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隱在人群人不知
王曉德麵色一僵，心中暗自叫苦不跌。口中卻道：
“付公子說的什麽，怎麽曉德聽不明白？”
付家公子一怔，緊接著勃然大怒道：
“王曉德，原以為你是個老實人，不想，我又走眼了。你非但是個隱藏的高手，還狡詐如狐。不過，都到這這般境地，你還咬牙狡辯，不覺得太遲了嗎？你是將我們都當做傻子了不成？”
王曉德見糊弄不過，也收起偽裝。道：
“既然騙你不過，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要如何？”
他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可以放棄尊嚴，對別人低聲下氣。但示敵以弱，並不代表著他就軟弱。為了與人少發生事端，他可以卑躬屈膝。可一旦低聲下氣的忍讓別人也不願放過，他自然也會當出手時就出手。
“想要如何？那老子就告訴你。你乖乖的將折斷我手臂的那小子和那小娘皮交出，然後你再跪到地上自縛手腳任我處置，說不定老子一時心情好，放過你這狗奴才。”付家公子冷笑著道。
“你這算是異想天開嗎？”王曉德看白癡一樣看著付家公子道。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他也無需再客氣。
“王曉德，既然你自己找死，我也隻能大發慈悲成全你了。記住，是我付雲生好心幫你脫離塵世之苦的。到了黃泉路上可別忘了我對你的好。還有，你的路上不會孤單，我馬上就會讓那小子來陪你。至於那小娘子，既然你們如此在意她，等老子玩夠了，也會送她去與你們團聚的。”付家公子神色陰狠，口氣森然的道。然後轉頭對著身邊的差役緩緩道：
“動手，先宰了王曉德。有什麽事我兜著。”
“是”
隨著一陣長刀出鞘的聲響，一群人手中揮舞著長刀朝著王曉德呼喝著砍去。
不敢怠慢，王曉德側身避過一刀，抬手打在持刀人的手腕。那人痛哼一聲，急忙倒退。
王曉德剛打退一人，左右兩側就又有兩人持刀向著他的頭頂劈砍而來。他蹲身彎腰。左右橫拳打在了兩人的小腹。兩名差役被打的後退幾步跌坐在地。
“刺啦”
他隻覺背心一冷，隨即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根本來不及思考，側身擺腿橫掃，一腳踢飛身後的兩人。伸手一抹，一把鮮紅浸染了手掌。
沒有人會給他思考的時間，此刻又有人揮刀砍來。至於先前被他打退的幾人，已經起身殺來。看他們身輕體壯生龍活虎的模樣，哪裏有半點事？
接連四五刀已經朝著他的後背刺來，頭頂則被兩人以力破泰山之勢持刀豎砍。
王曉德心中一緊。雖然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但等刀身臨其境，還是心中懼意升騰。他有些後悔，明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還不讓次本岡夫出手。他心中死亡的念頭升起。
次本岡夫一直站在小店閣樓上冷眼旁觀，見王曉德身臨險境，本能的將手上緊握的刀柄向外抽出幾寸。就要順著窗戶一躍而下。忽然他眼神一眯，掃到了人群中正站的兩人。二人均是一身潔白，一男一女。男的俊朗非常，女的身姿婀娜，長裙飄飄。隻是麵帶素紗遮掩了麵頰。
見張憶隱在人群中，次本岡夫心頭漸寬。將已經拔出的鋼刀又緩緩插回刀鞘。
王曉德被數十人前後左右圍攻，身上早已帶血，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身體也變得踉踉蹌蹌。雖然還在盡力的閃躲與抵擋，但圍觀的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此刻已經是在垂死掙紮。
“砰”
他剛雙手握住劈砍向他頭頂的兩把刀刃，朝著身後順勢一旋，將身後幾人手中的刀擋開，卻被人抬腿踢在胸口，重重的砸在街道上。
“快上快上，把這小子給我斬碎了喂狗。”付家公子眼見王曉德不支，嘴角露出陰森的笑意。快意的喊道。
一群府衙的官差聽了這話，自然更加賣力。說到底，他們隻是些苦力。既然出了事有人負責，他們這些人自然也省去了後顧之憂。再者，王曉德仗著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已經打傷了他們幾人，還是在他們手拿刀刃，對方赤腳空拳的情況下。這若是傳揚出去，少不了一番被嘲笑。
在付家公子出言之後，足足有十多人一起衝上前去，舉刀便砍。王曉德剛剛被踢的落地，五髒震動，還沒緩過一口氣來，就見漫天長刀對著他落下。
“完了，我命休矣！”
他心中浮現出有一個念頭，便閉上雙眼。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有任何生路。周圍的這些街坊鄰裏也都一個個搖頭惋歎。甚至有的人已經閉起了雙眼，不忍心看到這血腥一幕。
“嗖嗖嗖……”
“啊……”
“啊……”
“啊……”
……
在這些人的長刀離王曉德不足一尺時，接連傳出數道破空聲響，如一道道長箭破空。在場的無論是這些差役，還是周圍圍觀的那些人，都還尚未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聽見有慘叫聲響起。隨著第一聲未落，第二聲又接著響起。第三聲，接二連三，此起彼伏。
緊接著周圍圍觀的這些人眼前一花，不知怎麽的，就看見這些舉刀砍向王曉德的差役齊刷刷倒地，或是抱手抱腳，或是捂住軀幹慘叫不起。
“誰？是誰打出的暗器？”
領頭的差役最先反應過來，伸手握住腰間的長刀刀柄，一臉警惕的看向周圍，不斷的掃視。剩餘沒有倒地的這些差役也都一個個雙手握刀，盼目四顧，臉上無一不是掛著驚懼之色。
“是誰？剛剛是誰動的手腳，有膽子走出來大家單打獨鬥。藏頭露尾，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領頭的差役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動靜，聲音有些顫抖的對著周圍喝問。
張憶搖了搖頭，依舊沒有動作的意思。隻是看他手中正有一把石子把玩著。而他身旁的陸仙兒則是眼神平靜的望著場中的一切。無人能夠發現，她眼底深處有一抹寒光一閃而逝。
“是那小子！一定是那小子出來了！大家先抓住王曉德，讓那小子投鼠忌器。”付家公子臉色一變，恨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