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即為刑使!

“什麽?!”

聽到周逸成的回話,姬而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感情這家夥兒剛才就沒在聽他講話。

姬而應臉色鐵青,怒斥道:“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家夥,哼,還虧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當大師兄的這塊料。”

周逸成看著吹胡子瞪眼的姬而應,好笑地道:“目無尊長?”

“唰!”

忽然,天邊神虹一閃,一道身影飄然落到周逸成和姬而應跟前,原來是掌教姍姍來遲。

姬而應看見掌教來了之後,狠狠地剜了周逸成一眼,搶著開口道:“掌教大人,你可算是來了,這周逸成好生狡詐,不僅毀壞刑堂,還公然汙蔑黃厲長老為魔教徒子,真的是不可教化!”

掌教靜靜地聽著姬而應的控訴,神色溫和,沒有惱怒,而是看了一眼周逸成,和藹地道:“逸成啊,你說黃厲長老是魔教之人,可有證據?”

掌教大人雖然在當初最終拍板把他押入悔過崖,但也算是無奈之舉,周逸成對掌教並沒有多少怨恨之情,相反,掌教對他和小師妹還多有幫助。

所以周逸成態度倒也還算客氣地回應道:“這自然是有的。”

說完,周逸成便從儲物戒指掏出了一片反射著晶瑩光芒的鏡子,“嗖”的一聲往空中一甩,霎時,原本空無一物的鏡子竟是開始播放起了黃厲魂魄記憶當中的種種魔教舉止。

地級法寶月影鏡!

鏡中的景象清晰完整地呈現在眾人麵前。

在鏡子中,眾人看見一個頭頂著雜亂的花白頭發,身軀佝僂的老人正蹣跚地走向一個望不見底的地淵當中,佝僂的身影逐漸被地淵當中的黑暗所吞噬。

“那是血魔深淵!”一位見多識廣的弟子驚呼道。

血魔深淵是血翼魔殿的大本營,傳聞深淵深達地底幾千丈,深不可測,在其中聚集著不可勝數的血係妖獸。

鏡中的景象繼續變化著,過了不一會兒,一道挺拔的身影從深淵當中走了出來,剛才頭發花白,身軀佝僂的老頭兒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個正值當年,頭發烏黑發亮,麵色紅潤,在其身上有著淡淡的血絲縈繞在周圍的中年男子!唯一可以讓人辨認其身份的是隻有他臉上那跟剛才老人一樣的寬大鷹鉤鼻。

“嘶......”眾位弟子見狀,都倒吸一口冷氣,從深淵當中走出來的正式他們所熟悉的那位刑堂長老黃厲!

“這......”看到這一幕的姬而應不禁麵色遲疑起來了。

在旁邊一直靜而不言的掌教看著麵色猶豫的姬而應,開口道:“這是血補術。”

血補術,是魔教一大令正道之人所痛恨的秘法。

通過吸食他人體內的血肉精華而讓自己延年益壽,煥發生機。通常一位實力強大的化神境修仙者要想從老年轉化為壯年的話,要吸食上萬凡人的血肉精華!

這種視他人為草芥的做法自然為正道之人所不恥,在當年將血翼魔殿攻破後,記載著血補術的典籍就被正道之人當場銷毀掉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在黃厲這裏看到。

鏡子當中的景象無疑都指向了一個事實——黃厲的的確確是魔教之人,而且是罪大惡極的魔教徒子!

聞言,姬而應麵色頹然,一瞬間仿佛又蒼老了幾十歲,歎氣道:“哎,是我錯了。”

他實在也想不到自己深交上百年的好友竟會是一個魔教之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在攀仙門和黃厲結識之處,黃厲的確是一副蒼老的老人模樣,直到幾十年前,他突然以一副容光煥發、黑發烏亮的中年模樣出現在姬而應眼前。

當時黃厲是以在秘境尋到可以延壽的靈植的理由搪塞了他的追問。說起來,他還經常羨慕黃厲的好運氣。

但誰也沒想到......黃厲口中可以延壽的靈植竟然是吸食他人血肉精華的血補術!

