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千菊之宴(一)

第二天,惜雪早早的就跑了出去,直到下午才回來。

她一回來,我便問道:“都聯絡上了嗎?”

惜雪答道:“聯是聯絡上了,不過最近傳聞最近邊關有些吃緊,若要把挽晴姑娘無聲無息的送出邊境,可不容易。”

我沉呤了一會道:“我們雖不知道柳征與老王妃以前有何約定,但是自挽晴送進去後,柳征也沒有進到佛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隻需讓柳征以為挽晴還在佛堂,隻要他不追來,混在商隊裏出邊關應該不難。”

惜雪喜道:“公主說的對極,現在兩國雖然關係緊張,但是對商隊還是沒有太多的管製。隻是怎樣才能不被人發現將挽晴從佛堂裏救出來呢?”

我想了想道:“那晚我們不是進去了嗎?大不了再趁黑行動便好了。”

惜雪道:“我們上次進去後再出來沒被人發現,是因為府裏人都知道是你我,也不甚在意。可是如果出來的時候多一個挽晴,稍有不慎便會被發現。”

惜雪說的有些道理,便道:“我們隻需小心謹慎些,應該不易被發現。”

惜雪又道:“公主,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個長山王府裏的暗衛吧。王府裏看起來是一片祥和,沒有幾個侍衛,可依奴婢看來,這裏麵的每個仆人身懷絕技,要不被他們發現,真的很難。就連那個靜姝,武功都不低。而且這府裏到處都是暗衛,要不被發現真的很難。”

靜姝會武功嗎?真沒發現。

惜雪看我的表情,知道我不信,便道:“公主如有興趣,不妨試她們一試。”

聽惜雪這般說,又豈能不試。

吃晚飯裏,靜姝在我身邊伺候用餐,我故意裝做失手將飯碗掉了。

靜姝一伸手便將碗接住,恭敬的遞給我道:“王妃請小心用餐。”

我看了惜雪一眼,惜雪給我一個了然的眼神。

入夜後,我拿塊石頭遠遠了扔了出去,隻見當值的家丁立馬反應過來,輕輕的吹了下哨子,便見有人四處查看有沒有人夜闖王府。

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看來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否則怎會這般安靜的進行。

試完後的結果讓我頗為失望,這麽嚴密的看守,我如何才能將挽晴無聲無息的帶出王府呢?

我正在思索間,柳征進來了,他心情看起來不錯,笑道:“幾日沒見你了,精神看起來不錯。”

我不願搭理他,受的那些苦可全是他害的。便賞了一個白眼給他,背對著他坐著。

柳征見我這副模樣,輕歎道:“本想你的傷也好了,明日的千菊宴便可以帶你去了,看來那郭太醫的醫術實在不怎麽樣,到現在王妃還不能說話。一會便將他的頭給砍了,如此庸醫不要也罷。”

這人真討厭,動不動就砍人頭,便道:“沒見過比你更凶殘的人,我早好了,隻是不想和你說話罷了。”

柳征笑道:“原來如此,你不願理我,明日的千菊宴我自已去便好了。”

千菊宴?聽靜姝提到過,那是西楚國最為盛大宴會,雖說是皇家舉辦的,是與民同樂的宴會。

西楚地處偏寒,**是西楚的國花,傳聞千菊宴的**品種繁多,集天下之大全,美不勝收。心裏不禁有些癢癢,但又拉不下臉去求柳征。

隻得道:“千菊宴有什麽好看的,淩國的千荷宴那才叫美?”哪有什麽千荷宴,瞎編的。

柳征問道:“哦?你又沒去過千菊宴,怎知道沒有千荷宴漂亮?”

我臉露笑意,討好道:“世子帶我去看看,我比較完之後便知道了。”

柳征一愣,似沒料到我會這般說,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有傷在身嗎?”

我笑道:“全好啦!”

柳征這才道:“我得去問一下郭太醫是否可以去,要是愛妃有什麽閃失,我如何跟淩國皇帝交待?”

這個人還真討厭,一點都不爽快,帶便帶,不帶便不帶,找那些理由做什麽。聽到他叫我愛妃,身上隻打冷戰。

正在煩悶間,卻聽得靜姝在外道:“世子,王妃,郭太醫到了。”

柳征道:“傳!”

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被他算計了。

那郭太醫替我把完脈後,又檢查了我的傷口,看了看眼睛和嗓子道:“恭喜王妃,已痊愈了!”

雖然早知這個結果,不過心裏還是很開心,對那太醫道:“有勞郭太醫。”

柳征示意後,那太醫便出去了。

柳征道:“看來明日的千菊宴不帶你去是不行了,明日看完後可得告訴我是千菊宴好看還是千荷宴好看。”

說完,便大笑著走了出去。

直把我氣的牙癢癢,真是小氣的男人。不過轉念一想,來西楚這麽久了,都沒有好好出去玩過,明日終於可以出去了,心情大好。挽晴的事情等看完千菊宴回來再說。

第二天我早早的便起床了,便問伺候我穿衣的靜姝:“世子在哪裏?怎的還沒起來?”

靜姝一邊幫我穿衣一邊道:“昨夜聖上有急事召世子進宮,三更才回,此時應該還在休息。”

三更才回,那就是才睡下不久了。

若是如此,今日的千菊宴豈不是去不成了。

心有不甘,便又問道:“世子睡在哪裏?”

靜姝道:“世子若半夜從宮裏回來,一般會睡在書房。”

便對靜姝道:“你去把世子叫起來吧!”

靜姝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再借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世子最討厭別人打擾他休息了。”

我皺了皺眉,再等下去,隻怕千菊宴都散了。靜妹不敢去,那我自己去找柳征便是。

書房我曾去過,走到書房外,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必竟從未去過除大哥和三哥外其它男子的房間,雖然他的我的夫君,可我與他並未有夫妻之實。

隻是若是這般回去,心裏又著實不甘。便咳嗽了幾聲,見沒有動靜。便想叫他,卻又不知道要叫他什麽好,直接叫他柳征好像不太對,若叫他夫君自己又覺得別扭。

想了想還是什麽都不叫得好,便站在門外大聲道:“喂!起床啦!你答應帶我去千菊宴的,再不起來就散宴啦!”

半晌沒有動靜,又是敲門又是叫喊,還是沒動靜,心道那柳征睡的跟豬一樣,這樣都叫不醒。正欲推門,門卻開了,柳征皺著眉毛,如墨的眼裏滿是不奈,臉上滿是睡覺被打擾的怒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時正赤祼著上身。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嚇了一大跳,忙把門關上,隻覺得臉紅心跳。背靠著門道:“你個色狼,出來也不穿件衣裳!”

說完撒腳便跑。邊跑邊低聲罵道:“色狼,這麽晚還不起床,明知道有人來了也不知道穿件衣裳。”

想起他赤祼的上身,隻恨不得有個地洞讓我鑽進去,真是羞死人了。

靜姝見我雙頰通紅的回來,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低著著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我怒道:“靜姝,你為什麽不說清楚?”

靜姝無辜道:“王妃,那個。。。那個我不好意思說!”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在此時,卻聽得柳征笑道:“愛妃有什麽好害羞的,都是自家人,看看也不打緊,吃虧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在意你又何須放在心上。”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什麽叫他吃虧?什麽叫自家人?雖然自祠堂被燒事件之後,我對他的印象稍有改觀,覺得他也沒有以前那般惹人討厭。可跟他的關係離自家人好像還有很遠,這人還真是不知羞。

我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爭論,便問道:“不知世子何時起程去千菊宴?”

柳征心情仿似很好,笑道:“現在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