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牛刀小試
張憶腳步未落，耳旁的刀劍呼嘯，刀芒劍氣縱橫。
“刺啦”
張憶急忙閃躲，卻依舊被一把長劍刺中左臂。一行鮮血汩汩而湧，順著他的手臂流在了他懷中的紅衣女子身上。同時，另有一把長刀以開天裂地之勢劈向了一動不能動的紅衣女子。這要是被砍中，紅衣女子焉有命在？這自然也不是張憶願看到的局麵。
說時遲那時快，張憶顧不得還插在左臂的長劍，忍著手臂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一腳踹出，在長刀距離紅衣女子隻有半尺時，踢在了那名鐵拳門的弟子胸口。將之踢得倒飛了出去，“哐當”一聲連人帶刀砸在了地上，滾了幾個圈，被滿地花瓣覆蓋。
“啊”
緊接著他又右掌橫推，根本不容對手抵擋，閃電般劈在了還握著手中劍柄的男子胸口，將其連人帶劍又劈飛了出去，在空中咳出一大口血，倒地重傷，難以起身。
這時他才來得及伸出右手，屈指在左臂上接連點指幾下，止住了如柱噴湧的鮮血。但他挺拔的身軀卻也是一陣搖晃，難以支撐。
紅衣女子身難動彈，見這神秘男子左臂受劍，秀眉不由自主的輕蹙。聲音焦急的叱道:
“你快放開我，這樣，你的手臂會殘廢的。你聽到沒有？我跟你說話呢！”
張憶不為所動，似乎並未聽到紅衣女子的話。
“都愣著做什麽？還不趕快上！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宰了這妖女。”老者由急速向張憶掠來，口中對著被張憶鎮住的一群人喝到。
“大師兄止步，這小子已成甕中之鱉，此刻也隻是垂死掙紮而已。但卻難保他不會臨死反撲，不值得。改用長兵打他。”正當老者臨近張憶時，盤膝打坐的鐵拳門門主隔空大喊到。
“大師伯接劍！”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道刺目的亮光從空中射來，直直地落到了老者的麵前。
老者伸手向前一握，一把長劍落在手中，在月輝下泛著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老者手握長劍，在手中輕舞幾下，幾道劍氣脫手而出，落在了街道兩邊，將街道旁老樹上的葉子全都斬落。
老者揮劍指天，一臉冷笑的看著張憶。
“上……”
老者語氣無比生冷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
“是”
所有人齊聲和應。都緊了緊手中的刀劍，做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凶神惡煞的望著站在中央的張憶以及紅衣女子，目中含怒。
張憶心思電轉，思慮對策。他還能帶著紅衣女子憑借精妙的身法周旋一陣，但等他體力耗盡，也就真的隻能束手待斃。但若是強行殺出重圍，他一時之間又難以想到用什麽武功。
“等等”
“怎麽？你這妖女，死到臨頭還有什麽話說。”老者一臉輕蔑的看著紅衣女子。卻也暫時止住剛要動手的打算。
“莫非你們不關心你們門主的死活嗎？”
“嗬……你不是說嗎？若是老夫所料沒錯，那解藥應該就在你身上，等殺了你，師弟之危自然可解，遭你毒手的那幾名弟子也可活命，何須那麽麻煩？”老者冷笑著開口。
說著，他有些渾濁的老眼轉動幾下，語調一變道:
“罷了，罷了……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主動解除你施展的妖術，再自廢武功，我們便饒你這女娃子一條性命又如何？”
“哼！三歲小孩都不信，你覺得我會信嗎？”
“那你要如何？”老者臉色又是一變，神色猙獰的老者紅衣女子道。
“讓他走！”紅衣女子平靜的道。
老者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咬了咬牙看向張憶。
“小子算你走運！原本並不打算讓你活著離開。以你現在的狀態，必死無疑。哼哼……還不快滾？”
張憶眼睛微眯，眼神銳利如刀，靜靜的看了老者半晌，並不說話。隻讓老者感覺心頭發寒，忍不住，竟然倒退一步。
“這小子此刻隻是一隻病貓，我竟然能被他唬住！”老者搖了搖頭心道。
他隻覺臉上無光，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
“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給你生路你不走，偏要闖那鬼門關。好好好，今兒個老夫我便成全你。眾弟子隨我上！”
說完之後，橫劍向前，腳下用力，直奔張憶咽喉刺去。
張憶眼神平靜無波，口中輕歎一聲:
“你們何必要逼我？今日我就讓你們看看，一切的陰謀在真正的實力麵前有多麽的不堪一擊！今日我不但要安然無恙的走，還要帶著她一起走。你們無人可阻我。”
等他說完之後，老者的劍尖已經距離他的咽喉已經僅有一寸。劍芒吞吐間，他能感受到咽喉處傳來的冰冷與刺痛。
老者手中再用力，想要直接一劍刺穿，結果了這白袍少年的性命。
但等他手中剛一動作，張憶上身微側，避過這一劍。
老者早有所料，劍鋒一轉，化刺為削，等要直接削掉張憶的頭顱。
“唰”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張憶伸手在腰間一抹，一道絢爛刺目的銀華出現在他的手心中，迎上了老者手中的長劍。
“這是什麽東西？”
老者心中大驚。這一道光華刺目無比，即便在這深秋的夜月中，也讓他眼睛一陣刺痛。老者本能地偏過頭，並伸出一隻手掌遮住眼睛。
“一滴秋水……兩蒼茫……”張憶口中開始長吟。
“叮”
老者的反應不可為不快，瞬間就反應過來，隻是還未等他動作，就感覺手中的長劍被一股巨力砸中，差點脫手而出。
老者心頭大駭。他此刻竟然感受到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籠罩，讓他心頭酸澀，感覺秋意涼悲。
他用力握緊手中的長劍，換了一個方向，朝著張憶劈斬了過去。他用餘光匆匆一瞥，這才發現這白袍少年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其上一片銀白，在殘星冷月下泛著寒光，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神發顫。如同麵對死神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