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鳴驚人上

第二十六章,一鳴驚人(上)

白若寒一回到隊伍當中,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李曉旺、遲彪、艾德華自不用說,就連平常不怎麽湊熱鬧的羅一、球隊的另一位主力、打小前鋒位置的陳峰也來了。小x說s屋5$5整?5理另外,還有其他好幾個平常嘻嘻哈哈和李曉旺一夥人很“湊合”的家夥也湊了過來。

艾德華第一個發言:“白哥沒事吧,我看你臨走的時候,笑麵虎好像笑了那麽一下唉!”

遲彪瞪了他一眼,打趣道:“白哥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你這麽危言聳聽,是不是巴不得白哥倒黴?!”雖然艾德華是師兄,可是下麵的師弟沒幾個拿他當師兄敬著的。

艾德華正要申辯,旁邊的李曉旺拉住他道:“你們瞎猜什麽,讓白哥說個清楚嘛!”

眾人都不自主的把視線轉移到話題發生的起源處。

白若寒輕笑道:“蕭哥好像不太相信白哥我實力大進,所以今天下午要打一場隊內對抗賽,親眼看看。”

艾德華又搶到第一個沙發:“別說蕭哥了,我也不信呀,誰不知道白哥對那些沒什麽技術含量的中投啊、純體力活兒的籃下啊,都沒什麽興趣!當時我聽麻杆講……”

白若寒一巴掌拍到艾德華頭上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你小子找抽是吧,誰不知道籃球裏麵中投是王道,誰控製了籃下誰就控製了比賽的道理!我說的對吧,老大!”

艾德華被按住了頭再不敢多話,心裏麵忍不住腹誹道:“這還不都是你自己的理論麽……”

羅一仍然是麵部神經壞死一般沒什麽表情,他和陳峰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表露出一絲了然,羅一點點頭道:“相當精辟!”

艾德華看怪物一眼看著羅一,笑道:“我們羅老大也會誇人麽,而且誇得這麽露骨肉麻!”

眾人都點頭微笑附和,羅一則不置可否,麵色不變道:“熱身,訓練!”

李曉旺身高和白若寒一樣,也是一米八五,雖然外表看起來一副麻杆的樣子,其實肌肉類型和白若寒差不多,也是內秀型的,並不像麻杆那樣脆弱無力一折就斷,這從他一百二十多的體重也能看出一二。要不然他也不能打到球隊的主力大前鋒位置。

白若寒的熱身動作和站樁打拳並沒有惹起特別的注意,大家習以為常,隻當他又學會了什麽新的耍寶手段過來賣弄。眾人一邊熱身一邊開著玩笑,時不時傳出幾聲大笑,倒也其樂融融。

隻有不遠處的蕭長天眼睛一亮,從白若寒的一套拳法套路中看出了內蘊的氣勢和力度,竟有幾分技擊高手的樣子!過去他可不是僅僅掛著軍人名號的球員,而是由實打實的現役軍人選拔為球員的,對武術套路也接觸過不少,軍隊裏有不少人是‘武術世家’世家出身,軍中的格鬥技巧有不少都是從中國武術和現代各國搏鬥術中轉化而來。

這時,蕭長天的心裏出現了一絲鬆動,他想著自己和白若寒這家夥的接觸時間也不過一個多月,對他很多東西並不是很了解的,譬如家世來曆,轉到網球班的時候竟然是王校長親自向他打招呼的,要不然他可不願放人!

還有這家夥不僅僅是玩籃球有天賦,他聽羽毛球隊、排球隊甚至網球隊的教練閑聊時無意間提起過,白若寒好像運動神經相當發達,竟是各項運動都玩兒的轉,不過就是太過三心二意,沒有一項運動玩兒的精的,最多中等靠上,為止。

也許,自己應該不顧那些羽毛球、網球教練的一些“天賦出眾、性格不行、難以調教、一事無成”的斷語,今天下午,對他有所期待?

