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司機
第五章，女司機
雖然隔著十米開外，白若寒還是聽到了聽到了林璠身後那句“與眾不同”的評語，所以這才勉強一試，沒想到老天挺給麵子，球就這麽進了。尐?χ說?箼5?手5?5打ち他轉過身抱起球，向場外唯一的觀眾點點頭，笑道：“謝謝，謝謝捧場。”
展示完了陽光帥氣的微笑，白若寒隨即臉色一肅，比川劇中的變臉還要迅捷還要不著痕跡，接著不客氣的硒笑道：“丫頭，你們家司機怎麽搞的，這麽不敬業，我看幹脆開除算了。”
白若寒本不是刻薄之人，他練得少林功夫本來就是內外俱修養情怡性的，但這次想要反唇相譏的衝動卻怎麽也壓抑不住，現在終於一吐為快不由得心下暗爽。
其實站在林璠後麵的“女司機”一襲披肩長發，身材高挑比林璠還要高上那麽五六公分（以白若寒對身高尺度之敏感，他斷定排出了鞋子的影響因素之後，兩人的身高差距肯定在四到六公分之間），身著一身黑色的半緊身休閑服，臉上一塊大墨鏡遮了半張臉，露出的長長的脖頸顯出驚人的白皙，那氣勢看起來根本不像誰的專職司機，而更像是有專職司機的人。
林璠一路小跑過來，向白若寒眨了眨大眼睛以示嘉許，然後把他拖到那“女司機”麵前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白若寒，是一個運動天才，這是我姐姐林琋，也是一個運動天才。她可不是我們家的司機，剛才我隻是開玩笑而已。”林璠最後這句話是“笑”著對白若寒說的，白若寒趕緊點著頭“哦”了一聲，跟著賠笑。
林琋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不由得小嘴抿了一下接著迅速散開，化作一個微笑，道：“原來你就是白若寒，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她這一套抿嘴的動作倒和林璠像是姐妹倆。
白若寒也是笑臉相迎，客氣道：“哪裏，哪裏，讓您見笑了。不知您學的哪一行，也是籃球嗎？”
林琋笑道：“不，我學的是跆拳道，籃球以前學過一陣。現在上海市一中讀高一。體育暫時隻是學業的補充罷了。我不是不讚成職業體育，隻是不想做沒有知識、沒有素養、隻知道訓練比賽的白癡型運動員罷了。所以聽說你們都要考高中，其實我是深為讚同的。”
上海市一中被稱為上海“市重點”中學第一，是僅次於像交大附中這樣直屬教育部或上海市教育委員會的一所中學，不隻學風好，素質教育也搞得有聲有色。×?ｓ!尐5說5箼5首發
白若寒雖然理智上很讚同林琋的觀點，心下也暗道不知這姐妹倆家到底是什麽出身什麽家教，十五六歲就這麽成熟這麽知上進，他像她們這麽大時還在和電子尺較勁呢；但聽她話中夾槍帶棒的心下還是一陣不爽，要是我學習真的學習不怎麽樣，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賊禿嗎，上一中就好了不起嗎？總歸還是十五六歲的孩子，雖然家教嚴謹見識也不算狹隘，終究也難逃少年心性，恐怕林琋這次也是來者不善。
果然，隻聽林琋語氣一頓，雖然比白若寒要矮上四五公分，但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卻好像已經把他踩到了腳下一般，她臉上的微笑不變，雲淡風輕的開口問道：“不知若寒你打算考那所中學呢？”接著也不等白若寒回答就又道：“小璠本來說要考交大附中的，但又有點舍不得你這位優秀的網球陪練……哦，對了，聽說你是個全麵的運動天才，網球籃球羽毛球都打的不錯，就連排球乒乓球都有所涉獵，不知是不是真的，還有將來你是不是準備……”
林璠秀眉微蹙，小嘴撅的高高的，打斷了林琋的連珠炮發：“林琋，你胡扯八道什麽呢！”說著又緊張的去看白若寒的反應，還好沒有發飆的意思，隻是今天他的定力怎麽這麽好了？以他的聰明肯定聽出什麽意思了，林琋這麽說他都沒反應？
林琋不理林璠，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高大帥氣賣相極佳的白若寒，不過她失望了，她沒有看到滿臉的羞愧更沒有惱羞成怒，迎接她目光的隻是一臉淡然的微笑，好像洞察了她的小心思——本來知道白若寒很能打架，林琋連姿勢都擺好了，隻要一有不對保證等著他的就是當胸一腳，不過看情形，她的準備似乎成了擺設。
白若寒輕笑道：“我和林璠是好朋友也是好的球友，我們一起練球也是相互促進共同提高。就算以後我們不在同一所學校以後也是可以一起練球的……”他故意頓了一頓，當看到林琋的嘴角撇了兩撇，有開口的跡象時，這才猛然一轉語氣，嗬嗬續道：“不過，要是能在一所學校的話，練球的時候也方便許多，不是嗎？”最後這一問卻是向著林璠的，林璠見問趕緊大點其頭，小臉上滿是自得的神色。
