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發泄

李婧文手腳利索,等劉氏他們從地裏回來時飯已經煮好了,隻是李家華和李家貴還沒有回來,她沒有急著炒菜,雖然是夏天,但菜還是臨時炒的好。

“婧丫頭真是能幹,這麽早就給你娘把飯煮好了。”小吳氏看到劉氏回來並不象別人一樣急著去廚房忙碌,心裏就泛酸。

“你們家的兩個孩子在家閑著,也不知道幫你一把,怪得了誰?”劉氏淡淡的說。

“竹兒還小,哪敢讓她進廚房?”

“我們家婧文五歲的時候就幫著做飯炒菜了,六歲的時候就包了兩頭豬的草料。”說到這裏,劉氏覺得她真的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大房三房的孩子都是父母掌心裏的寶,從來沒過吃過苦,隻有她的兒女從小就跟著做事,還吃不飽穿不暖,想到這裏,劉氏對李連仲兩老口老和大房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婧文能幹,是二嫂的福氣,別人是羨慕不來的。”呂氏最看不慣小吳氏這付酸拉巴嘰的嘴臉,“二嫂,婧文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也學會了謀生的本事,以後不管到哪裏都會活得很好。”

“現實逼著她早早的懂事,是我們做爹娘的失職。”劉氏心想如果不是她的運氣好跟著師父學了一身武藝,早就被二寶害死了,就是再能幹又如何?

“總比那些不學無術的好,他們雖然在有爹娘捧著,不知天好高地好厚,有朝一日嫁人了,看誰還捧著她?到時候被婆婆嫌棄,被妯娌擠兌,那樣的日子才真的難過。”

呂氏想到自家的小姑子,在家裏這麽驕橫,抬著下巴看嫂子們,對侄子侄女更是沒有一點慈愛之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繡活更是一塌糊塗,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四弟妹說得有道理,孩子該學的還是要學,隻是我們家婧文和三寶過得太辛苦了,特別是婧文,沒有過過一天輕閑的日子,我心裏就不得勁。”劉氏苦笑著說。

“婧文這麽能幹,以後會有好日子過的。”呂氏安慰說,“她外麵的活不在話下,絡子打得那麽好,現在又能拿針了,二嫂再教她繡花,以後怎麽樣都能過得下去。”

“四弟妹說得有道理,我會抽時間好好教她繡花,以後再給她找個好女婿,這輩子就不用愁了。”劉氏想到女兒不僅地裏的活什麽都能上手,就是繡花也不比別人差,隻要嫁的男人不是太混帳,以後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說話間,李家華和李家貴兄弟進了門,李婧文把四季豆煮了,又把酸豆角放在鍋子裏加點油略微炒了一下,就可以開飯了。

李麗和李梅彎著腰在那片稻田的田梗上找了幾圈,連鐲子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隻得怏怏的回了屋。

“怎麽都是豆角?”李麗看到桌子上的四季豆和酸豆角就大聲嚷嚷。

“一個是酸豆角,一個是四季豆,兩個的味道完全不一樣,小姑有什麽不滿意的?”李婧文冷冷的看著她,哼,想要發泄,也找個好點的理由。

“既然要炒酸豆角,為什麽不炒其他蔬菜?後院什麽菜都有。”吳氏看到她的寶貝女兒不高興,也瞪了一眼李婧文。

“這四季豆再不吃就老了,壇子裏又隻有酸豆角,才重複了,奶奶和小姑要是認為不滿意,以後家裏的菜由你們安排得了。”李婧文冷笑著說。

“小姑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千金小姐?自己什麽事都不做,不僅要專人侍候,還學會挑嘴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劉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搞好的飯菜還被挑刺,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小姑子要是個勤快的就把家裏的事擔起來,不僅可以讓我們輕鬆些,你自己也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就不用挑三撿四了。”呂氏皮笑肉不笑的說。

她想都是這個家裏的人,憑什麽自己等人不僅要做地裏的活還要做家裏的活,而李麗不僅十指不沾陽春水,還要專人侍候,吃東西還挑三撿四的,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本事衝我來,對小姑子逞威風算什麽本事?”吳氏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她們擠兌得眼淚汪汪,心裏象刀攪一般的疼。

“我們說錯了嗎?她給這個家裏做過什麽貢獻?難道李梅不是專門侍候她的?娘又有哪天沒有給她開過小灶?每天在地裏幹活的人隻能吃個半飽,在家裏養著有倒要什麽有什麽,有事沒事拿小輩出氣,他們憑什麽?”現在的呂氏知道吳氏就是個紙老虎,她一點也不怕她。

“你要是不想在李家呆了就給我滾!”吳氏指著呂氏大聲吼道。

“憑什麽?我又沒有好吃懶做,更沒有虐待晚輩。”呂氏冷笑著說,“我沒有吃誰的,也沒有穿誰的,為什麽要滾?”

“四媳婦,你少說兩句,她是你婆婆,說你兩句怎麽了?”李連仲拍著桌子說,“家和萬事興,為了一點小事,吵吵什麽?”

“爹記得家和萬事興,可否記得不患寡而患不均?同樣是父母的子女,有的當千金小姐養著,有的比長工還不如,你不覺得這樣很不正常嗎?”呂氏反問道。

“麗兒是幺女,我們把她養得嬌了點,但她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你們就不用計較太多了。”李連仲沒想到呂氏還敢頂撞他,語氣不善的說。

“因為一點小事就把侄女的耳朵拉成重傷,這還不算出格的事要什麽才算出格的事?”李婧文冷冷的說。

“也是,我們這個家裏,除了大伯一家和小姑,全都不在爺爺奶奶的眼裏,就是死了都不會給一個眼神,心裏還會想死得好,能家家裏省糧食。”

“她又不是有意的,她隻是氣不過思丫頭連杯水都倒不好,想要教訓教訓她,手稍微了點而已。”李連仲氣得青筋直暴。

“是啊,不是有意的就能把侄女的耳朵拉掉,要是有意的,豈不是能要人性命?”李婧文想到她們竟然能想出栽髒陷害的事,以後還不知會想出怎樣的毒計來害人呢?

“你胡說,我那不是有意的,隻是沒有控製好手上的力度罷了。”李麗沒想到她又扯李思文那件事上去了,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