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隻是初識

我雖然知道承風的意思,但他的愛我實在是要不起。

他的愛太陰暗,有太多的算計,居然可以對挽晴起了殺念。他的愛太執著,執著的讓人害怕。

對了,怎麽沒見挽晴,這幾日見到柳征隻顧得躲他,都忘了問挽晴的行蹤了。

見承風已入到洞裏,我便問柳征:“挽晴呢?怎麽沒見她?”

柳征看了我一眼,答道:“她那日受了風寒,到祈山腳下時,還在發高燒,便讓她留在孤山鎮了。”

我心底微微一歎,她不來也許更好吧,她沒有武功,跟著來隻會是受罪。她之前所受的苦楚已經讓她痛苦不堪,若是讓她發現她所愛之人居然是這樣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心能不能承受的住。

她現在不見到承風也許更好。

突然想起那日她和柳征親密的動作,心裏莫名的有些發酸。當下便打算跟著承風進山洞,還沒走出十步,柳征一把將我拉住,冷道:“怎麽,夫君在你的身邊還跟其它的男人跑啊!”

說的什麽話嘛,我火騰的燒了起來:“什麽叫跟其它的男人走啊,都說的很清楚了,我把承風當做哥哥。”

這個人的嘴巴可真臭,頓了頓又道:“不像某些人,家裏無數姬妾不說,看到美女還像蒼蠅一樣盯上去,那才是真真的惡心。”

柳征臉色發黑,怒道:“我哪有看到美女盯上去?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哼了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那日也不知道是誰和挽晴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

我一說完,便覺得後悔,這些話怎麽聽起來實在是有些酸酸的。

卻見柳征的麵色突然轉好,如墨的眸子裏滿是笑意,他放聲的哈哈的笑了起來,好一會才止住,道:“我道是為什麽,原來是某人在吃醋。我還沒跟你算將我迷暈的帳,你倒跟我說起這些事情來!”我臉微紅了紅,誰吃他的醋啊,真是臭美。

不再理他,甩開他的手,徑直往裏走去。

柳征忙跟了上來,笑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也不知道你把我賣掉帳還要不要和你算。”

我微微一怔,心來原本對把他弄暈的事情有些愧疚,當時將他賣掉的無非是想和他劃清關係。此時見他興師問罪,隻得問道:“你想要怎樣?”

柳征笑道:“本來我們有個賭約,隻要你一離開西楚,便所有的事情一筆勾消。但是你賣掉自己扶君這麽大的事情,我實在是沒法和你一筆勾消。我好歹也是長山王的世子,若傳出去被自己的王妃賣掉,實在是很沒麵子。”

我心裏有些緊張,他不會是這個時候要來跟我算帳吧!他的性子我還是有所了解,越是在笑,心裏便越是算計的更多。現在的承風進去了,他沒辦法幫我,就是他在,我也不敢再找他幫我這個忙。

在這茫茫的祈山中,我卻是連逃都沒地方逃,打也打不過柳征。隻得硬著頭皮問道:“那你想要怎樣?”

柳征的眸子裏滿是笑意,聲音不再清冷,還有絲期盼,隻聽得他道:“罰你忘掉以前所有不快的事情,和我重新開始。”

他此言一出,我隻覺得和他相識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在眼前晃過。才知道他對我原來一直都在包容,從和我打賭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經算到了後麵的所有事情。

也突然明白若非他有意放我出西楚,跟他跟到這邊來,我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長山王府。

他給了我自由的空間,我卻一直都不理解。一直很主觀的認為他曾經傷過我,他就是壞蛋。他平日是總是喜歡欺負我,所以他不是好人。原來,我一直都錯了。

惜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心底微微歎了口氣,我這麽執著又都是為了什麽。我心裏的酸意自己早已感覺到,確總是忽略,隻怕是也早早的便愛上了他,隻是一直不知道罷了。

他的話裏好似從頭開始都是他錯了,我都沒有錯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能讓這個孤傲的男子這般對我。他與承風的心機一般的深沉,承風讓我心生寒意,他的所作所為卻讓我覺得溫暖無比。他是真真切切的在為我著想,這樣做無非是打消我心中所有的擔心。

才發現這幾天一直躲著他是多麽可笑的事情,原來他早就不介意,原來他什麽都能包容。

心裏是滿滿的感動,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見我半天沒吱聲,又問道:“我這個提議如何?”聲音裏滿是期盼,還有一絲小心翼翼。

我笑道:“你不是說我們才剛剛認識嗎?來個自我介紹吧,好讓我認識你啊!”

