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無計可施

我雙目圓瞪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柳征看我吃驚的樣子,身周一片雲淡風輕的樣子,悠悠的道:“這個世上我自認為沒有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更何況是王府裏的事情。”

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圖來,接著道:“愛妃也太小看王府的暗衛了,王府的暗衛俱是精英中的精英,若沒有我的授意,長山王府裏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愛妃畫的這張畫還真是精致,可以跟王府修建的圖紙相媲美了。”

我從他手上把那張圖搶過來一看,不正是惜雪畫的王府地形圖嗎?怎麽在他的手上?心中疑雲頓起。

滿是疑惑的問道:“這張圖怎麽在你這裏?挽晴呢?挽晴在哪裏?不要告訴我你是好意放掉挽晴的。”

柳靖業看著我,漆黑的眼裏閃過一絲嘲諷,一絲自嘲,冷冰冰的道:“枉我一直以為你聰明絕頂,還真是高估了你。你不要忘了你是在長山王府裏,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那天看你的那個丫環鬼鬼祟祟的畫來畫去,我便知道你們想做什麽了。至於這張圖嘛!”

他看了看我接著道:“這張圖是哪裏來的一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挽晴從佛堂裏出來了。”心裏暗叫不好,柳征知道我們的行動,隻怕是故意把挽晴放出來的,挽晴這一出來,隻怕已經落入柳征之手了。

在心裏將柳征的十八代祖宗全問候了遍,真是陰險卑鄙的小人,居然利用我將挽晴帶出佛堂。我也真是笨,挽晴對柳征那麽重要,怎麽可能就這麽容易救得出她。

強壓下心中的不快道:“你把挽晴怎麽樣呢?她在哪裏?”

柳征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笑道:“你放心,我把挽晴帶到西楚,本沒打算傷害她,隻是那群不識趣的女人,居然敢把她弄進佛堂!說到這件事情,我還得感謝你,否則我還真不好將她從裏麵弄出來。”

我想起秦明月說她此生不出佛堂,柳征又說他不會進佛堂,莫非秦明月的誓言是因為柳征?可是他們是母子啊,真是奇怪。

手不由得握緊的拳頭,這個人也太陰險了,又問道:“挽晴在哪裏?”

柳征不答反問:“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挽晴的事情本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何三番五次的摻和進來?”

我想起上次被柳征打傷的事情,又想起來西楚之後他的種種,心裏滿是不齒,冷冷的道:“是沒有什麽關係,隻是覺得這樣一個美女落在禽獸的手裏,作為女人來講,是替她不平罷了。便何況我也是受人之托,要將她帶回國。”

柳征的眼裏是驚天動地的巨浪,卻笑的滿是邪惡:“是受戰承風之托吧,挽晴是他的相好,你的肚量也真大,居然幫助情人救情敵!”

什麽情人情敵的,簡直是一派胡言,怒道:“休得胡說,承風是我哥哥,不是什麽情人,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柳征眼神一暗,眼裏有一種莫名的怒火,哼了一聲道:“還說沒什麽關係,都承風承風的叫得那般親密了!還哥哥,隻怕是情哥哥吧!”

這是什麽人啦!真想一巴掌抽爛他的嘴巴,正待反駁。

柳征頓了頓又道:“若沒有關係,一個女子又豈會在睡夢中叫一個男子的名字!”

睡夢中叫承風的名字?我什麽時候叫過承風的名字了,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那天晚上我睡意朦朧間,以為是承風來找我,沒想到居然是柳征。

我隻覺得眼前這人實在是不可理喻,行為實在是變態,罵道:“你這個色狼,深更半夜跑進女子閨房!”

他對我的指控似乎很不在意,眼睛斜了我眼,接著道:“你反正都要嫁給我,我先提前去看看你又有何不妥!”

我直被他氣的冒煙,此時恨不得拆了他的骨頭,我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先想辦法救出挽晴再說,這些事情待日後再與他算總賬。

穩了穩心神道:“我不想和你討論承風的事情,你現在隻需告訴我你把挽晴怎樣了?”

柳征聽我這麽一說,眼裏更是冒出火來:“你就這麽喜歡戰承風,連他的情人都要救?”

真想把他的嘴縫上,想起他一向沒有什麽好的口德,不願再與他計較,笑道:“你怎樣講都可以,我隻想知道挽晴的安危。”

柳征的眼裏劃過一絲自嘲,轉瞬即逝,神情暗淡,冷冷的道:“你都知道我帶她回西楚的目的,在她沒說出寶藏的下落前,自然是不會殺她的。就是她說出寶藏後,以她的姿色,做我的側妃也不錯!”

聽他說完,我有一種想吐的感覺,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惡劣,這樣的話也說的出口。他配得上挽晴嗎?

不過知道挽晴暫時沒有危險,我的心中稍安。

但他接下的一句話卻讓我心生寒意:“現與南嶽的戰事已平,我找到寶藏之日,便是與淩國開戰之時!”

他說這句話時,霸氣衝天,讓我隱隱的覺得君臨天下也莫不過是這種氣勢。

心裏不禁為自己叫糟,他若與淩國開戰,我這個和親公主便是一點用都沒有了,我已經得罪了柳征數次,以他陰冷的性子,我隻怕會被他拉去祭旗。

自他上次舍身救我後,本對他的印象大為好轉,以為他是真心對我好。沒料到,不過是為了利用我,將挽晴從佛堂裏帶出來。本以為他應該不會殺我了,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當他雙目看向我時,隻覺得遍體生寒。

突然想念起在家的日子來,雖然爹爹會罵我,便從不會傷害我,還娘親疼愛我。又突然恨起太後來,若不是她,我現在還在家裏過我自在的日子。

也直到此時,我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我不過就是西楚為贏得戰爭的一枚棋子,為柳征贏得準備時間的一個工具而已。

心不禁涼透了,不知道何時逃走比較合適。有了上次逃跑的經曆,充分的知道了柳征的權利有多大,這次救挽晴失敗的事情真正的讓我體會到了他心機的深沉,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可怕。

我得罪他之深,隻怕他沒那麽容易會放過我。若要逃走,一定得想出萬全之策。

柳征見我半晌不語,冷冷的道:“你算是我見的女人中間最特別的一個,如果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我也許會放你一馬。但是你放心,不管如何,你也是秦隱的弟子,我不會殺你的,但絕對讓你生不如死。”說到後麵,隱隱能感覺到威脅的味道。

我橫眉以對,雖然現在還沒有想好逃跑的方法,但氣勢上絕對不能輸給他,也冷冷的道:“是嗎?不如我們賭一賭,看我能不能從你的眼皮子底子逃走。”

柳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眼裏滿是嘲諷和看不起,幽幽的道:“隻要你在三個月內能逃出西楚,我便算輸!從此以後不再難為你。”

三個月,我有的是時間來準備,就不信以我的本事,還逃不出去不成。

我笑道:“世子的話可信的成分並不大,不過這個賭我還是和你打了,日後你若是食言的話,月影也再不懼你。”

柳征見我說的這般有把握,哼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說到做到。你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看你如何從我的手掌心逃脫!”說罷,便離開了。

他一離開,我便趴在桌上了,心裏不禁暗自歎氣,我怎麽就惹上他這麽個麻煩了,我的命真苦,怎麽就嫁了這麽個混蛋。用手狠狠的捶了捶桌子。

不過轉念又想,即便我不惹他,到最後兩國開戰的時候,以柳征的計謀,我還是難逃一死。心中實在是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