哎!

姬而應在內心長歎一聲,接受了自己的好友是魔教徒子的事實。

待看到眾人的反應後,周逸成便將還在呈現黃厲魂魄記憶的月影鏡收回儲物戒指當中,在記憶裏麵還記載著其他血道法術的修煉方法。這些血道法術對他這種合體境大能幾乎沒有什麽用處,但對在場的攀仙門弟子可大為不同,就連黃厲這種長老都能被血道之流**。

血道法術修煉起來雖然極為殘忍,但確實是一門能夠幫助修仙者快速修煉,突破瓶頸的不二法門。

周逸成可不想在場有人再出一個黃厲。

姬而應眼神複雜地看著周逸成,不太樂意地上前了幾步,僵硬地說道:“周逸成,老夫也沒想到黃厲長老竟然是魔教之人,你作為我派大師兄,做得很好,替門派發現了如此惡徒,避免了一次大難。”說完,姬而應話鋒一轉,不太想過多在這個話題糾纏,又疑惑地說道:“說起來,黃厲現在人呢?是已經逃之夭夭了嗎?”

聽到姬而應的話語,周逸成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眼睛?

姬而應莫名其妙地看著周逸成的舉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逸成又淡淡地開口道。

“姬而應長老,你真是健忘啊,剛才不是已經說過我不是攀仙門的大師兄嗎?”

聞言,站在一旁的掌教和姬而應都以為周逸成還在為著當年的事情置氣,正要開口勸導之際,卻又聽到周逸成語出驚人道。

“我已經不是攀仙門的大師兄了。從今日起,攀仙門不將再設有刑堂。”周逸成頓了一頓,又正聲道:“我,即為攀仙門掌管刑罰的刑使!”

周逸成的音量並不大,但卻仿佛在眾人的心中投了一枚深海炸彈,眾人一時之間迷迷糊糊,不知如何反應。

刑使?!

刑使可是在攀仙門剛草創之初所設立的,地位可以說是等同於掌教,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刑使?就你?一個金丹境連元嬰境到還沒到的毛頭小子?”姬而應忍不住開口直言反駁道,在來的時候,他的神識就已經暗中試探了周逸成的實力了。虧他在來的時候還想著現在周逸成被老祖收為親傳弟子了,是不是實力更近精進,沒想到根本沒什麽進展。

“嗬~金丹境又如何,這可是老祖的下的命令,怎麽你還想違抗老祖的話不成?”

周逸成輕笑了一聲,與此同時一直握在他手上的棲鳳朝陽刀開始不受控製似地抖動著,“鏘!鏘!”金屬的輕鳴聲不斷響起,在下一刻,棲鳳朝陽刀忽然騰地自行飛到高中中。

“轟——”

一股來自合體境的強大威壓如火山噴湧爆發,從棲鳳朝陽刀中激**而出,眾人都被這股威壓震懾到,對強者的懼意油然而生。

下一刻,棲鳳朝陽刀忽然動了,“刷刷刷!”,仿佛是正有人操縱著似的,寶刀對著枯夜峰幾下劈砍,光芒一閃,幾道濃稠的銀白刀氣猛地炸出,轟在枯夜峰上,“砰——”,登時山體崩裂,石塊四下飛濺,一時之間彌漫起了一股濃煙。

很快,濃煙消散。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在枯夜峰上赫然被書上了七個大字!

封周逸成為刑使!

“這是老祖的命令嗎?”一個弟子吃驚地說道。

掌機見著枯夜峰上刀氣所刻成的大字,眸光閃動著,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良久緩緩開口道:“逸成手上的寶刀正是昨日老祖所持,既然是老祖做的決定,那麽我等也自然會遵守。”

說完,他就帶頭向周逸成行了個禮,道:“見過周刑使。”

後頭的姬而應看見掌教都如此,神情一滯,臉上跟吃了五斤蒼蠅一樣難受,這周逸成竟然一躍從一個弟子變成連他這個長老都要尊敬的刑使?!