柳征咧嘴笑了,眼裏是滿滿的笑意和溫暖。我從沒發現他原來長的這麽的好看,這個不加任何藻飾的笑容是那麽的溫暖我的心。

他和待從早已將火把點著,我走進洞裏,才那現那洞口雖小,裏麵卻很大,一共有七個路口,每個路口的大小都差不多大。

向裏望去,已經看不到承風的蹤跡了。隻見柳征看了看地上的泥土,便選了最左邊的一條看起來稍微幹燥一點的洞口進去。

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麽要選那邊,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十年前這裏應該是靠近河邊,這條路是向上走的,當時他們在藏寶的時候,必然會選擇能放寶的地方。”

我問道:“這裏還有其它的道也是向上走的,你為什麽不選擇那些呢?”

柳征看了看我道:“你我都是第一次來這裏,也不知道哪能路是對,這裏一共有三條路比較幹燥,承風已經選了一條,我們便選另一條來碰運氣了。”原來如此。

這是個溶洞,石灰岩經過千萬年的侵蝕,形成了今日尉為壯觀的景致。

洞裏一眼望不到頭,火把的光也照不了多遠。

越往裏走,越覺得洞的幽深。

洞裏常時間沒有人活動,裏麵還能聞到動物的腥味,很是惡心。

還好身邊有一群人,否則我估計我是要逃出去了,心裏很是害怕。

柳征輕輕的牽過我的手,柔聲道:“有我在,不用怕。”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心裏安心了不好。

忽聽得洞裏嗡嗡的聲音,我的毛孔全豎了起來,柳征看起來也很是緊張。前麵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見嘩嘩的聲音,一群蝙蝠從我們的頭上飛過。嚇的我尖叫,不知道往哪裏躲,使勁的往柳征懷裏鑽。

可能見隻是一群蝙蝠,柳征笑道:“愛妃,這裏人多,要親熱的話待出去後再慢慢親熱。”

說的什麽話啊,誰跟他親熱了。才說要從頭開始,就又開始胡說起來,真是討厭。

我後知後覺的發現此刻是用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頭。忙將頭從他的懷裏拔了出來,仔細看了看,確實再無危險,打探身周時,卻發現柳征的侍從神情有些尷尬,均將臉看向別處,臉卻不由得燙了起來。

真是丟死人了,狠狠的瞪了柳征一眼。搶了一個火把便往前走去,柳征一把將我拉住道:“別任性,這個洞裏看起來不太普通,可別走散了。”

心裏對那漆黑的未知心存恐懼,實在是不敢一個人向前走,柳征拉住我,便由得他去了。

走了大約一百米,那個洞裏又分了三條路。

柳征仔細的看了看,又選了最左邊的一條。我問道:“這次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柳征笑道:“碰運氣。”問了簡直就是白問,不過在這陌生的山洞裏,這個也是不得已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

隻得跟在他的身後緩緩的前行。

越往裏走,洞口便越大,隱隱還能聽到流水的聲音。空氣中有些潮濕,隱隱感覺有風吹過來,難道這個山洞還有其它的入口?

