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真的是他們!

“誰!”

唐老喊了一聲。

初唐時期,民風都還算是比較淳樸,偷盜事件更是罕有發生。

況且這裏是護國大將軍廟,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毛賊敢跑這兒來偷東西。

“李秋?”

當他大踏步進去時,就看見站在供桌前的...

正是李秋!

曾經一度被當做是那個白袍將軍,卻又被他否認的韓家鹹魚贅婿。

唐老疑惑了。

他不知道李秋在這大半夜的,跑來這兒做什麽?

李秋緩緩轉過身子,一股無比強悍的氣勢衝天而起,殺意淩然,眼眸也變得赤紅一片。

血眸!

冷漠,嗜血,無情,殺意沸騰!

“這...這...你...”

唐老整個人如遭雷擊,驚愕的說不出話,愣在原地。

若非眼前的這一幕無比的真切,他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

“嗡嗡嗡...”

霸王弓也在劇烈的顫抖著,宛若在歡呼雀躍著。

李秋衝他微微頷首,緩緩帶上了那個帶血的麵具,周正也將那把弓背在背上...

很快李秋手持方天畫戟,臉上還帶著銀色麵具,露著的瞳孔也是一片血色,就這般傲立於夜色之中。

“將軍!你...你回來了?”

唐老早已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這個場景。

哪怕那個人沒有穿著素銀甲,哪怕其他兩人手裏也沒拿著素銀戰矛,但是唐老知道...

真的是他們,他們...

回來了!

“老頭兒,等我回長安,再請你喝酒!”

“保重!”

那極為熟悉的,嘶啞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讓唐老的心裏卻也浮起了一絲絲暖意。

那三道背影騎在馬上,漸行漸遠,直到許久之後,唐老才回過神來,又瘋狂的跑向側殿,想看一眼那個供桌。

他在害怕!

害怕剛才看見的隻是幻覺,那極為短暫的一瞬間,依舊讓他有幾分不真實之感。

供桌上空空如也。

唐老終於長呼一口氣,又淚流不止,急忙跑了出去,衝著李秋離去的方向,深深一拜,淚流不止,哽咽道:

“將軍,保重...都保重...”

...

三人直接就到了成門前,大門緊閉!

“未到卯時,不得出城!”

城牆上有將士喊到。

夜已深。

在上麵也不太看得清下麵的情況!

李秋懶得多廢話,揮舞著方天畫戟,就要向城門上砸去。

“踢嗒踢嗒。”

一陣馬蹄聲在後麵響起。

卻是匆匆敢來的李二陛下一行人。

隨行的有李君羨,宮內的近衛,穿著一身黑甲的玄甲軍,浩浩****估摸著也有一千人。

他們停在了李秋三人麵前。

在見著那個手持方天畫戟的身影時,不少人都是愣住了。

此情此景,何曾相似。

遙想半年多前,那一道道在渭河北岸血戰致死的身影,那位在萬軍從中一箭射殺頡利,如神似魔的...

護國大將軍!

盡管眼前三人都是一身便服,但大家夥也都清楚,的確...

就是他們。

“李...”

李二陛下剛要喊出口,攸的又停了下來。

眼前這個人,真的還是那個李秋嗎?

那個躺在“懶人椅”上,不止一次說過要混吃等死,鹹魚一生的家夥嗎?

他有些懷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這一去,誰又能預料凶險?

“這本就是你們的...帶上...都帶上...”

李二陛下懇切地囑咐著,揮了揮手,有七八個禁衛將白衣白袍、戰矛素銀甲這些東西拿了上來。

還有幾匹通體雪白的戰馬!

三人都沒有說話,但也很快就將這些東西換上。

“好...好!”

見到穿著那一襲白袍的孤傲身影,李二陛下更是激動不已,一會兒又道:

“你們此去終究是勢單力孤!這一千玄甲軍好歹也是縱橫沙場多年的精銳。朕就暫且交給你!如何?”

“好。”

李秋微微點頭。

“好小子,朕...朕等你回來...再一起...好好聊聊...切記...切記,莫要再逞強,好妤活著.”

李二陛下雙眼早已是通紅一片,竟有些無語凝噎。

也不知為何,忽然間他反倒不想見到李秋這般模樣,不願他再走上沙場,隻希望他依舊能躺在那個院子中,閑適懶散...

在他身上終究還是背負了太多!

“走了!”

城門緩緩打開,李秋領著千餘騎離去。

皎月撒清暉。

李二陛下,李君羨,數十個禁衛以及城牆上的將士就這般靜靜的眺望著,直至那些背影再也看不見。

許多人的眼眶也不禁濕潤,在偷偷抹著淚。

這一去,又有幾人能回來?

沒有人清楚!

...

翌日。

都還沒到中午,護國大將軍顯靈,並且在昨晚出了城,前往北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長安。

老百姓們更是一片沸騰。

有人喜極而泣,有人在默默流淚,也有更多的人跑去了護國大將軍廟,要上香虔誠祭拜。

好一些人都認為,這是大將軍在所有人都需要他的時候,重新站了出來,為萬民而戰!

這時候的他究竟是人是神,亦或是其他的什麽,那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

他真的還活著,他也回來了!

重新拿起了那把方天畫戟!

保重,保重!

...

內蒙古高原深處,一處戈壁。

已經是隆冬了,溫度有些低,空中還揮灑著鵝毛般的細雪,將戈壁都給裹上了一層瀲白色。

一支隻有土八百人的唐軍正在歇息,這是一群潰兵土氣低落。

秦瓊還處在昏迷之中,臉色薟白,額頭上滿是汗珠,看上去傷得不輕,一旁秦萬清則是在做著簡單的處理

秦懷玉領著人馬在四周巡視回來,道:

“萬叔,我爹如何?”

秦萬清搖了搖頭,“不婦說本就是舊患,又添新傷,現在將軍的身體非常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