蕭長天聽一些武術世家的弟子說過,練武貌似是各種運動中開始階段最枯燥的運動,而現在的白若寒明的境界明顯已經過了打基礎的階段……

有了武術套路的啟發,蕭長天不由得想起了剛才和自己麵對麵時白若寒的表現,表麵的玩世不恭下似乎有那麽一絲淡定沉穩的流露,叉開的搖晃著的雙腿之上腰背挺得筆直,似睜似閉的眼神中似乎有精光閃出。小x說s屋5$5整?5理為什麽他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也許,這個古靈精怪的家夥真的是吃軟不吃硬,自己當時的態度太過心急了,所以激起了80後特有的逆反心理?他這次回歸真的就是抱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態度來向自己示威的?但願他能讓自己“刮目相看”!蕭長天心念電轉,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笑意,嚇得旁邊的隊員心肝一顫一顫的,趕緊加緊練習。

沐菁華也在認真的做著熱身運動,教練說一遍的話他都努力去記住,更別說“熱身充分”這個蕭長天經常提起的詞組了。

他對這個表情嚴肅不拘言笑的教練是相當敬重甚至是感恩戴德的,別人都說校隊去年取得的好成績是他沐菁華表現出眾的結果,其實他心裏清楚,要不是教練給他開小灶,甚至手把手的調教他,他沐菁華就是一坨狗屎!

這是不少教練罵他的時候常說的一句話,因為他腦袋不太開化,所以從九歲到十二歲,三年間輾轉好幾個私立體校(公立的少體校原則上隻收十二歲以上的學生,特殊的項目,如體操和跳水等,則不受此約束),沒一個教練看好他,最好的也就是十三歲這一年身體長開了,有教練誇他一句身體素質好,勸他改學其他的體育項目。

可是,沐菁華最喜歡的還是籃球!所以他並沒有轉學其他項目,最後還是他的父親把他交給了蕭長天。

在蕭長天犧牲了兩個月暑假外加兩個月的學校隨隊訓練,沐菁華竟然在上海青運會上大放光彩,被稱為未來籃球界的希望之星,這怎麽不讓他激動讓他感恩戴德?!

沐菁華身邊不少人都在認真熱身,大多數都和他一樣,身高塊頭都不小,這是教練安排他們一起訓練的。隻有一個人例外,他漫不經心的熱身,身高塊頭相較之下也“纖弱”很多。

華英的相貌和他的名字一樣,都是相當秀氣。他一邊搖搖晃晃的擺動著腳腕一邊向旁邊的沐菁華道:“菁華,我還是想不通啊,你說就白若寒那個隻會耍嘴皮子的浪蕩子,怎麽會去老老實實的訓練呢!而且最後竟然打敗你,巧合,,絕對是巧合、隻能是巧合!”

沐菁華思索了片刻才甕聲甕氣的道:“我還想不通呢,今天早上打完的時候我還糊裏糊塗的呢!後來一想,這家夥確實有不少進步,他以前從來不練的中距離跳投還挺準,而且是右手,當時我就懵了!還有籃下技術也有模有樣,尤其值得一說的就是右手突破,讓我吃了好幾次晃!不過,要是再來的話,我有把握打敗他!”

一年多的刻苦訓練下來,現在的沐菁華早非吳下阿蒙,一副粗豪的嗓子裏吼出來的那是響當當成色十足的自信。對於輸給白若寒,沐菁華還是相當介懷的,倒不是他輸不起,而是輸的對象太不合意,要是像羅一、陳峰這樣刻苦訓練的人,輸了心裏還好受些,輸給李曉旺、白若寒這樣的“二流子”簡直是對他辛勤汗水的踐踏!

華英撇了撇嘴,哂道:“嗬嗬,原來是程咬金的三板斧,那我得注意點,可不能栽了,要知道以前鬥牛時你還留幾分手,我可是羞辱過他的!這小子看著大方,一朝得勢指不定騷包到什麽程度呢!”

