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震撼人心
“這……他怎麽了?死了嗎?”
眾人一陣驚悚與癡呆。完後一少年看著瞬間就一動不動的青年低聲自語。
“真的被殺了……他殺人了……”另一個人不可置信的惶惶不安的叫道。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青年身上。看著他軟塌塌的低著頭,胸口鮮血依舊如注湧出,落在那一缸沸騰跳躍的清水中,與那一根散發著燦燦金輝的金針格外耀眼奪目,競相爭豔。
“不是……小六應該隻是暫時閉息。”彭傑有些不確定的道。
“可……可門主,他身上的鮮血噴湧不止,等血液流盡,就算他不死也得死了。”
“門主,快阻止他……”
彭傑眉頭一皺,將鐵拳緊緊的握起,又緩緩地舒開。聲音堅定的道:
“你們不必多說話,隻要靜靜看著就是。既然有求於人,就不能瞻前顧後,疑神疑鬼。我相信小兄弟的為人。”
此話一出,剛剛還嚷嚷的幾人都閉口不言了。事實,彭傑這句話隻是說給張憶聽的。他深知這個少年的恐怖,那種恐怖的劍術至今想想,都讓他心中膽寒。他不敢想象,那種劍術若是在這少年內力充盈的情況下施展,這天下之大,又有幾人能是他的對手?
那種令人防不勝防的身法輕功,足以讓名門大派忌憚。若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人要真心對他們不利,就算是再來上這麽多人,也未必動的了人家一個寒毛。即使如此,倒不如裝的大方一些。
對於彭傑以及其門下弟子的對話,張憶恍若未聞,這位名叫小六的青年,渾身的血液在他掌力的牽引下,不斷的朝著胸口的檀中穴匯聚噴湧,一整缸清水已經徹底變成了血水,整間房屋中血腥味彌漫,腥味刺鼻。
現在水缸中的其他幾人將這一幕幕都看在眼中,嚇得肝膽欲裂。隻有同樣處於同一境地的他們,才能切身體會到那種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可以任人宰割的感覺。想也不想,他們一個個掙紮著從水缸中站起,就要脫離出來。
張憶眉頭一挑,抬起右手,眼前桌上被他打開的銀針被他順手攝起幾根,手影一閃,全都插在了青年的胸口。汩汩而湧的鮮血在這幾根銀針插進之後,瞬時全都止住。
接著他身影一動,如一股清風一般消失不見。在場的其他人隻覺的眼前一花,不自覺地的睜大了雙眼朝著張憶看去,隻是讓他們驚怪的是,張憶依舊站立在那裏,似乎從未動過。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先前按在青年胸口的手掌已經離開了他的胸膛,手中正捏著一根插在對方胸口的銀針尾端輕輕的轉動。
“我剛剛是眼花了嗎?他究竟動沒動?”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對著身邊的一名中年人問。
“應該沒有吧?”中年人不確定的道。
“哦!我就說嘛!怎麽會有這麽快的速度?”少年自我安慰一番,又朝著四周其他人掃了幾圈。忽然驚恐的大叫:
“啊……他們……他們……”
他張大的嘴裏,驚懼的想要表達什麽,卻幾次都未能說出。隻是眼球外凸,喉中發出“咯咯”聲。
少年的表現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順著少年所指望去,也一個個眼瞳一陣急劇收縮。
隻見之前一同泡在大水缸中被張憶舉動受驚,想要翻身起逃的幾人全都是舉止怪異的停頓在那裏。有的半蹲在缸中,作起跳狀;有的已經站起,半隻腳抬起搭載了缸沿處;有的伸手朝外抓去,五指停在空中,表情僵硬……
“他們被人點穴了?”有人疑惑的看著身邊的人問。
“這十多個人同時被點住了?喂,你們怎麽了?”一名青年對著宛若蠟塑一樣的幾人問。卻無一人應答,隻是眼中滿是無盡的驚慌。
“嘶……竟然同時被點了啞穴……”
“是他做的嗎?我剛剛看到眼前一花,難道真的是他所為?這還是人嗎?”
“好快的速度……他究竟是人是鬼?”
所以就人不平靜了。一個個看向張憶的眼神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彭傑心中的一根弦緊繃了起來,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抽。他已經盡量高看這個少年,卻不曾想到還是低估了他。
他現在可以確定,在三日前那個夜色朦朧,月高風清的夜晚,與他們對戰在街道上的這個少年,並沒有拿出真正的本事。因為在當夜他施展出這種神出鬼沒的輕功時,還有跡可循。而且靠著他們人多還能阻截。可今日,隻在這眨眼的一瞬間,便讓十多人同時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之後又回到原點一動不動,讓在場的人一個都沒發現他是如何出手的。出的哪隻手。
而後彭傑不知心中想起了什麽,眼皮一陣急跳,讓他臉色上的神色更加難看幾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平複下心情的震動。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周圍的門人,這些弟子一個個低下了頭,嘴唇哆嗦,渾身顫抖,站立的身體都顯得有些虛浮不定。這,是受到極大的驚嚇造成的。
張憶出手製止了想要脫離出藥液的十多人,後以銀針封出了青年胸口,挨個搓動一番,而後伸手緩緩握住插在對方胸口檀中穴的金針,猛的向外拔了出來。
讓人奇怪的是,這近筷子粗細的金針沒入青年體內足有一寸多長,初插入時,鮮血如柱般噴湧,但這猛的一拔,反倒是沒有一滴鮮血滴下。金針燦燦生輝,亦是不沾染滴血。
金針拔出後,張憶又一次抬起手掌,對著青年胸口的幾處穴道幾次點指,讓人驚掉下巴,如處夢境般不真實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一缸被血水徹底浸染成了紅色的水在這一刻,竟然不斷地變得暗淡,顏色越來越透明,僅是十多個呼吸過去,水中的鮮血徹底的消失,還原成了原來的顏色。就連先前一直如同開水一樣沸騰而冒出的氣泡也得消失不見,徹底歸於平靜。隻是缸中還冒著熱氣。
反觀坐在缸中的青年,臉色逐漸變得紅潤,雖然依舊低垂著頭,軟塌塌的,看起來像是斷了脖頸一樣,但從他胸膛起伏,漸漸平順的呼吸來看,已經與正常人無異。
至此,張憶卻並不罷手,對著青年猛地推出一掌,插在胸口的銀針被他這一掌全都震出,一把將之在空中抓起,順手放進了針包中,後負手而立,靜靜看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