讓他向周逸成行禮?還不如跟一隻小鳥行禮好了!

然而,麵對著枯夜峰上那散發出來的合體境的淡淡威壓,姬而應不敢造次,他還是十分惜命的,這些話他也隻是敢在心裏麵暗暗地咒罵罷了,就算老祖真的是封一隻小鳥為刑使,他也得忍著!

於是姬而應隻得不情不願地向周逸成躬身行禮道:“姬某見過刑使大人!”

“嗬~”

看著滿臉難受的姬而應,周逸成不屑地嗤笑了聲,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罷了。

過了會,周逸成轉而悠悠地開口道:“姬而應長老,你可知道辱罵我派刑使觸犯了我派第幾條律令?”

聽到周逸成的話語,姬而應神情一愣,這周逸成難不成還真給他裝上了?想秋後算賬來了?

周逸成沒有理會愣住的姬而應,嘴角微微勾起,淡然地說道:“辱罵刑使,當受鞭刑一下!”

說完,不等姬而應反應,周逸成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條粗硬的皮鞭。

赫然是剛才從黃厲那繳獲過來的玄機法寶走肉鞭!

下一刻,隻聽見“嗤嗤”的幾陣破空聲,周逸成手中的走肉鞭猛地往姬而應一甩,速度極其迅猛,在半空中留下幾道淡淡的殘影。

隨後,“啪”的一聲,走肉鞭竟是直接鞭打在姬而應的左臉上,傳來刺耳的響聲,姬而應的左臉一下子就紅腫了起來,腫得跟個豬頭似的。

“你!!!”姬而應捂著自己腫起來的一邊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周逸成。

這周逸成竟然.......竟然敢對自己出手?!

雖然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不過一個區區金丹境的小子,自己這個化神境的長老能夠跟他稍微低頭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竟然還不滿足,當著掌教和眾位弟子的麵直接一鞭子把他甩成豬哥!

雖然姬而應的內心滿腔的怒意,但他還是實在不敢對周逸成放什麽狠話,說不定老祖現在就在一旁看著呢!畢竟周逸成可是老祖欽點的刑使。

想到虎視眈眈的老祖,姬而應隻能惡心地吞下這口怒氣。

底下眾位弟子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周逸成,狂!實在是太狂了!

而掌教則是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默不作聲,好像是默許了周逸成的舉止一樣。

周逸成環顧四周,笑眯眯地朗聲開口道:“從今日起,諸位可不要再犯和姬而應長老一樣的錯誤啊!”

殺雞儆猴,鞭打姬而應不過是為了立威罷了。

他並不是真的因為姬而應剛才的一番話就輕易動怒,像姬而應這種小人在一旁怎麽跳腳,周逸成都不會放在眼裏,何須去理會一隻狂吠的狗呢?

隨後,周逸成便不再理會在場眾人的反應,而是暗中向掌教神識傳音,交代了老祖對門派日後建設發展的指示。

待收到周逸成的神識傳音後,掌教便點了點頭,表示已經了然。

整治門派方麵有掌教這個工具人幫他管,何樂而不為呢?周逸成可沒有什麽閑工夫去管這些破事情。

眼看著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料理完畢,周逸成便沒有再理會在場議論紛紛的眾人,而是“唰”的一聲,神虹一閃,先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隻留下一道輕飄飄的話語,“諸位若是無事,逸成就先行告辭,老祖還在悔過崖等著我。”。

雖然周逸成嘴上說的是回悔過崖,但實際上卻並不如此。這次出關最重要的便是為小師妹尋得解藥,既然已經從黃厲的魂魄裏知道了大致的方向,那麽現在是時候正式出發了,再多耽擱片刻,小師妹就多一分危險!

想到這裏,周逸成堅定的眸光閃爍著,心中暗暗發誓,“小師妹,我一定會救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