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省城見世麵
第二十五章省城見世麵
李燁一早打獵回來就見孫春花和秦念兩人在院子裏跟鬥雞似的，劍拔弩張。
不過再看孫春花一臉怒容，而秦念得意洋洋還做著鬼臉，就知道勝負。
這時秦念還沒有把鍋底灰塗在臉上，加上這兩天吃的好，臉上有了血色，做著鬼臉使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
李燁也懶得問吵架的原因，總歸秦念不會吃虧就是了。
“哎，你打到了一隻野雞！”
秦念終於看到李燁了，也看到了他手裏的野雞。
“快快快，褪毛，我給你們做一道叫花雞。”
“做什麽做，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整日的就知道吃，這隻雞拿到鎮上去賣。”
孫春花對著秦念就開始罵，眼看著唾沫星子要濺到秦念臉上，秦念急忙後退兩步。
“您還知道餓死鬼投胎呢，這話從您嘴裏說出來我怎麽覺得那麽搞笑呢，就您那吃東西猶如饕餮的架勢，還好意思說別人餓死鬼投胎。”
“你個小賤人目無尊長，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
“我懶得跟您一般見識，否則誰撕誰還不一定。”
說完這一句秦念拿過李燁手裏的野雞，奔著廚房就去了，正好李湘在做早飯，她直接用柴火燒雞毛。
孫春花追進來就見雞已經燒掉了半邊毛，無論如何也不能拿到鎮上去賣了，氣得指著秦念直說家門不幸。
秦念看雞燒的差不多，再烤下去皮都要熟了，趕緊把雞拎出來。
“李湘，看好這隻雞，晚上我給你做一道叫花雞，保證讓你好吃到吞掉舌頭。”
“好，我一定看好了。”
吞不吞舌頭的李湘不在乎，隻要能氣到孫春花就行。
吃了早飯秦念和李燁商量著去趟省城，李燁點頭答應。
如今手裏有了銀子，兩人到官道上攔了一輛驢車，每人五個銅板到省城。
和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個挎著兩籃子雞蛋的老太太和背著一挎簍桃子的老頭。
兩個銅板一隻雞蛋，目測老太太兩個籃子一共差不多六十個雞蛋，算下來也就賣一百二十個銅錢，可是去趟省城來回的路費都要十個銅板。
秦念想問值當的跑趟省城嗎，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很快老太太和老頭就開始聊天，也解開了秦念的疑惑。
原來老太太之前是挎著籃子步行，可是有一次不小心摔了，壞了十好幾個雞蛋。可把老太太心疼壞了，後來就決定去的時候做驢車，回來空著籃子走路，而且老太太去的是縣城，去一趟縣城隻需要三個銅板。
老頭是去省城看兒子，他兒子在省城酒樓當賬房，半年不過才能回家一趟，老頭也不像一般的窮苦老百姓，兒子也心疼父親走那麽遠的路，所以老頭去看兒子都是坐驢車。
路過縣城老太太下車了，又上來一個年輕男人，年輕人走路有些跛腳，看穿著並不像農戶，表情嚴峻，冷著一副麵孔，給了車夫三個銅板就閉上眼睛靠在車沿上休息。
秦念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了，親熱的跟老頭攀談。
“大叔您去看您兒子啊。”
“哎，對，我每個月去看我兒子一回。”說完又覺得這麽說顯得兒子多不孝似的，讓他這麽大年紀還要來回跑“我兒子早就讓我搬到城裏，我不習慣，哪像現在住在村子裏，大家鄉裏鄉親的，平時也有個樂嗬，那城裏可太忙碌了，可沒有村裏自在。”
“是，大叔您兒子真孝順。”
老頭聽到有人誇他兒子，頓時樂得眉笑眼開。
“我這兒子打小就懂事，念了幾年書，後來家裏窮念不下去，就去城裏找了個酒樓當賬房，現在已經是賬房領事了。”
一般的大酒樓涉及的方麵比較多，需要的賬房先生也多，統管所有賬房的人就叫領事。
“那您兒子可真厲害，年紀還不大吧。”
“不大，二十五了。”
“還是您教得好，否則那麽多讀書的，哪能個個都想您兒子一樣。”
老頭一聽更加高興，恨不得把他兒子的成長史給秦念講一遍。
麵冷的年輕男人忍不住睜開眼看了秦念一眼。
秦念還以為他是嫌自己吵了他睡著，再一看他手裏拿著一串佛珠不停地轉，才知道他並沒有睡，隻是習慣性的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與人交流。
不過秦念也放低了聲音。
“大叔您兒子在哪個酒樓當賬房，看您這歲數應該有孫子了吧。”
“倆孫子了，我兒子在盛世酒樓，那可是省城最大的酒樓。”老頭可能是太自豪了，聲音反倒更大了些“外地人來了都會去那裏吃飯。”
冷麵男人睜開眼看了老頭片刻，轉佛珠的手都停了。
這下可能是真吵到男人了，老頭也有些不好意思，秦念歉意的衝老頭笑了笑，之後就再無交流。
驢車顛簸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秦念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
剛一下車還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李燁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看你聊的那麽開心還以為你不難受呢。”
秦念立刻苦了臉“我都要顛吐了好嗎，我們又沒來過城裏，萬一需要有人幫個小忙啥的，可以去盛世酒樓找大叔的兒子。”
“你跟人家熟嗎？”
“一回生兩回熟嘛。”
李燁被秦念的無恥震驚到了。
省城的街道比鎮上寬了五倍不止，沿街叫賣聲、說話聲、走路聲絡繹不絕。
酒肆的招牌在風中招展，客棧的小二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口迎來送往，賣糖葫蘆的小販對路過的帶小孩的婦人賣力推薦自己的糖葫蘆，就連青樓一條街就有兩家。
繞是秦念來自現代，見到這樣的情形也露出了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活脫脫的鄉下人第一次進城。
她站在一個小攤前看花了眼。
小販見她拿起一個頭花趕緊推銷“小兄弟給家中娘親買一個頭花吧”剛說完見秦念又拿起一個扇子立刻又說“買一個扇麵也好，我們這扇麵都是剛出的新品，別人家沒有呢，您看看這繡工，這圖案。”
秦念覺得什麽都好，最終隻買了兩個頭花，一個給李湘，一個給李天雨。
一共花了三十個銅板。
秦念一手拿著一個，邊走邊看，還問李燁“好看嗎？”
李燁看不出好看不好看，但是大約小姑娘們都是喜歡這種東西的。
“為什麽不給自己買一個。”
“我還是算了，當我的小兄弟吧。”
李燁抿唇，秦念本來也是該好好打扮的年紀，雖然已經嫁人了，可是卻因為自己常年不在家，讓她連以女人身份示人的自由都沒有。
終究是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