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留著你們全家有什麽用

傭人將宋柒年壓在地上又打又踹,宋柒年也不甘示弱,隻要讓她找到機會,她絕不手軟。

最後還是外麵的傭人聽到動靜,衝進來拉住了微胖的傭人。

“賤人,你還敢打我,往後你在沈家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微胖的傭人罵罵咧咧地被人拉了出去,宋柒年抱著頭躺在地上,沒人理會她。

甚至很多人都幸災樂禍。

宋柒年躺在冰冷的地上,從一開始的憤怒,漸漸地變得委屈難過。

她無法說話,隻能在心裏喊著:“爸爸,年年好想你……”

恍惚間,宋柒年像是看到了宋觀良,他俯身輕輕地將他抱了起來,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年年乖,有爸爸在,爸爸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宋柒年的眼淚流得更洶湧了。

……

外麵下了很大的雨,沈池宴攜著一身寒氣回到家,傭人們立刻迎了上去。

沈池宴沒在客廳裏看到宋柒年,便蹙眉問道:“她人呢?”

微胖的傭人見狀,捂著自己被宋柒年的手指抓破的臉,委委屈屈地添油加醋了一番。

意思是她去給宋柒年送飯,宋柒年不但沒吃,還潑了她一臉湯,抓傷了她的臉,打了她一頓後,把她趕了出來。

傭人的臉都燙紅了,被指甲抓過的地方還留下了疤痕。

沈池宴想到宋柒年都敢把梁總打得頭破血流,更別說是一個傭人。

他冷著臉厲聲道:“去,把她給我叫出來。”

傭人心裏一喜,趾高氣揚地推開了地下室的門。

見宋柒年躺在**,傭人囂張地把她從被窩裏拉了出來。

宋柒年身上很疼,頭又暈又熱,看到是那個微胖的傭人,剛想動手,那人得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先生回來了,他讓你去見他,宋柒年,你死定了!”

餐廳裏。

沈池宴的臉色陰沉可怕,看到宋柒年纖細瘦弱的身體,內心的怒火更加旺盛。

許是察覺到了沈池宴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意,宋柒年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不敢靠近他。

“過來!”

聽到沈池宴冰冷命令的語氣,宋柒年咬了咬牙,腳步緩慢地挪了過去。

“為什麽不吃飯?”

宋柒年不敢看沈池宴的臉,身上哪哪都疼,胸口更甚。

沈池宴難得關心她一次,竟然是為了她的血。

沈池宴像是沒什麽心情和耐心聽宋柒年解釋,隻是冷冷道:“把桌上的飯菜都吃了。”

宋柒年朝餐桌看了一眼,都是補氣養血的東西。

有菌王烏雞湯、還有桂圓紅棗蓮子羹、鴨血粉絲之類的。

宋柒年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對菌類和龍眼過敏,更不喜歡鴨血,所以站著沒用動。

沈池宴看到她這個樣子,起身走過去一把將宋柒年扯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宋柒年,你還真把自己當沈夫人了?朝下人拿喬,還敢跟我甩臉子!怎麽?我不同意你爸爸保外就醫,你就拿絕食抗議?你以為你是誰?”

手腕和身體上的痛讓宋柒年臉色煞白難看,看到傭人們一副看戲的表情,她雙手攥緊了拳頭。

沈池宴從不關心她,不知道她對這些東西過敏,吃了可能會死!

沈池宴根本就不給她比劃的時間,冷冷地開口。

“這些東西,你不吃也得吃!別忘了,你那父親畜生還活著,你母親和你弟弟還能正常生活,都是因為你的血,你要是連這點作用都沒用,我留著你們全家有什麽用!”

沈池宴舀了一勺烏雞湯不管不顧地灌進了宋柒年嘴裏。

“咳咳……”

宋柒年被嗆得咳嗽了起來,雞湯濺到了沈池宴身上,沈池宴的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嫌惡,臉色越發的陰鬱恐怖。

他狠狠地推開了宋柒年,冷冷地睨著咳嗽不停的宋柒年,朝傭人厲聲道:“你們給我盯著她,她什麽時候把桌上的飯菜吃完了,什麽時候再讓她回房間。”

時間已經不早了,傭人們還想著早點收拾完去休息,哪裏等得了宋柒年自己吃完。

幾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有人按著宋柒年,有人拿著大勺子往她嘴裏灌。

宋柒年一直在掙紮,然而雙拳難敵四手。

她好像發燒了,身上很熱,又沒有什麽力氣。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那些麵目猙獰的保姆,覺得她們跟地獄裏的惡鬼沒什麽區別。

宋柒年不知道被強行喂了多少東西,她隻知道她全身都在痛,胃裏也跟火燒一樣難受。

最後,宋柒年像塊抹布,被傭人們丟進了地下室。

她渾身疼得厲害,可身體的疼比不上心疼的萬分之一。

沈池宴讓她吃這些飯菜,隻是為了她的血,他滿心滿眼都是林秋彤,而她,就算是死了,他恐怕都不會皺一下眉。

她蜷縮在地上,緊緊地抱著自己,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意識漸漸模糊。

晚上,沈池宴接到了宮裕祺的電話,宮裕祺是個演員,每天都忙著拍戲趕通告,難得有休息的時間,就想找沈池宴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沈池宴到的時候,包間裏隻有宮裕祺一個人。

宮裕祺穿著一身金色的絲綢襯衫和黑色的西褲,他很喜歡金色的東西,尤其是黃金。

他修長漂亮的脖子上戴著一個大金鏈子,連皮帶都是金色的。

若是這個搭配在別人身上,可能會顯得像個暴發戶,可宮裕祺長得帥氣精致,襯衫領口開了兩個紐扣,性感又張揚。

宮裕祺剛火起來那會兒,還引起了一股金色的穿搭風。

知道沈池宴不喜吵鬧,包間裏放的是輕柔舒緩的音樂。

“喲,來了啊。”

“怎麽就你一個人?”

“斯年有事兒來不了,孤獨的夜,隻能咱兩兄弟相依為命了。”

宮裕祺想給沈池宴一個擁抱,被沈池宴冷冷地躲開。

撲了個空的宮裕祺撇了撇嘴,“兄弟,潔癖是個病,得治。”

沈池宴沒有說話,幽暗的眸子淡淡地掃了一眼沙發,臉色不怎麽好看。

“放心坐吧,你那個專屬的沙發,沒人坐過,我來的時候,還特意讓服務員消了毒。”

在宮裕祺眼裏,沈池宴長得帥身材好,秒殺娛樂圈一眾明星,唯一的缺點是他這個兄弟有嚴重的潔癖,還很龜毛。

他坐過的沙發一定不能讓別人碰,喝酒的杯子必須是新的,還要消毒清洗三遍才行。

宮裕祺一度懷疑,沈池宴這人會孤獨終老,但沒想到他竟然是他們兄弟中,結婚最早的人。

“誒,你和你那啞巴嬌妻,最近怎麽樣了?”