林琋被噎的神色一怔，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隨即化作兩聲冷笑：“你說你也要考交大附中嗎？你確定這不是一時衝動，嗬嗬，中考也是人生的一道坎，若寒你要考慮仔細了！”
白若寒不理她教誨的語氣，仍是淡淡的笑道：“謝謝不吝教誨，不過，不勞您掛懷。小x說ｓ屋５$５整?５理隻是，隻是不知林琋閣下為什麽上的不是交大附中、實驗中學或者外國語附中，而是上海一中呢？”
林琋終於保持不住淡然的微笑，而是忍不住勃然變色，白若寒這下似乎觸到了她最大的痛腳，蓄勢已久的一腳毫無預兆的閃電般踢出，帶的空氣都呼呼作響。
白若寒看出了林琋的攻擊架勢心下也有戒備，但沒想到林琋出手如此隱蔽而迅捷，雖然意識立刻反應出應該暫避鋒芒，但身體卻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做出了一個趨避的姿勢，最後還是本能般的靠著手中的籃球勉強擋了一下，由於重心稍失，狼狽的向後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身形。
林璠驚呼一聲，趕緊衝到白若寒麵前，見那一腳踢在了籃球上這才長籲了口氣，連聲問道：“你沒事兒吧，感覺怎樣？感覺怎樣啊？”雖然剛剛看了白若寒精彩的套路，但對於實力和跆拳道四五段的姐姐實戰，林璠還是對他沒多少信心。
林琋心中也是驚奇不已，沒想到如此一腳竟然被擋住了，雖然她使得力道並不是很大，打擊角度殺傷力也有限，但貴在迅捷和隱蔽，這小子運動神經果然夠發達！林琋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冷哼一聲：“等你考上了交大附中，我讓你踢還三腳。”說罷揚長而去。
白若寒使勁兒拍了幾下球，似乎要拍掉上麵的晦氣，其實是在努力的尋找情緒，那種油腔滑調的說話方式還真是不容易學的十分像。見林琋走得遠了才輕聲道：“她是你親姐姐啊，這性格跟你差的遠了！長的肯定也沒你漂亮，要不然怎麽帶著墨鏡不敢見人呢，她以為她是大明星啊！”
林璠輕啐了一口，緩聲道：“不是親姐姐也和親姐姐差不多啦。你還說，
要不是你剛才嘴這麽毒，她能這麽失態嗎？”
白若寒奇道：“怎麽，交大附中好像是她的心病啊！？”
林璠歎了口氣，輕聲道：“什麽好像是，本來就是啦。×?ｓ!尐5說5箼5首發她本來已經考上交大附中了，但是最後錯過了麵試，隻好去上一中了，很可憐呢。”
白若寒心下有些扭捏，沉吟了一下才笑嘻嘻的道：“她可憐就該拿我出氣了，什麽人那這是！要不是看你的麵子我早就一腳踹趴下她了。雖然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和小女子一般見識，但你這麽肆無忌憚的騎在別人頭上拉屎拉尿誰也受不了啊！”
林璠輕呸一口，嗔道：“什麽騎在頭上拉什麽的，你就是喜歡胡扯八道。我也是小女子啊，你的見識跟我也是不一般，是吧？！”
白若寒趕緊討饒，這次他幾乎沒怎麽醞釀，張口就來：“哪有哪有，你不是小女子，你是小女生小公主小可愛啦，我們倆的見識也是大大的一般，一般的不能再一般了。”
見小女生回嗔作喜，白若寒立刻換上一副八卦的輕佻語調：“說說、說說，到底她怎麽錯過麵試的……肯定是被她男朋友甩了，然後一個人喝酒傷心，然後就是生病住院，然後麵試自然就錯過了，然後她隻能上一中了，然後別人一提什麽附中的她肯定就想起了她的傷心事了，然後當然急的跳腳！”說完了自己摸了一把臉皮，暗道：“這小子臉皮什麽做的，這麽大難度的表情表換都做的滴水不漏……”
林璠卻是怔怔的望著林琋遠去的方向，聲音有些低沉的回道：“你再胡說我不理你了哈。你別幸災樂禍了，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她畢竟是我姐姐啊，對我也很好呢。”
白若寒也是沉聲道：“姐姐對你好算什麽，哥哥比姐姐對你更好。”
剛才白若寒笑嘻嘻的林璠不笑，現在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反而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樂了。隻聽她甜美的笑道：“哥哥對我也是很好的，好的不能再好了。寒哥哥剛才表現的就很棒呢，林琋那麽說你你都不生氣，當然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不跟她計較的，對不對？”
