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紅衣女死劫

紅衣女子一掌狠狠地擊中了大漢的背心,大漢退的快,前進的更快,直接被淩空拋起,重重的落在了地麵。

他隻覺渾身冰涼,一股陰寒的氣息透過對方的手掌有他的後背傳入體內,不斷的蔓延。

“門主……”

周圍正要上前圍攻和一女子的眾人看見她身形一直模糊就失去了蹤跡,然後他們的門主就如同見鬼一般飛速後退,再到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趴在地上啃著泥土,臉色紫青,渾身都在哆嗦。這一切來得太快,讓他們所有人都是一陣吃驚,一臉的不可思議。急忙上前查看。

“這是什麽武功?”

所有人驚詫!倒在地上氣息不振,神情萎靡的大漢心中更是驚詫。

他縱橫江湖半生,卻從來沒見過這種詭異的武功。感覺體內的陰寒之氣肆虐,大漢不得已,要用盡全身的功力來抵禦寒氣。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感覺有外邪入侵,縱然他咬緊牙關,依舊在渾身瑟瑟發抖。

“妖女,你究竟給我們門主使的什麽妖術?”有人厲聲喝問。

紅衣女子冷笑一聲,並不作答。周圍的數十號人雖然將紅衣女子團團圍住,卻對她無比忌憚,根本不敢近前攻擊。怕她對他們也施展什麽妖術。有躺在地上的門主作為前車之鑒,他們沒有人認為高高在上,武功高強的門主都不能扛下對方的妖術,自己就獨一無二的。

“妖女,快放了我們門主,我們任你離去。否則,若是我們的門主有任何閃失,將以你之血,祭我等眾人之拳!”一個童顏鶴發的老者開口。他排眾而出,向前幾步,屹立在眾人前,頗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大師伯,您可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妖女,一定要為師傅他老人家雪恥!”一個青年上前,對著鶴發童顏的老者抱拳行禮,語氣無比陰森與怨毒的開口。

“就憑你們?”紅衣女子冷聲道。並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中。

隻是漸漸的,她的神色就變了。她看見倒在地上不斷*,瑟瑟發抖的中年大漢臉上的青紫色在漸漸淡去,氣色也在漸漸恢複。不等她做出反應,中年大漢已經從地上緩緩的爬起。雖然依舊看起來狼狽,甚至身虛體軟,有些氣力不支的樣子,但他卻終歸是熬過了去。

事實上,紅衣女子此刻自己也是強提著一口氣,咬牙站立,才沒有當眾跌倒。

“妖女,你的妖術失靈了!若是你全盛時,恐怕我們這些人還真的不夠你殺。但現在你不知為何內力耗盡,體力不支,而且先前受我一掌,已經身受重傷,根本使不出這種陰毒掌法的全部威力。哼!既然如此,今日你就安心的去死吧。大家不必怕,這妖女現在隻不過是虛張聲勢,隨便上前兩個弟子,都能結果了她的性命!不過為保險起見,大家一起上,群起而攻之!縱然她此刻還留有一分手段,卻也不可能是大家這麽多人的對手。”大漢調轉全身的內勁抵抗體力的陰寒毒氣,一點點地將之化解並排出體外。同時臉上冷笑不休,露出森白的牙齒,對著他的同門說道。

“門主威武!”

“門主威武!”

……

周圍的數十人看見他們的門主並無任何大礙,一個個喜形於色,舉拳呐喊。

“殺!”

站在前方的鶴發童顏的老者大手一揮,率先揮動雙拳,朝著中央的紅衣女子殺去。

拳動如風,長衫獵獵,衣袖飄飄。

“金剛拳”在這老者的手中竟然比在大漢的手中威力更勝一分,帶著滔天威勢,朝著紅衣女子迎麵砸去。

與此同時,在她身後數十弟子同時上前圍攻紅衣女子。有一大半同樣是揮動鐵拳,左攻右守,上攻下守,有攻有守,進退之間,鬆弛有度,張得有序。

看見自己的大師兄親自出手,中年大漢徹底的放下心來。縱然是他也不不一定是大師兄的對手。此刻紅衣女子明顯已是強弩之末,隻不過是在咬牙支撐虛張聲勢罷了。有大師兄親自出馬,她必死無疑。更何況還有這數十弟子輔助,這妖女必然逃無可逃,隻有死路一條。

一想到名動整個江湖,傳說中就令人聞風喪膽,聽之膽破心寒的“收命無常紅牡丹”今日竟然會喪命在他們鐵拳門的手中,中年大漢就是一陣興奮。

“今日過後,我鐵拳門必然名動江湖。為江湖武林除去這麽一大禍患,日後行走出去,也必然受人敬仰。上蒼有眼,我鐵拳門勢必在我彭傑手中發揚光大。”中年大漢一臉興奮的心中想著,似乎已經看見了紅衣女子喋血街頭的場景。

不出大漢彭傑所料,紅衣女子的確是內力耗盡,而且加上身受重傷,依然是在強撐而已。

雖然她現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依舊水靈,黛眉彎彎如柳葉,皮膚細嫩若凝脂,額頭光潔似瑩玉。

隻是誰也難以發現,她掩藏在紅色麵紗下的精致麵孔已經變得蒼白如紙,嘴角兩邊都掛著一縷暗紅血跡,呼吸也愈發的急促。

此刻看著以鶴發童顏老者為首,數十名弟子為輔的鐵拳門的門眾殺上前來,沒有人注意到紅衣女子眼在紅色麵紗下的嘴角出現了一縷淒然的笑容,唯美而悲愴。似乎有一種解脫的快意與瀟灑。並未因為臨近死亡而有任何的悲傷與不甘,眼中平靜,似一眼深潭古井,難起波瀾。

她隻是平靜的看著眼前已經臨近,帶著凜冽濃鬱的殺伐之氣,似乎要將她碎屍萬段的眾人,也不做任何反抗,因為她知道,這一切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都隻是徒勞無功。

而且,似乎真的不需要反抗。她累了,也倦了!

一入江湖終日愁,武林紛爭幾時休?今日若得安生死,縱到黃泉也無憂!

從她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記憶,除了習武就是習武,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即便是打著報仇的旗號。

“也不知他在哪裏?今生有幸能夠得遇知音,暢響天樂,今日縱死,也已無憾。公子,你我恐怕緣分已盡,我要食言了!”不知為何,在這臨死的一刹,她的腦海不知不覺的想起一個藍衣翩翩,氣質空靈,麵目俊秀的少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