籃球隊“羞辱”過白若寒的又豈止華英一個,現在聽說他打敗了沐菁華,不少人都心思恍恍,心裏麵白爪撓心似的怕這家夥當眾挑釁。眾人自付沒有他那種臉皮,被“羞辱”了個十幾比零眾人起哄聲中還能笑嗬嗬牛皮哄哄大言不慚的說肯定要找回場子。

更值得忌憚的其實是白若寒身邊那幾個嘴尖牙利的家夥,他們雖然和白若寒混的熟但動起嘴來也相當公平,誰出彩了就叫好誰出糗了就起哄,但被他們叫好那感覺自然是好的,被他們起哄嘛,感覺自然沒有叫好的時候好,而且這種不好的程度還相當、相當厲害。小x說s屋5$5整?5理

其實籃球隊裏沒事兒的時候一對一鬥牛是常態,並沒有什麽羞辱不羞辱的說法,大多數情況下大家打趣一番也就罷了,就算比分相差懸殊“被羞辱”十幾比零也頂多是善意的起哄兩句,沒有多少人真的放在心。就算輸了以後努力訓練一段時間,下一次小小的找回場子,那也不過是年輕人旺盛的好勝心作祟罷了,上升到真正意義上“羞辱”“找場子”的情況還真不多。

當然有常例就有特例。籃球隊五六十人總有那麽幾個家夥是不走尋常路的。首屈一指的就是隊長羅一,他是從來不參加一對一的,除了全場就是偶爾參加一下3v3;

然後是主力後衛華英,他很少主動挑釁,你要來他也不拒絕,但一動手必然全力以赴,能贏多少贏多少,有時候還要耍耍花式,以增笑料;

再然後就是沐菁華了,他鬥牛的時候由於命中率相當高的緣故,很少下死手贏人的,總是不著痕跡的讓對方幾分;

最特殊的其實是以前的白若寒,沒事兒總找人鬥牛,贏了固然欣喜,胡天海地的吹噓一番,輸了也不氣餒,大言不慚的說,一朝得悟,必來找回場子。

不少人不喜歡白若寒的作為,但要說討厭他的恐怕也不多,就是因為他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再怎麽起哄再怎麽嘲諷,笑嗬嗬的從不紅臉也不大記仇,依然我行我素還是這麽驕傲這麽牛皮哄哄。

白若寒打拳的當口,不少人已經開始了持球練習,當他“耍寶完畢”開始持球練習,很多人已經結束了一個小階段的練習稍作休息了。

艾德華一邊用球衣扇風,一邊叫道:“白哥,要不你給大家展示一下你的訓練成果,也讓老大、陳峰還有哥幾個幫你參詳參詳。”李曉旺等人也是隨聲附和。

白若寒停止了常規意義的拍球運球,向眾人抱拳道:“各位老少爺們們,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家讚揚的話多說,批評的屁少放,小生在這兒有禮了!”

眾人哄笑聲中,白若寒開始了他的表演活動,不少一年級的新人也隻是聽說過這位“很不一般”的大師兄,還沒親眼見過呢,見狀都跑過來看熱鬧。本來大家都眼巴巴的看好戲呢,誰知道結果很是有些個出人意料。

三分線外半米,左手三分球十投八中。四頭四中之後,把旁邊喂球的菜鳥新人唬得目瞪口呆,在好幾個其他小球員的熾熱的提醒聲中,才趕緊履行自己的職責——這樣的結果對新人們來說自然是大出意料之外的,因為那些摻水的傳聞,不少人都還以為這個大師兄是“耍寶搞怪”的好手,沒想到還真的有幾把刷子。

等白若寒開始他華麗的運球上籃挑籃之後,很多小球員開始使勁兒的拍巴掌叫好了,幾個人臉上興奮的酡紅一片跟醉酒似的——白若寒的表演太符合剛入門、基礎還在夯實階段還沒有多少上場經曆的小球員對籃球的期待和幻想了,雖然差了些扣籃的火爆和陪襯球員被耍的暈頭轉向的綠葉陪襯,但感覺起來還是比電視上那些球星的集錦都好看刺激!

