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偷取令牌(二)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叫我的人居然正是柳靖峰。好小子,不在王府,原來是跑出來尋花問柳了。

此番一見,我們心照不宣的互笑了幾聲。

我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裏巧遇五公子,敢問這裏哪位姑娘比較漂亮?”

柳靖峰打了個哈哈道:“當紅的當屬花魁雪呤了,可真是人間絕色啊!”又輕附到我的耳邊道:“絕不比挽晴差!”

男人還真是好色,三句話離不開女人,說雪呤的姿色不遜於挽晴,心中滿是好奇。

柳靖峰又道:“月公子喜歡什麽樣的美人啊?為兄幫你選。”

我笑道:“我對美人向來隻是觀賞,這般看看就好!當然,越是漂亮的便越是賞心悅目。”

柳靖峰笑道:“若是月兄愛看美人,我便叫雪呤姑娘了,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正說話間,隻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對柳靖業行了一個禮,輕喚道:“五王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柳靖峰神眼中閃過一閃不耐,對我道:“月公子請稍候片刻。”

我含笑點了點頭道:“請便。”心下卻想什麽事情這麽神神秘秘?女人的好奇心開始發作,便運起功力偷聽了起來,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我卻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

隻聽柳靖峰道:“王狀元所為何事?”沒想到那個書生樣子的人居然是狀元,看來人真不可冒像。

王狀元道:“本來王某怎樣也不敢打擾五王子,隻是事情萬分緊急,還請五王子行個方便。”

柳靖峰語氣似是不慍道:“有緊急的事情明日再說。”

王狀元道:“真的等不急了,家中老母重病,今日城門已關,我趕著回家,還請五王子行個方便。”

柳靖峰道:“聖上才下令,城門關後任何人不得出城,這個忙我隻怕是幫不上了。王狀元還是等明日奏明聖上,再告假還鄉吧。”

王狀元急道:“下官知五王子有令牌可以連夜出城,還請行個方便。”

柳靖峰大怒道:“為臣子,不遵聖令,實為不忠,還膽敢還跟我借出城令牌。你難道不知那令牌乃聖上親賜,若無國家大事,不得擅借!今日若不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定斬了你。”

此言一出,那王狀元才含淚離去。我心中不忍,卻也無他法,便何況我也是為那令牌而來。本想找柳靖峰借令牌的,但看完這一幕之後,卻知借是無法借到了,隻能想辦法偷了。

柳靖峰過來對我笑了笑道:“迂腐的書生!真是掃興。”

我心裏暗暗歎了歎,卻也不好說什麽,對他笑道:“既然如引,又何須放在心上。”

柳靖峰大笑道:“正是,我們上樓去罷。”

柳靖峰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心裏琢磨他的令牌放在哪裏。見他上樓時腰間稍鼓,便猜定是在那裏了。

一到包房,柳靖業便喚老駂叫雪呤過來,那老駂本見柳靖業一來,歡喜的不行。

隻是柳靖峰一提到雪呤,老駂便麵露難色:“雪呤姑娘今晚已有客人了,要不五公子找秋燕吧。”

柳靖峰看了老駂一眼道:“秋燕姑娘雖也不錯,但比起雪呤是稍遜一籌。我今日是專程為雪呤姑娘而來,卻不知是誰包了雪呤?我出雙倍的價錢,你把雪呤叫來。”

那老駂聽到雙倍價錢時眼裏冒出精光,便旋即暗了下來,無奈道:“五公子,你是尋香院的長客,且不說尋香院的規矩是講究先來後到,最重要的是那個客人老婆子實在是不敢得罪?”

柳靖峰臉色一沉:“你不敢得罪他,便是敢得罪我了!”

那老駂自知說錯話了,忙打了自己幾個耳光,陪禮道:“你看我這張嘴,真不會說話。你的身份尊貴,老婆子是知道的,哪裏敢得罪你啊!隻是今日那位客人,老婆子也一樣不敢得罪啊!”

我疑惑的看了柳靖峰一眼,他也在看我,是什麽樣的人讓老駂寧願得罪五王子也不願得罪他呢?

柳靖峰道厲聲道:“是嗎?你今日若不告訴我是誰,我明日便讓你這尋香院從長山消失!”

這句話隻把老駂嚇的直發抖,哆哆嗦嗦的道:“是。。。是世子。”

“是他!”我驚呼一聲。

看向柳靖峰,他略帶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心裏明白他也沒想到會是柳征,我與柳征還是新婚,他便來逛妓院,我好歹也是淩國的公主,這般是對我極為不尊敬。

也許平日裏他與柳征並不和,但此時隻怕他心裏所想的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吧。隻是他並不知道我與柳征隻是掛名夫妻。

而我此時想的卻是,我女扮男裝來逛妓院被柳征逮到,定又要警告一番。且若是驚動了他,我今晚偷令牌的大計便要泡湯了。當下笑道:“五公子,若如此,我們便叫秋燕姑娘吧!”

柳靖峰見我這般樣子,知道是不願與柳征相見。神情有些尷尬,笑了笑便道:“好!”