白若寒聽她“哥哥,哥哥”的叫著心都是一顫一顫的，現在更不敢去和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視了，一個二十五六的大老爺們去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含情脈脈的對視，是不是那個，太邪惡了點？
白若寒仰天打個哈哈，笑道：“那當然了，丫頭的麵子天大了去了，我敢不給誰麵子也不敢不給丫頭麵子不是？誰敢不給丫頭麵子那就是不給我白某人麵子，誰要不給我白某人麵子那我肯定不給她麵子，不僅不給她麵子，還要狠狠的削他的麵子。”
林璠水汪汪的大眼睛異彩連連，趁著白若寒低頭愣神的刹那，敏捷的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他兩片腮幫子，一邊向兩邊撕扯，一邊湊上去向他嘴裏看，嘴上嘟囔著：“讓我看看，讓我好好看看，這嘴裏的舌頭是比別人多一條呢，還是比別人長一截呢，還是是特殊材料製成的呢？”
白若寒也正感慨著這個問題呢，剛才那一番“麵子”話他隻是開了口頭，然後嘴一哆嗦其他的就滾滾而來了，而且把他的想法表達了個**不離十！要不然，就算現在隻有以前十之一二的身手，也不可能讓林璠這麽輕易的得手了。
現在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一張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溢出的幸福笑意，再加上鼻中充溢的淡而不散的少女香，白若寒隻覺得心間一股暖流淌過，把降臨這個陌生軀殼的後那種他對周圍世界的排斥、疏離、警惕以及由此而生的焦慮不安、不寧不靜等負麵情緒一一驅除，那種愉悅比打了一通圓轉如意的拳法更讓人神清氣爽，比籃球場上那種嘭嘭嘭的奇妙韻律還更讓人沉迷。
愣了五六秒鍾，看到林璠臉色越變越紅，白若寒恍然驚醒，臉色也是一紅，邪惡，太邪惡了！白若寒長臂輕舒，在林璠虎口輕彈兩下擺脫了她的“魔爪”，接著趕緊轉身運球，向籃筐而去。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左邊三秒區的邊緣猛的一停，球鞋和球場摩擦出一串長長的“吱吱”聲。
林璠見他重心上揚還以為隻是一個簡單的上籃，正在腹誹：“這麽簡單的技術還整出這麽大動靜，真是臭屁到家了。”誰知她心裏話還沒落地，白若寒已經上揚的幾乎跳起的重心又嘩然落下，接著急速啟動運球一次，一步跨過籃筐，再一步跨到右邊三秒區邊緣跳起，一個回頭望月，球打板入筐。
林璠跳起來大叫道：“哇，太帥了！太帥了！”
“別裝了，小花癡。你有點專業素養好不好，那隻是簡單的基礎技術，急停，假動作，再急速啟動，每個會打點籃球的都會耶！”林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車無聲無息的開到了林璠身後，見她又蹦又跳的不由出口譏諷兩句。
林璠轉過頭，輕聲笑道：“就算別人能做，他們能做到白若寒這麽帥嗎？！”說著轉過臉對著林琋深情續道：“急停這麽停得這麽突然偏偏又這麽穩健，假動作這麽逼真，後續動作這麽連貫，跨步進球一氣嗬成，這是需要天賦的！”
林琋唏噓道：“我呸，別裝了好不好，外行人！你真無藥可救了！不是要去看學校嗎，現在再不走一會兒交通擁堵了哈！本姑娘一大堆事要做，可沒閑情逸致看你們在這親親我我。”
林璠伸出香舌向林琋做了個鬼臉，向籃球架下還在起勁兒拍球的白若寒大聲道：“白若寒，去看學校啦，過了這個周末就要再等一個星期了。”
白若寒抱住球，愣了一下才道：“司機大人不生氣了嗎？”
林琋輕笑道：“若寒，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哦，姐姐怎麽會跟你生氣！我還等著讓你踢還三腳好讓你出氣呢！”說著打開副駕駛的門示意林璠上車，林璠卻輕哼一聲，打開後座的門坐了上去。
林琋小聲嗤笑道：“女生向外啊，就這麽著就給姐姐臉色看了？”
林璠同樣小聲道：“林琋你不覺得剛才你太過份了嗎？！而且你剛才可是輸了一大招——你揭別人的痛楚，別人笑嘻嘻的混不在意，別人揭你傷疤你就勃然大怒動手動腳，這涵養可是比人差了一個等級哦。”
林琋冷哼道：“是不是你多嘴給他說了我的事？”
林璠嘻嘻一笑，回道：“林琋你又失態了哈，失敗了就給自己找借口？！事情都快過去大半年了，你不會愈演愈烈凡是會打籃球的都恨上了吧？
”
林琋怔了一下，笑罵道：“死丫頭閉嘴！”說著啟動車子向白若寒直衝過去，車子性能不錯，衝過五六米速度就相當可觀了。
車上的林璠驚呼一聲，叫道：“白若寒小心！林琋你瘋……”話說一半已經被車子帶起的風給堵了回去，幾十米的距離轉瞬而過。
林璠在車上看著白若寒臉上的嬉笑越來越近，不由得心有點懸，他不是嚇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