李曉旺、艾德華等老隊員反應完全不同,這也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了,李曉旺砸吧著嘴想要說點什麽可是張了幾次嘴不是被小球員的喝彩打斷就是自己忘詞鬱悶得他輕輕打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艾德華則半眯著雙眼搖頭晃腦讓人以為他搖頭丸吃多了已經上了天國爽到家了,羅一和陳峰對視一眼,陳峰笑容可掬,羅一的死人臉也似乎有**的趨勢,稍微正常一點兒的就是遲彪了,他不像小隊員那樣忘乎所以,也不像其他幾個家夥那樣“不知所措”,而是麵帶微笑,看得還算饒有興味。

這樣的表演幾個家夥不知道看了幾場,雖然運球更嫻熟了投籃更穩定了,但本質上還是原來那個華麗麗的“白哥”嘛,表演和對抗幾乎完全脫節,和他們的期待差了太遠!隻有認真觀察的遲彪看出一點兒華麗外表下的真諦,臉上的微笑逐步變成了凝重。×?s!尐5說5箼5首發

正在這熱鬧的當口,一個威嚴的嗓音從場外響起:“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訓練好了水平夠了,啊?!”

眾人發一聲喊,頓作鳥獸散。剩下的十幾人蓬蓬蓬的拍起球開始練習起來,白若寒雖然再次淹沒在一片藍色之中,不過他那偉岸的風姿,令人唏噓的花式運球和漸趨鬼神莫測的前後轉身,還是讓他脫穎而出如鶴立雞群或者禿頂上跳舞的虱子?

蕭長天麵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兒又麵無表情的離開了,隻是轉身離去的刹那,心裏麵苦笑著歎了口氣,隨後也無心看隊員們訓練,施施然的向辦公室走去。

雖然球隊的兩個助理教練不知為何也都不在,但球員們還是相當自覺,主教練的回馬槍可不是吹的,那絕對是真正的神鬼莫測。

午訓時間在午飯前二十分鍾就結束了,隊員們同樣相當自覺,時間一到立刻鼓噪著四散離去,多數人還到更衣室衝一衝,不少人幹脆洗洗手到外麵吹風涼快去了。

這一段時間是專門緩衝學生們由於劇烈運動造成的身體不適,所以食堂是不開門的,陰涼的校園裏很快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群,大家聊天打屁,一舒午訓帶來的沉悶之氣。

籃球館裏還有幾個人沒走,一個是沐菁華,正在加練中投和罰籃,另一個是華英,在練遠距離投籃和急停跳投,還有一對,羅一和陳峰,兩人在練互相配合及防守人幹擾下的進攻,最後還有一人,赫然是白若寒!

慣例被打破令保持慣例的保持者們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大家都收回蘊含各不相同涵義的目光,各忙各的去了。

白若寒在練習什麽呢?中距離跳投,左手。不過,太爛了,三秒區外都不到五成,投了二十個愣是隻進了九個,沒辦法,完全沒有三分線外那種感覺。看來中投還是老老實實的用右手吧,白若寒心下失笑,左手運球上籃挑籃都相當熟練,隻比右手差了那麽些隨心所欲,而且還彌補了他遠投的大缺點,現在竟然還想來個全能,當真是人心不足!

他並沒有把二十分鍾用滿,再用右手投進了二十個籃,又運了一會兒球才不過過去十幾分鍾而已,要說單位時間內的運動強度,籃球比賽當真是首屈一指,還好白若寒雖然不能完全掌控體力分配,但通過呼吸稍微調節一下還是可以的。

等白若寒衝完澡換上衣服球場上的四人一點兒沒有停歇的跡象,這時候二十分鍾的時間已經過了七八分鍾了。白若寒也沒招呼,自顧自的向食堂走去。

如果說一百個學校食堂中有兩個還能吃的話,其中一個肯定是學校領導下的所謂後勤公司管理者良心沒被狗吃完,另一個自然是體校。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吃食則是身體的基石,所以體校對食堂的管理比對學生的訓練管理還要嚴格,不但有專門的營養師和運動員膳食專家,一些特別的項目和特別的學生還有特別的“小灶”

因此,體校的高學費一半的緣由都在飲食上,學校要高投入還不能產出,自然要以另外的方式多弄點羊毛。還有一個緣由就是,體校中除了真正因為有體育天賦的家夥進來的,還有不少因為學習天賦不行來混初中的,這兩撥人都相當有脾氣,體校的管理成本比一般初中要高出一截兒。

籃球不是特別的項目,白若寒也不是特別的學生,所以他吃的一直是大眾的食堂,至於學校給的飲食建議他從來沒有遵循過,一百三十七斤的體重還不夠,還說什麽脂肪含量過低,再增肥變成一個胖子怎麽辦?再說那些增肥的食物一看就膩了,更別說扒拉到嘴裏大嚼了。

現在的白若寒腦海裏更是一根關於飲食建議的毛都沒有。到了二樓,他還沒來得及瞄幾眼身周來來往往的女生中有沒有值得特別注意的焦點時,一個清脆的聲音便把他拉了過去:“白若寒,這邊呢!”

