麵壓陣,因為,張顯在兄弟當中最細心。

一路走,牛皋一路牢騷滿腹,嚷嚷道:“該死的三寸皮,你住什麽地方不好,偏偏要住在這裏,讓二爺好找,如果讓俺抓住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割你的肥肉點天燈。”王貴跟在他身後道:“二哥,你嚷嚷有啥用?能把三寸皮嚷嚷出來也行啊!還不知道三寸皮的住在什麽地方呢?你就開始嚷嚷,這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嘛!”“想當年,丁春秋也真會找地方,這裏雲山霧罩,跟人間仙境似的,好不逍遙快活。”湯懷言道。

就在嶽飛等人雲裏霧裏地往前摸,大約走了有一個多時辰,他們絲毫不見三寸皮老窩,反而覺得自己並沒走多遠,落在後麵的張顯這時說道:“大哥,不對呀!我們好像又回到了原處;沒錯,這棵樹就是我剛才栓馬的那棵樹。”此時,大霧漸漸散去,能夠看到三十步開外,這時,他們真的感到沒走多遠,因為,他們抬頭往上看,上麵依然迷霧蒙蒙,嶽飛左右看了看道:“是的,我們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我們大概走入盤陀路了。”

牛皋嚷嚷道:“什麽盤陀路陀螺路的?我看這不就是路嘛!”王貴沒好氣地說道:“你和我一樣,什麽都不懂,還是聽大哥的吧!”書中暗表,嶽飛等人走的的確是條盤陀路,這是巫師為了迷惑牧民,將迷霧重重的山道,按奇門遁甲之術設計出來,使阿拉丁山充滿神秘色彩,更顯巫師的神通。

其實,嶽飛等人並不知道山上的地形,不熟悉這裏的氣候,如果他們要是從北麵上山,就不會走入盤陀路,因為,山南麵水汽充足,霧氣也就更重。當年丁春秋就是誤打誤撞,從北麵上山,直接來到山頂,巫師看到丁春秋能夠走出自己的盤陀路,知道此人並不一般,所以,對丁春秋的到來,以禮相待,正是他的一念之差,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嶽飛等人現在走的這條盤陀路,隻是阿拉丁山的前衛,他們走的路有上有下,給人的總體感覺是在往上走,正是這種不斷的上下,讓嶽飛等人在這裏兜圈子,絲毫沒有走出盤陀路。盤陀路是按奇門遁甲以及障眼法迷糊他人,隻要懂得奇門遁甲之術,或者是膽大心細之人,還是能夠找到出路的,隻是嶽飛等人急於上山,加上迷霧,一時疏忽,沒有發現盤陀路而已,好在,這條盤陀路以迷人為主,沒有隱含殺機,否則,嶽飛等人非吃大虧不可,這也給嶽飛今後在江湖中闖**,甚至是抗擊金兵的戰鬥,積累了豐富的寶貴的經驗。

站在盤陀路裏,嶽飛仔細觀瞧,細心打量,腦子裏飛速回想師傅教給自己的奇門遁甲之術。奇門遁甲就是由“奇”、“門”、“遁甲”三部分組成。“奇”就是咒、符、印三奇;“門”就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遁”是隱藏的意思,“遁甲”有九遁,即:天遁、地遁、人遁、風遁、雲遁、龍遁、虎遁、神遁、鬼遁。更是奪天地之造化,集智慧之大成,把自然規律、山勢地形等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尤其是“遁甲”,更是以三奇六儀分置九宮,而以甲統之,視其駕臨吉凶,以為趨避,故稱遁甲,而盤陀路就是“遁甲”的一種。此盤陀路就是把天遁、地遁、風遁、雲遁糅合在一起,給人以迷惘困頓的假相。嶽飛在迷霧散開後,打眼觀瞧,盤陀路的奧秘盡在掌握之中,他頭前開道,口中念道:生合丙臨地盤六丁;開合乙臨地盤六已;乙合開休生中一門臨巽;乙合開休生中一門臨六辛,不知不覺間,五匹戰馬已經走出盤陀路。盤陀路的出口正是山的北麵,站在高處,盤陀路中的情形一覽無餘。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盤陀路時,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這個人非是別人,正是他們不遠萬裏,長途跋涉,一心要鏟除的星宿派餘孽——三寸皮。三寸皮發現嶽飛等人,為什麽既不現身,也不躲藏呢?首先要說,三寸皮不是神仙,他不知道嶽飛等人是來幹什麽的,更不知道嶽飛等人早已將他的徒弟花臉等人一網打盡;等到他聽到陣陣鈴鐺之聲,他想知道嶽飛等人究竟是什麽來路,能夠知道他三寸皮住在星宿海的人,除了他的得意弟子花臉外,無人知曉,這些人既然敢來星宿海,必然是花臉網羅的徒子徒孫,所以,他想探清嶽飛等人的來路後,再做定奪。