洞口豁然開朗,裏麵再沒有往裏走的路徑了。此處很是寬闊,長寬均約有五六十尺。

一路走來,到處是石乳石,一到這裏,石乳石便不見了,仔細一看,還能看得到周圍被人工修理過的痕跡。腳下好似有什麽東西將我絆了一下,我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個骷髏頭,我雙目圓瞪,失聲尖叫起來。

柳征看清楚我是為何尖叫後,笑道:“蘇女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的怕這些東西。”我怒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怕死人。”

柳征哈哈大笑道:“天都不怕,地都不怕,死人又有什麽好怕的。”

我瞪了他一眼,被他噎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卻也不敢往裏走,因為火光照到之處,我看到了地上滿是人的骨頭。

心裏微怒,我好歹也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子看到這些東西,怎麽可能不害怕。卻見單遙走到那些屍骨麵前,仔細的觀察,然後對柳征道:“爺,這些人大部分骨頭發黑,是被毒死的。”

柳征點了點頭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這些人的骨架粗壯,隻怕是當時運送寶藏的工匠,當權者也太狠毒了。”

我心底不禁感歎,當時也不知道是誰將寶藏劫了下來,居然怕為了泄密,將運送的工人都殺人了。

在牆角處,還站立的一個屍骨,那人個子甚高,骨架看起來甚大。身上還掛著一件玄色的衣裳,隻是年數已久,我們走過去微微有風,那衣裳便嘩嘩的爛了不少,掉在了地上。

那人手中還執著一把劍,劍身長過一般的劍,我離他約還有十尺,都能感覺到寒意。單遙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搖頭道:“沒想到當年一劍挑江南的朱逢塵居然死在這裏,難怪這麽些年來都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一劍挑江南,老頭曾提到過,說是以前武林中少有的少年高手,為人正直,嫉惡如仇,可是他怎麽會在這裏?我問道:“你怎麽知道是他?”

單遙答道:“回王妃,是因為這把劍。這把劍乃用千年玄鐵所鑄,名喚絕殺,削鐵如泥,是武林中排名前十的兵器之一。”這麽厲害?我壯著膽子朝那屍骨走近了一些,心裏不禁感歎:名動天下的大俠最終也逃不過利益的趨使,真是害人的寶藏。

單遙輕輕一拉,那把劍便握在手裏,隻聽得轟的一聲,朱逢塵的屍骨便倒在的地上。原來他的屍骨重力都倚在了那把劍上,單遙將劍抽走,屍骨沒有了依靠,便轟然倒地。

我正準備去看劍,正好走到屍骨的前麵,倒下來的時候那骷髏便直往我身上倒,嚇得我忙使飛來步跑的遠遠的,可是落腳處又踩到了一個骷髏,我嚇得想哭。

柳征輕輕的摟住我道:“別怕,他們都不會動的。”

他的聲音沒有了冷漠,有股淡淡的暖意,懷抱中雖還有冰冷的味道,但卻暖暖的,讓我感到安心。心中的怯意少了不少。

卻發現自己在他的懷裏,忙掙紮著從他的懷裏出來。他這次沒有笑我,拉過我的手,我輕輕的掙了掙,沒有掙脫,心裏又有點喜歡他掌心的溫度,便由得他去了。

卻發現旁邊有一個類似像門一樣的地方,中是那個門卻是一個碩大無比的石門,門邊各刻了一句詩,左邊的是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我看的甚是古怪,這個山洞裏跟梅和雪又有什麽關係。

柳征也見到了,心知這裏便是藏寶地了,門後便是寶藏了。

卻見柳征麵色稍顯凝重,道:“這個地方空間雖然不大,卻死了有幾十個人在裏麵,大部分都是工匠,看起來都是中毒而死的。但裏麵也不缺武林高手,從朱逢塵的屍骨看來,這裏還曾經有過一場惡鬥,估計是為奪寶而死的。單遙,你看那邊。”

單遙此時還看在看劍,聽到柳征的話,便循著柳征指的方向看去,我心中雖然也怕,卻也忍不住看了過去。那牆邊站著兩人,一人劍刺進了另一的胸膛,另一人的刀割斷了一人的咽喉,是同歸於盡的。

柳征歎道:“這些江湖俠士,個個宣稱自己不圖名利,卻為了寶藏都命喪於此,實在是虛偽至極。”

單遙歎道:“看這架式,他們身前好像都有中毒的跡象,否則隻怕這般惡鬥,此洞早已塌了。隻是是誰這般厲害,能另這天下間絕頂高手中毒?”

柳征道:“我見這洞裏有些古怪,大家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