白若寒一邊向聲音的方向走,一邊把火眼金睛開到極致,還別說,體校的女生比他想象的質量要稍微好那麽一點兒,尤其是一些佼佼者,已經發育成大姑娘啦!至於見到姑娘就要瞄的習慣,他自己根本就沒感覺,就像人在平靜時時時刻刻都在進行的呼吸一樣,完全是本能反應。

林璠身邊還有兩個女生,應該是網球班的同學。白若寒迎麵看到和林璠並排而坐的那人身材還行,臉蛋就差得太多了,尤其是和林璠一對比,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人怎麽長成這樣啊!

白若寒對她還有些印象,笑著打了招呼就做到林璠對麵,桌子上正放著熱氣騰騰的飯食。他一坐下,斜對麵的楚鳳桐笑道:“白若寒你這個新發型好酷!”

白若寒見林璠臉色微紅一雙大眼異彩連連,顯然是對她的說法深表讚同,臉色一赧似乎不堪誇獎,隨即沉聲道:“小桐怎麽說話呢這是,這不是主次不分嘛!再酷的發型,那還不是要人來彰顯?”

他臉色神情這一番作態自然吸引了女孩們的注視,本以為他這個樣子要謙虛兩句,誰知竟然說出這麽一出“不知廉恥”的話來,如此自然讓人竊笑不已。

楚鳳桐捂著嘴道:“白若寒別胡吹了,要不然我非把剛吃下的飯都吐出來不可!”

白若寒歎道:“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世界上不是缺少玉樹臨風的偉岸瀟灑,而是缺少發現它的眼睛!”

三女都是捂著嘴輕笑裝淑女,白若寒這才用餘光發現,坐在他身旁的女孩竟然也有幾分眼熟,隻是模模糊糊的想不起具體的人物形象。那女孩也正在偷偷的瞄白若寒,見他餘光看過來,趕緊正襟危坐,過不一會兒又偷偷的瞄幾眼。

幾人笑了一會兒,楚鳳桐小聲道:“白若寒,你怎麽不報網球團體賽呀,難道不想繼續和我們林璠一起、打球了!”說著直看著林璠笑,林璠撅起小嘴瞪了她一眼接著低頭吃飯,餘光卻觀察著白若寒的反應。

離得近了眼睛被逼得不得不仔細觀察了,白若寒才發現楚鳳桐並不是他大眼一掃那樣的不堪,除了皮膚有些粗糙,牙齒稍微有些參差不齊外,看起來還算眉清目秀。他一邊扒飯,一邊含糊不清的裝傻道:“哪兒啊,我是怕我水平不夠,影響了林璠的網球事業!”

他話音一落,立刻感到有一隻小腳放到了自己的大腳上,還使勁兒!

楚鳳桐和林璠對視一眼,又裝作不經意的掃視一眼下麵,笑道:“哦,是嗎,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們和我們林璠一起、打球了呢。”

白若寒終於擺脫了小腳的蹂躪,也顧不得計較楚鳳桐語氣中的停頓是故意還是習慣,趕緊把長腿收起,笑道:“和林璠打球那是在下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哦,求還求不來呢,怎麽舍得放下!實在是,實在是林璠她,她棄我而去,太可憐了我!”

三女看著他誇張的表情,又是一陣輕笑,氣氛很是輕鬆愉快。白若寒咽下口中的飯,看了旁邊的女孩一眼,笑道:“這位是你們網球班的新同學麽,看起來怎麽這麽眼熟。”

林璠道:“你不是時常到羽毛球班去廝混麽,看看她像誰?”