盡管他聽到牛皋等人在嚷嚷,他也分不清是敵是友,更何況,以他現在的毒功,他根本沒把嶽飛等五個年輕後生放在心上,自認為,天下武功,除了丁春秋,就數自己最厲害,早已將少林寺時候的劫數忘得幹幹淨淨。

剛剛走出盤陀路,牛皋打馬如飛向山上奔去,一路之上,阿拉丁山陡峭的山崖在風雨侵蝕下,大塊大塊的剝落,幾乎所有的石頭都有馬蜂窩似洞孔,雲挨霧瘴的山間,形成一個個溶洞,是各種大型野獸的天然住所,也是星宿派害人的老窩。

就在五人接近一個最大的溶洞時,洞口站著一位老者,一張土黃色的臉膛,就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之人,賊眉鼠眼鷹鉤鼻,兩張薄薄的嘴唇,海下飄著一縷花白的胡須。他見嶽飛等五人已經來到近前,輕咳一聲道:“孽畜,你等見了師祖還不趕緊跪拜。”牛皋一聽,哈哈大笑道:“你就是那個叫三寸皮的家夥嗎?俺是你祖宗。”

三寸皮一聽這位黑臉大漢直呼其外號,如此無禮,心中很是不爽,道:“镔鐵棒槌,你們是什麽人?敢來我星宿海,大概是活的不耐煩吧!”三寸皮見牛皋喊他外號,又見牛皋像煙熏的太歲,火燎的金剛,以牙還牙地喊牛皋為“镔鐵棒槌”。牛皋更不答言,雙手從背後抽出四棱镔鐵鐧,在馬上來了個“蒼鷹搏兔”,雙鐧如同泰山壓頂向三寸皮打來。

三寸皮不敢怠慢,趕緊一個“小鬼跳槽”閃身躲過,緊跟著一個“怪鳥搜雲”,雞爪似的雙爪向牛皋頭頂和咽喉抓來。牛皋一看一擊未中,二十四式镔鐵鐧舞的如同風車相仿,將三寸皮罩在鐵鐧之下。

三寸皮在江湖混跡這麽多年,還沒有真正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他自知自己的真功夫不如其他門派,總是先下手為強,以毒藥將對手製服,他沒想到,這個黑小子也不搭言,上來就是暴風驟雨的一陣亂砸,倉促之間,一時難以應戰。可是,不要忘了,三寸皮已經是一位老者,江湖經驗不是牛皋等人可比。就在牛皋再次舉起雙鐧朝他打來時,三寸皮看準時機,來了一個“古墓幽居”,幽靈似地跳到牛皋背後,一個“陰風掌”向牛皋背後打來。

嶽飛一看不好,出言喊道:“二弟,小心。”牛皋舉起雙鐧正往下砸,一看三寸皮不知去向,心中也是一驚,聽到嶽飛的喊聲後,他斜刺裏來了個“古道揚鞭”,右手鐧隨之向後撩去,繞是如此,後背還是中了三寸皮一掌,將他打的一個沮咧,後背像著了火一樣疼痛。三寸皮得寸進尺,還想再來一掌,嶽飛催馬來到近前,右手一個“金龍探爪”,直奔三寸皮麵門,三寸皮也不含糊,以為黑臉大漢都不是自己對手,何況一個小白臉,根本沒把嶽飛放在心上,就在“金龍探爪”即將到來,三寸皮使了一招“靈猿上樹”,想把嶽飛從馬上拽下來,嶽飛看清此招數,來了一個借力打力,將三寸皮打出一丈開外,本來已經從逆勢中掌握主動的三寸皮,再次陷入被動。要知道,這次交手的人是嶽飛,而非旁人,他的小無相功已經練到師傅九成以上,就算是當今一等一的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何況是丁春秋的蝦兵蟹將。

嶽飛將三寸皮震出一丈多遠後,腳尖一點馬鐙,一個“落葉隨風”順著掌力飄到三寸皮近前。三寸皮知道自己今日很難自保,探右手將隨身攜帶的“十步追魂散”掏了出來,對著嶽飛等人用力打去。

嶽飛一看三寸皮不進反退,知道其中有詐,早已將天罡徵氣運於雙掌,等三寸皮的“十步追魂散”打出,他用徵氣護住牛皋等人,接著,嶽飛一個“推波助瀾”將“十步追魂散”還了回去。這種內功非一般人可為,三寸皮自知不敵,使了一個“小鬼開門倒翻身”,隨之,打出“霹靂散”,且自逃去,嶽飛叮囑湯懷王貴等人照顧好牛皋,自己隨後追趕三寸皮去了。這真是:天理昭昭終有日,多行不義必自斃;千裏跋涉鏟餘孽,一片丹心拯萬民。眾兄弟誤入盤陀路,嶽鵬舉慧眼識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