那老駂一見我們鬆口,便如獲大赦般道:“好咧!老婆子這便去請秋燕姑娘。”

老駂走後,柳靖峰小心的問道:“你真的不介意?”

我看了看他謹慎的樣子,知道他問的是我介不介意柳征在妓院的事情。我好像沒有太多的立場去在意柳征的事情吧,我與他隻是掛名夫妻罷了。

隻是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裝作很在乎的樣子還是內心真正的反應,隻得笑了笑道:“天下男子,負心的居多,又何需太在意!”

柳靖峰似沒料到我會這樣說,略帶吃驚的看著我,眼裏卻滿是讚賞,又閃過一絲驚喜,沉呤道:“你能這般想便好,那日在淩國飄香院時,隻覺得你的想法很特別,心裏很是羨慕。回到西楚後,我還一直在想要是能找到單純的簡單愛我的女子那該有多。”

我笑道:“若要人真心待你,你必先真心待人。”

柳靖峰看我的睛裏頓時有了光彩,看著我道:“我若真心待人,便能得到回報嗎?”

他心裏應該有喜歡的女子了吧,否則怎會這般問我。我想了想道:“應該可以,必竟人心是肉長的。”

柳靖峰聽完後哈哈大笑,正想問他笑什麽,響起了敲門聲,進來了一位姑娘,那女子輕輕一福道:“秋燕見過五公子,月公子。”

卻見那女子眉目如畫,身材苗條,舉止大方得體,不若一般青樓女子的輕浮。

柳靖業似也對那女子很是滿意,眨著他那雙桃花眼笑道:“秋燕姑娘不必多禮,這邊來坐。”

那秋燕輕道:“謝五王子!”便挨著柳靖峰坐了下來。

我心裏笑了笑,一直在盤算怎樣才能從柳靖峰手裏把令牌給偷出來,此時一見到秋燕便有了主意。我

笑著對秋燕道:“秋燕姑娘氣質高雅,在青樓實為難得,月某有首曲子想送給姑娘!”

柳靖峰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輕道:“月公子曲藝無雙,上次聽完後,一直想找機會再聽一曲,卻一直沒機會。我今日便沾秋燕姑娘的光,有耳福了。”

秋燕笑道:“五公子見笑了,今日若非五公子帶月公子過來,秋燕隻怕此時還無緣認識月公子。秋燕在此敬五公子一杯。”

好個玲瓏心的女子,能在風月場所呆下來,見機的實在是快,心裏不禁暗讚。她這般的舉動實是合我的心意。

我見她雙手捧起酒杯,拿起一顆花生,一運勁便打在她的手上,她手一吃痛,酒便全灑在柳靖峰的身上了。

秋燕驚叫:“五公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人一亂就失神,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也不需要這般驚慌吧,也許是她知道柳靖業的身份吧,才會如此患得串失吧。

機會到了,我趕緊拿著布去給柳靖業擦拭,邊擦邊念道:“秋燕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吧!”那

秋燕聽我這般一說,嚇的馬上跪在地下,對柳靖業磕頭道:“五公子,我真的不故意的。”

柳靖峰被這麽一鬧,眉毛也不由得輕皺。他本來也沒有怪罪秋燕的意思,便去扶她,我在旁邊幫他擦衣服,趁他扶秋燕之際,輕輕一拉,便將那令牌給扯了下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回衣襟裏。

這個動作一氣嗬成,前後不過兩秒的時間。

我見已得手,心裏很是高興。

見柳靖峰還在扶秋燕,東西已偷到,再不用為難那可憐的青樓女子了,便笑道:“秋燕姑娘不用害怕,五公子又豈是那般沒有肚量之人,你還是快快起來吧,省得別人說五公子不懂得憐香惜玉!”

柳靖峰也笑道:“月公子說的極是,知你是無心的,我自也不會怪你,你還是快快起來吧。”

那秋燕確認我們沒有怪罪之心,才期期艾艾的站了起來。

我見那柳靖業實在是懂得疼惜女人,接著道:“秋燕姑娘此番受驚,說到底,還是月某引起的。月某這便給二位彈奏一曲。一為秋燕姑娘壓驚,二為五公子的胸襟。”

柳靖峰聽我這般說,便笑道:“月公子過獎了!”

我輕輕一笑,便走上去彈了一首“出水蓮”。

這首曲子承風彈過,挽晴也彈過。一曲終罷,柳靖峰笑道:“我原以為挽晴姑娘彈的已是人間難聞的佳音,沒想月公子彈出來更有出塵的味道。”

我笑道:“挽晴姑娘的琴藝天下無雙,隻是五公子那晚聽到時挽晴姑娘心中有事,故有些韻味沒有出來。今日月某心無旁念,且柳公子有美人在旁,聽什麽音樂都是人間絕音了!”

柳靖峰大笑道:“月公子當真會說話!”

秋燕道:“月公子的琴藝實在令秋燕汗顏,聽完月公子的彈奏,秋燕日後都不敢撫琴了!”我的琴藝如何,自己清楚,隻是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心裏正樂滋滋的。

正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秋燕將門打開,門口一男子道:“剛才聞得佳音,敢問是否是姑娘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