白若寒又看了那女孩兩眼,忽然間腦海裏竄出了一個麵無表**帶寒霜的冷美人形象,讓他不由打了個哆嗦,沉吟了好一會兒道:“看著眼熟,一時想不起來了!”

林璠似笑非笑的嗔道:“騙鬼呢,她們姐妹倆長的這麽像,網球班幾十口人還沒一個看不出來的呢!”

白若寒嘴硬道:“也不看看白哥是誰,一般人的標準怎麽能套在我的頭上,真是!”

楚鳳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辛蔻也捂著嘴,轉而光明正大的拿眼掃視坐在身邊這位賣相極佳的“大忽悠”。

楚鳳桐眼神示意了一下辛蔻,笑道:“小蔻,咱還是換個地方吧,在這裏我,可是一點兒也吃不下。”

辛蔻微笑著扭頭迅速的白了白若寒一眼,隨即跟著楚鳳桐站起,向其他的地方走去,林璠“苦苦”挽留,可是不見效用。

白若寒尋思:“小妹妹這麽一笑就百媚生了,要是大姐姐笑一笑那豈不是要生出千媚萬媚無數媚?當然,那張寒霜臉千萬不能擺出來,要不然不管多少媚出來都給凍沒了……”

林璠見白若寒傻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由長腿一伸,小腳又一次找到了大腳所在的,熟門熟路的找好位置,然後放上,使勁兒。

白若寒呀的一聲,喝道:“丫頭,你這習慣可要不得啊,要不然未來祖國的棟梁非讓你在萌芽期就給滅了不可!”

林璠拉長了嗓音笑道:“你這兩天怎麽了,老是走神,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小白?”

白若寒趕緊抽回腳,埋下頭邊吃邊道:“有心事的人看什麽人都有心事,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丫頭?”

林璠臉色一紅,趕緊也埋下頭大嚼,道:“胡說八道。對了,你們籃球隊下午有隊內對抗賽是吧。”

白若寒道:“哇哦,你消息這麽靈通,是碰見了麻杆那個長舌男,還是小艾那個大嘴巴?”

林璠道:“才不是,剛才阿桐說的。好像教練要考察你,是不是很重要?”

白若寒隨口道:“沒多重要,隻是走走過場。我這不是離開籃球隊三個月了麽已經,教練自然要考察一番才能讓我入隊。雖然三個月以來我這匹千裏馬已經一日千裏,三月十萬八千裏,但古人不是說了麽,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不過,千裏馬需要伯樂,我這已經不知道更上幾層樓早就從千裏馬蛻變成肋生雙翅的‘天馬’就不用這麽麻煩了,張開雙翅‘行空’一下讓那些個凡人們開下眼界也就是了。”

林璠眉眼間頓時笑意延展,隨後卻小嘴一撇,收住笑意,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兩人扒拉了一會兒飯,白若寒忽然道:“楚鳳桐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籃球隊的事兒來了?”

林璠道:“哪兒啊,她的朋友聞青青你知道吧,好像和你們籃球隊的那個華英走的挺近,她就是聽華英說的。”

“聞青青?華英?”白若寒咂咂嘴道:“真是一朵鮮花插……”隨即轉口道:“華英這小子一直跟我不太對付啊,他是不是在後背後說我壞話來著?”

林璠道:“這個阿桐沒跟我說。這個時候就是考察一個人的人品的時候了,要不他怎麽不說別人的壞話單說你?”

白若寒道:“嘿,要是通過他考察一個人的人品,那這世界上就沒幾個好人了。”

兩人一邊閑話一邊吃飯,林璠先完工了,她欲站起收拾餐具,隨即停下,餘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輕咳了一聲,見白若寒的目光看了過來,迅速從身後的屁股口袋裏掏出一樣粉紅色的東西塞在了她的餐盤下麵,隨即似笑非笑的向白若寒眨了眨眼,款款而去。

白若寒睜大眼睛目送著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才轉過頭扒拉剩下的飯,林璠雖然動作突然迅捷,卻沒有逃出白若寒的銳利目光,他心下嘀咕道:“早上剛剛破天荒的收了一封,中午小丫頭又來?隻是看她那神情,陰謀,一定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